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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龙床上的风景


酒过三巡,大燕皇帝安禄山这才开始喘着气,睁着他的朦胧眼,张着他的大猪嘴,致祝酒词。安皇帝这次说话的精神,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安定团结。r

安皇帝畅谈了国家形势,说史思明在河北已稳住战局,咱们河南这边正在抓紧练兵,准备尽快打个漂亮仗,攻破潼关,直取长安。说老唐朝气数将尽,我大燕必将腾飞。然后强调在此关键时刻,宫廷安定团结的重要性,要求后妃要做出表率。r

说到这里,安皇帝就把段妃抬出来了。r

他将段妃先前的善意劝谏说给燕妃听,并强调从今往后宫中后妃都要学段妃善意待人,不要再搬弄是非相互拆台了。r

燕妃没想到自己出得冷宫,全是段妃之力,这心里甚是感激,一时间也就消尽了以往对她的妒恨。自然仍是口称罪妃,说往后一定谨记圣谕,每日反躬自省。r

龚皇后也表了态,她不能不表态呀!r

牛福感觉安皇帝将家宴变成了******会议了。r

这大肥猪能懂得安定团结的道理,也还有些见识,可他就是没想到天下苍生。r

他只想后宫安定,这些娘们别瞎折腾。可是他就没想到,天下的不安定,就是因他而起。打自去岁他在范阳起兵开始,这天下,就愁云惨淡了。r

然后这政治会议又变成了歌会,不免召入乐班,奏乐起舞。饮至酣处,安禄山兴致勃勃,又跟燕妃说到跳舞的事情上来。r

原来段妃、燕妃和容妃,舞都跳得极好,只是段妃之舞,更多大理宫舞之风韵,而容妃之舞,亦以柔曼优雅取胜。r

称得上以跳正宗的胡旋舞胜出的,却只有燕妃一人,因为她本来就是胡人。所以安禄山这么一说,自然就生出许多情绪来。两人就开始对舞者进行指指点点。r

突然燕妃说道:“皇上当年最擅长胡旋舞,罪妃已经许久没见皇上雄舞英姿了!”r

“爱妃的意思,莫非是希望朕就此在殿间旋舞一曲?”r

“愚意如此,不敢强求。”r

“爱妃以为朕如此肥胖,还能舞得动吗?”r

“皇上是奇人哪,体肥过人,却也敏捷过人!”r

“就前不久,朕确也跳过胡旋舞……”r

“真可惜,罪妃无福,不得饱此眼福!”r

“可是朕……却摔了一跤……差点起不来了!”r

“啊,皇上!皇上跳舞摔倒,所幸无恙,真是洪福齐天!”说到此处,燕妃突然离座而跪道:“罪妃不知情,先前多有妄语,还请皇上恕罪!”r

“起来吧!朕是不能舞了,可是爱妃尚能舞,爱妃能否献舞一曲呢?”r

“罪妃愿一舞以赎罪!”r

安禄山大悦,对着乐班和众舞女一挥手臂,顿时舞曲停,舞女退去。然后又一挥手臂,舞曲又起,燕妃站在殿间石阶上,蓄势以待。r

看来这娘们经常献艺,好有舞台经验呢!牛福琢磨着。r

牛福也觉得安禄山此时几乎像个舞台上的音乐指挥,也真难为他了。r

须臾之间燕妃已经起舞。r

燕妃这半老徐娘,跳起舞来不逊妙龄女郎,还真有点身轻如燕呢。r

不过不仅燕妃不满足于此,安禄山也不满足于此,就算是燕,也应该是海燕,要接受暴风雨的考验。r

果然,暴风骤雨随之来临,那音乐,那节奏,那身姿,那舞步,胡旋舞的剽悍和妩媚,尽出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r

一曲舞毕,四座皆惊,现在牛福没有听到有人对燕妃的腹诽了,倒是有人心里暗道:r

“燕妃跳得好像比牛护卫更正宗呢,只是牛护卫跳得更是够劲,也更多变化。”r

他带笑看一眼李猪儿,原来正是李猪儿那样想。r

他随即也暗暗看了一眼容妃,原来他也听到容妃心里暗暗动念:“最好牛护卫也跳一曲,把她压下去才好!要不,这当娘的得志,当儿子的就又猖狂了!”r

容妃的想法,让他在瞬间真有踏曲一舞的冲动。可是安禄山这一回却没有叫上他。r

安禄山与燕妃同饮了一杯,他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他越看越觉得燕妃脑后扎着秀发特别生动,所以目光就丢不开去。r

