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沉鱼咬了咬唇。r
她低下头,四下看了看,终于怯生生地启唇,那模样好不惹人爱怜：“回月娘,一切都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起初只是听说新来的凤姑娘情况有些不大好,心想着大家毕竟都是楼里的姐妹,自是要相互关心,所以这才结伴来别苑里探望。见凤姑娘已经醒了,暖秋本是好意地想给她倒上杯茶,谁知道她一个不当心,手里的茶盏没有拿稳,这才弄成现在这样……原本是好意想来探望,没想到却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还打扰了凤姑娘休息……请月娘责罚。”r
“沉……沉鱼姐!”暖秋和如兮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地不满道,“分明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说话!”r
“暖秋如兮,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快点给我闭嘴!”月娘出声呵住二人,显然是没有心情再听她们多说。r
暖秋和如兮二人不服气地住了嘴,纷纷把头别至一旁,以示自己的不满。r
月娘摇了摇头,一步三扭地走到沉鱼的面前。r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温柔而仔细地,替沉鱼擦去脸上残留的茶渍。r
“今天的事月娘心中已经基本明了,你们都不必再多说了。暖秋如兮,有时间在这儿耗着还不赶紧去把你们的伤口处理处理？我辛辛苦苦地培养了你们这么些年,可不希望心血都白费了!”月娘瞥了一眼二人,说道。r
“是……”暖秋和如兮都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地道。r
“看在你们两个这回都伤得不轻的份上,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私自进入别苑打扰凤姑娘休息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还不快去!”r
暖秋和如兮恨恨地看了凤栖梧一眼,咬牙切齿地退了出去。r
“凤姑娘,”赶走了暖秋和如兮二人,月娘对床上的凤栖梧道,“今天的事,算是月娘的责任,是月娘没把手下的丫头教训好。还请凤姑娘在别苑里好好静养。同样的事,月娘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了!沉鱼丫头,我们走。”r
月娘语气略为生硬地说完这一通之后,甩着帕子走了出去。r
沉鱼有些不安地看了凤栖梧一眼,冲她歉意地施了一礼后,跟上了月娘的脚步。r
一屋子讨人厌的家伙终于都被送走了,青碧连忙走到凤栖梧的床前,语带关切地问道：“姑娘,没事吧？她们几个可有伤着姑娘？”r
凤栖梧抿唇一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r
见凤栖梧这么说,青碧的一颗心这才算是彻彻底底地放了下。r
她将房门仔细地锁了上,愤愤不平地朝着几个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哼,那个月娘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明知道是她们几个不安好心地来找碴,还把事情都怨在姑娘的身上。”r
凤栖梧没有接话。r
不过是几个青楼的丫头,不值得她劳心费神。r
青碧念叨了一会儿,蹲下了身子,开始清理着一地的碎片狼藉：“把人家的屋子里弄得一团糟之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这些醉月楼的人,一个个还真是好修养!说什么保证没有旁人打扰,全是嘴上的空话!”r
听了青碧的话,凤栖梧忽然眉头一凝。r
沉吟了半晌之后,她一把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