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这四个字,凤栖梧这下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往日里宁儿跟在凤嫣然的身边作威作福,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在她手里栽了不少的跟头。凤栖梧不久前教训了凤嫣然这个作主子的,正愁着找不着机会将宁儿一并教训了,没想到这丫头倒好,自己送上门了。r
“哎呦……小福子,你是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驾车!存心想摔死我对吧!”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马车里,突然传出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r
车夫一听见车内人叫唤,立马脖子一缩道声不好,弓着身子以最快地速度小跑到马车旁,战战兢兢地道:“回,回宁姑娘,小人不是有意的,都是因为……”r
“什么?!你还敢有意?我看你这条狗命是不想要了!”车内的女声不悦地打断了车夫的话,提了几分音量,声音尖锐而刺耳。r
“不是不是,宁姑娘……宁姑娘您误会了,小人就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伤了宁姑娘啊!”车夫唯唯喏喏地道,边说着边抬起手,擦了擦额上沁出的冷汗。r
马车里的女子一声傲慢地轻哼:“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r
“是是是,宁姑娘说的极是,”车夫赶忙点头哈腰地道,蓦地,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袭血污衣衫的凤栖梧,“宁姑娘,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无端地站在路中央,见到咱们宫里的马车也不知道避让,好像还耍了什么花招惊到了马儿,这才害得宁姑娘您爱惊了。”r
车内的女子一听,猛地掀开了车帘:“站在路中央?谁这么大胆子敢拦在本姑娘的道上!瞎了他的狗眼了!”r
凤栖梧脸色一沉。r
这道声音她熟悉得很,果然是凤嫣然的贴身丫头,静儿的姐姐,宁儿。r
宁儿一把掀开车帘,就冲着凤栖梧的方向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挡住了本姑娘的去路,快给本姑娘滚出来!”r
一抹清辉爬上了凤栖梧的眉梢,她启唇,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丫头罢了,真是好大的架势!”r
“一个丫头?”宁儿听见这话,心里惊了一惊。别是她不当心碰上了哪家出门游玩的小姐富妇,那可就不好办了。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凤栖梧,见她头发披散着,一身破烂衣裳,上头更是布满了血污,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立马放心下来,继续趾高气扬地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藐视本姑娘,活得不耐烦了吧!你要是再敢对本姑娘不敬,本姑娘就把你剁碎了扔到海里去喂鱼!”r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照理说同是一母所出,又是相同环境长大的孩子,在心性上应该不会相差太远才是。凤嫣然同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由于出生在帝王之家,为利所驱,性情相差甚远也能够说得过去。可是静儿和宁儿,一个善良如斯,一个恶毒至此,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这居然也是一对一母同胞的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