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不举之症。”
皇帝厉光涌现,咆哮起来,“大胆……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反正要掉脑袋了,不说也是死,不如说了死个痛快,不过,臣女的师傅可是圣手妙医,此疾可治。两年前,见师傅就治愈了一例,陛下不妨一试。”
“胡言乱语,你是觉得朕不会治你的罪,还是你不想要脑袋了?朕给你的待遇让你恃宠而骄,把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略懂,不精。臣女从小体弱多病,父亲大人为臣女操碎了心,经人指点,拜在玉虚派轻染仙人门下学医悟道,希望能摆脱疾病的困扰。她授臣女的第一例便是这男子不举之症……因不想张扬,无人知晓臣女是轻染仙人的俗家弟子。家父对外称臣女得了奇缘,病痊愈,其实就是轻染仙人所救。刚才给陛下把了脉得以知道,陛下此疾颇深,至于陛下所说的那什么女子,臣女的确不认识,是陛下认错人了。”
皇帝眸眼阴鸷,冷冷道,“既然是圣手妙医,她会让你昏迷了两年?”
霜雁叹了口气道,“轻染仙人知我有生死劫关,在云游时,叮嘱我一定要小心,臣女贪玩,把轻染仙人的话当耳旁风,在游玩时,被一团雾气所迷,才导致了两年的生死关劫,挺不过就是死,挺过来,必会脱胎换骨。”
遇仙缘,那都是陶玉锁的经历和自己无关,至于精湛的琴艺和医术的确不是陶玉锁的。
她口齿伶俐,思维敏捷,身体原主和陶玉锁的经历给她一杂糅道出,倒也变得合情合理。
见他不语,沉入思绪中,定是信了自己,霜雁松口气,又道,“臣女还记得当年仙师开的方子,陛下可以试试,如不行,臣女自行了断,绝不泄露半字。”
皇帝,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有不举之疾,如何繁衍子嗣,坐稳那把龙椅,江山交给何人?可怜悲催的男人。
这是他的秘密,自己揭了他的隐疾,让他没有面子,他不怒才怪。
想到玉妃肚子里的娃娃,霜雁心里开始打鼓了。
难怪他子嗣单薄,如今也只有五个公主,两个皇子,还是体弱多病的体质,这就是原因。难道太医们都不知道他中毒如此深?还是忌讳不告知?还是有心人而为?宫廷权势的斗争真是残酷。
而此时,皇帝的情绪是相当的复杂,阴鸷的目光中透着冷厉的肃杀之气。
“朕不要你的脑袋,你自己好好收着,明日朕会去看玉妃。”
如此说,他是要让自己瞧病了,这是不要自己脑袋的节奏!
起了一阵风,明暗间刘言吉回来了。
霜雁和皇帝两人面色都不自然,齐刷刷地望着他。
刚才还醉醺醺的皇帝,眼下看起来,不像是醉酒,人是相当的清醒,目光冷寒如冰,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这个表情,明显是有人惹怒了他,是她吗?刘言吉在心里嘀咕着。
皇帝打了一个酒嗝,言语很平淡的对刘言吉询问道,“五弟,你去哪里了?”
“皇弟有点不舒服,到外面凉快了一下。”
见他脸色红红的,不像是说假,皇帝哦了一声道,“你送陶卿爱女回去,朕困得不行了,得入寝了。”
从邀月宫出来,刘言吉脸色就没好看过,眼神也古里古怪的。
霜雁拿出解药丢给他,自顾自的朝回永馨宫的方向走。没有太监和宫女跟在身边,深夜黑漆漆的皇宫又大又静,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倒是让夜不寂寞。
跟在她身后的刘言吉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和陛下谈心呢!心情好像挺不错!”
“恩,不好也不坏。”
“你和陛下早认识?旧识?你对本王如此就是因为他?”
霜雁回头朝他翻了下眼皮,她会喜欢皇帝?她确定自己正常,不正常的是后面那个他,胡乱猜忌,真把自己人品看低了,“你有病!病人膏肓,无药可救了。”
“哼,不管你心里的他是谁,就算是陛下,本王也一定和他竞争到底。小丫头,你想要气本王,拿他当挡箭牌也是没有用的。还有,别想着他是皇帝,就会帮你把杀你全家的真凶找出来。”
“王爷要拿自己的脑袋和猪比,我没意见,别拉上我。”
她居然骂他,一个王爷居然被她骂他蠢得像猪。他简直要气得双脚跳起来了。
暗中传来笑声,更是让他忍无可忍了,朝暗中厉声道,“还不快给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