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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思


  霜雁心一紧,如己所料,玉妃不相信眼前自己是她妹妹。

  “姐姐,我……”

  然玉妃淡淡一笑,温柔地摆了摆手,“不用怕,这里没人,我也不傻,虽然我不知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母亲安好,那是你的功劳,你就是我的妹妹。”

  霜雁终于松了一口气。

  玉妃又道,“妹妹以后常伴父亲母亲左右,多让他们心宽才是。姐姐不在身旁尽孝,就请妹妹代劳,还请不要辜负了本宫的心愿。”

  她说得意味深长,后面却是以妃子的身份表心迹。

  霜雁心一凝,目光和玉妃相碰,“娘娘放心,为人子女,孝顺父母理所当然。”

  再看玉妃表情淡淡的,手又轻轻地抚着霜雁脸颊道,“真像,差点真的以为就是她。”缓缓放下手,摆摆手,“你走吧,本宫乏了。”

  “……”

  “蕊心送送二小姐。”

  婢女蕊心走了进来,“姑娘请。”

  霜雁淡然摇头,眸中给蕊心传递的信息,是希望她送的。

  蕊心把她送到殿门外才回。

  蕊心疾步进殿,到合眼假寐的玉妃身边,在她耳边一阵轻语,玉妃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

  她走到梳妆台,对着镜中美貌无双的容颜:云髻上撒金珠蕊梅花簪、镂空蝴蝶嵌宝石金步摇在发髻荡漾遥相辉映,甚是明艳动人;肌肤如羊脂羔玉;眸眼仿如春波流动,眉如柳,目光灼灼桃花开,嫣然一笑,风华绝代,实乃让男子失魂之绝色。

  如此佳人,一丝愁容划过眼底,青葱的芊指,摩挲着一朵海棠簪花,神情恍惚起来。

  蕊心轻轻走了过来,为她褪下一朵牡丹簪花,换上那朵海棠簪花,犹豫了下道,“姑娘适才言娘娘久忧沉甸,又有孕在身,要奴婢熬些滋补的粥和药材配于调理,方子奴婢已经记下了。”

  玉妃微楞间,蕊心已经执笔写下,拿给玉妃看。

  玉妃看也没有,把字笺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记住,她只是本宫一个大病初愈的妹妹,她何时给了你什么东西。”

  蕊心惶恐间明白过来,恭恭敬敬道,“奴婢知道了。”

  蕊心出了殿,只留玉妃,静静地环视着富丽堂皇的寝宫,幽幽地叹了口气。

  定了定神,起身莲步轻移走出了殿外。

  玉妃尽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她凭什么?一个细节,霜雁想起,玉妃摸自己耳朵时的异样。

  霜雁怎么知道,姐妹彼此之间的这么细微的习惯,真正的姐妹是假不了的。

  从“永馨宫”出来,玉妃的情绪左右着她的思绪,不知不觉中走错了方向,等她发现,已经在一个花园里,四周的景致让她一呆,分不出方向的她,脑中一片茫然。

  “公主殿下,小心。”

  寻声望去,见假山水榭处,几个宫装婢女正翘首望着假山,一脸的担忧之色。

  顺着她们目光所及,见一华丽艳色的裙裾在假山丛中一晃一飘的像是彩蝶飘飞,细看原来是宫女口中的一位公主在乱石中戏耍不拘,乱石下便是一悠悠水潭,甚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