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呃……啊——!”何丹芝沉浸在剧烈的疼痛之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凤栖梧一把扔出了车外。她张大了嘴,想要惊声尖叫,碍于受了伤的舌头,只能从喉咙发出几个勉强的音节,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夜晚,听得让人感觉甚是毛骨悚然。r
紧接着,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哼声传来。r
车内的姑娘们平日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吓得纷纷缩起了脖子。r
凤栖梧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摔出去的何丹芝之后,收回了目光,重新倚在了窗边。她面色平淡如常,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关系。r
马车外。r
“哎,三哥,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一直在外面一边驾着车,一边留意着车内动静的老四探出脑袋,朝马车后方望了一眼,“刚才是不是有个姑娘掉下车去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车停下,看看去吧。”r
手执着马鞭的粗犷大汉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非但没有停下马车的意思,反而狠狠地抽了一鞭:“就你那点脑子,管得好自己就不错了,其他不该你过问的事情,少掺和!”r
老四摸不着头脑地看看驾车的粗犷汉子,不解地道:“三哥,话可是你说的呀,每个姑娘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现在银子掉了,咱们怎么能不捡回来呢?”r
粗犷大汉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两下车板:“你这个不开窍的木鱼脑子,银子捡回来了,可你把金子给丢了!老老实实地驾好你的车,从现在起,你要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早日到达东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那份心!”r
“三哥,我……”老四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粗犷大汉一瞪,立刻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只得把未出口的话全部给吞回了肚子里。r
他朝车内那个倚在窗边的人影看了一眼,口中念念有辞地小声念叨着:“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祸害!”r
“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呢!”粗犷大汉皱起眉,不悦地道。r
“啊没,没什么,”老四忙不迭地拉了拉缰绳,“我刚才说,驾!对……驾!”r
车内倚着窗的凤栖梧听了外面传来的对话声,一对英挺的俊眉不自觉地展了展。虽然那粗犷汉子看起来莽莽撞撞的,没想到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起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比起那个没眼力的老四,倒是胜出了不少。r
车里的丫头们,都被凤栖梧之前的一番举动给吓坏了。此刻一个个蜷缩成团,躲得远远的,看向凤栖梧的眼神里满是胆怯和敬畏。r
凤栖梧半眯着眼,瞧见这帮吓得仿佛失了三魂七魄的丫头们,不由得摇了摇头。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这点小小的手段就吓成了这样,往后她们被卖到东凌去,想要生存下来,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r
正想着,忽然听见“扑哧”一声笑。凤栖梧抬起眼,只见之前那个青衣长衫男装打扮为她抱不平的少女,此刻正用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倾慕地看着她:“扑哧,刚才那姑娘真是自找的,对付她那种人,就该狠点。不然的话,谁知道她那张里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姑娘你不和她一般见识,她还姑娘好欺负呢。说起来,姑娘下手干脆利落,真叫人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