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没，说够了我就回屋了。”何芳芳吃完饭，把碗一推，没好气地说道。
她妈妈的眼睛掠过一丝怒意，最后是一分无奈。“芳芳，你也看到了，妈这些年真的也不容易。你一定要考上大学，不然的话，你爸爸身边那个狐狸精，不知道又要怎么恶心咱娘儿俩呢。你已经满十八了，万一——”
何芳芳满十八岁了。按理，她爸爸已经不必对她尽抚养义务。不过，何芳芳老爸对女儿还是有感情的，何芳芳要钱，她爸爸从来没问过要那么多钱干嘛，直接就给。
何芳芳心里一阵烦。幸亏老爸在家还算强势。那个小三虽然生了儿子，掌握着老爸的小金库，但老爸要花钱，那女人不敢不给。
“你别想那么多。”何芳芳说道，“我就是考不上大学，我爸爸也不会不管我。”
“一定要考上。”老妈直起身体，坚持说道，“你不明白吗，考上大学了，你才有名堂问你爸爸要学费，那个狐狸精才会忌讳你几分。如果你考不上，你想过没有，除了找工作，你还能有什么借口留在家里？”
何芳芳心里一虚。老妈的忧虑，不是没道理。她实在是毫无选择的余地。
可是说起考学……
何芳芳想起了林月圆。
“妈，爸认识教育上的人多吗？”她问道。
老妈奇怪得看了她一眼。“你管这个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成绩不行，达不到分数线，你爸爸就是找人也没办法给你说情啊。”
何芳芳冷笑了一声。“妈，你知道那个林月圆吧。”
老妈点点头，“不就是你的好朋友吗。怎么最近不来咱家帮你温书了？”
何芳芳心里跟针扎似的。老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妈，林月圆家里出事了，你不是知道吗。”
老妈更奇怪了：“知道啊。我这里正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让她多辅导你。”
何芳芳被老妈的迟钝气笑了。她说道：“妈，人家不需要你去假惺惺可怜。林月圆可是崔宁娟的宝贝疙瘩。这一次学校有报送上大学的指标，崔宁娟就给林月圆争取到了。林月圆根本不需要考试，已经是N大的学生了！”
老妈听得一脸都是艳羡，过了几分钟，才长叹一声。“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有些话她没说出来。何芳芳如果有林月圆哪个本事，就算那个狐狸精生出儿子，也不敢在她面前嚣张。
一句无心的感叹，把何芳芳又给气地心口都疼。她冷着嗓音说道：“妈，您就不想想，让我爸爸给我争取这个指标？”
老妈一时没回过神，有些惊讶地看这自己女儿。“你说你想代替她被保送走？这怎么可能？”就差没说出：你成绩那么差。
何芳芳握了一下拳头，说道：“妈，不试试怎么知道？林月圆家里，全都依靠她爸爸。现在她爸爸成了植物人，她就是考了大学，谁替她出学费？她上有妈妈，下有弟弟要上学，她爸爸还需要人日夜照顾，她能走得了吗？再说，你刚才不是说了，我只有考上大学，那个小三才不敢在你面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