后来他才想到这都是由于段妃的劝谏,于是如梦初醒一般,跟段妃同饮了两杯。r

筵宴结束后,燕妃被大燕皇帝留了下来。r

牛福自然知道安禄山心意,他还在想着长安城里的杨贵妃呢,YY之际,就也想到了贵妃的绝色三姐虢国夫人。r

安禄山早知其艳名,也知其享此艳名,正由于性喜淡妆。原来她生性高傲,自恃艳冶风流,素来不喜欢化妆,就连面见玄宗皇帝也只是随意浅妆。r

所以安禄山这会儿从燕妃的身上,找到了虢国夫人的风情。r

于是他就继续YY下去了。是啊,离长安城破还有好长时间,潼关都尚未攻入呢。所以没得好办法,也只有先YY,画饼充饥吧!r

想想看,这大燕皇帝当得还有些可怜呢。r

初夏时节的洛阳开始显得燥热,可是安禄山没有耐性等到下半夜清凉一点再做事。他的这么躁急,就让牛福有些不好过,因为他不能离开寝殿更远。r

安禄山看上他,也就是让他能够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r

李猪儿侍候安禄山睡下后,就离开,寝殿外边就是牛福守着。守着守着不多久,就听到里边传来呼哧呼哧声,然后就是床剧烈摇晃的声音。r

欲望如潮至,在上涨;欲望如开弓,在紧崩……r

在寝殿的里边和外边,燃烧着欲望之火……r

凭什么来抵御?尽管牛福经历了那一次K歌,让帅财幸福了一回的诱惑,但燕妃的顶级叫床声,像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地向他打来。r

以致让他禁不住放出透视眼,一窥殿内龙床上的龙凤交合的情景。r

是男人此时都会这么想都会这么做的,牛福不是圣者,自是不免。r

牛福看到宫灯四边照着,燕妃一头黑发散成披肩,桃腮如醉红成一片,年四十有五,而雪肤紧致柳腰纤柔,与二十多岁女孩的身段肌肤相仿佛。r

她舞着,仿佛是又一场胡旋舞,那个迷人劲,真能让天下男人在顷刻间被缴械。r

可是这大肥猪竟然还能扛得住,还真是有点厉害,休得小看了他。r

牛福告诫自己,只能把龙床上的风情,看成是寻常的静物风景。r

终于大肥猪吼了起来,呼哧哧哧,呼哧哧哧……r

这倒是真像火车声音,这大燕皇帝最好还是转行去当火车司机。r

可是也不行,大肥猪太肥了,驾驶室没有加特座,他的身子哪里塞得进去。r

声音突然变得小了,然后是很小很小了,连燕妃的特别音乐也几近消失,大肥猪只剩下微弱的哧哧哧哧哧哧声。r

终于声音全灭了,宫灯也黯了,仿佛是死亡降临了。r

而牛福却觉得自己正从死亡中复活过来。心想当皇上的贴身护卫也真难,这还只是第一夜呢。想想皇宫里头尽是太监在活动,这确是相对稳妥的安排。r

真男人在此哪里扛得住,这扛不住可就要出大乱子呢。r

哎哎,这地方还能待下去吗?离开这里吧,舍洛阳,奔长安,那才是正道!r

安史之乱,自己穿越至此,理应得做一点事,像化解乱世危机,像拯救天下苍生,自己都是可以做的。自己确实应该奔长安,唐玄宗就在那儿。r

没想到自己本将立身于大唐朝廷,却阴差阳错进了大燕朝廷。r

自己是可以走,要走现在就可以,相信没有人发现自己,他们也拦不住。只是杨玉玲怎么办?帅财怎么办?还有那只博美狗怎么办?r

是啊,博美狗在晋王府不知过得怎么样呢?那狗好像跟玉玲特别合得来,只可惜玉玲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r

嗯,对了,明日得去看看玉玲,她吃了药以后,情况应该会好些吧!不管如何,那太医还得请,药也还得抓。r

他想了一阵,情绪又回了来,又想到离开洛阳。r

这时他想起至少有两件事一定得做:r

一是孙孝哲手下的两名亲随吕毅和朱扒皮,竟是剐死大唐二忠臣颜、袁的刽子手,所以绝不能轻易放了这二恶人;二是深谙鸟言兽语并精通邪术的魏伶,若调训众鸟成功,他日对大唐将大不利,亦得速速除去此人。r

这么一想,最后却想到了一个人来,此人便是安禄山!r

原来牛福想,造成乱世的罪魁祸首就是安禄山,不如就此除去,叛军群龙无首,自然大乱,安史大乱之危岂不速解?r

但牛福却也记得这段历史的有关材料,其实这时的安禄山不图进取,只顾享受,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所以远不如他的部下史思明等对大唐的威胁大,甚至就连身边的安庆绪、孙孝哲等,都比他的威胁大。r

因此牛福犹豫了。r

也许杀了他,会导致天下更糟糕的局面呢!r

而且他也不能拔出剑杀入殿内,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就在这寝殿的周围内外,好像藏着一股杀气。r

大肥猪似乎又清醒过来,宫灯又亮了,很快地,龙床又摇晃起来,大燕皇帝竟然还有精力玩二进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