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东皇点了点头：“正是我。我就是东皇太一。可是，本皇不记得，和姑娘有什么瓜葛。姑娘在书信中说，本皇与姑娘有约，很抱歉，这件事情，本皇也不记得了。”
东皇说着，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抱歉。不过在凌汐眼里，这抱歉，十成十是装出来的，这家伙，什么时候抱歉过了？
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侵犯”的事情，什么时候表现过抱歉了？凌汐有些替这个姑娘担忧，思慕东皇这种人，怕是没有好果子。
就好像现在，如果，真的是因为不记得与姑娘的约定，而感到抱歉的话，怎么会将情诗的内容念出来？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记得了……
凌汐隐约觉得，这首情诗有些耳熟，仔细想想，原来，这不就是湘君和湘夫人之间的，那首定情诗吗？湘君和湘夫人，的确是因为这首定情诗，两颗心走到了一起。
这在神族也是传为一段佳话，不过，这方法在东皇这里，可能有些不太管用，更何况，还是盗用了别人的诗句，怕是更入不得东皇的眼了。
大约这姑娘，对东皇的为人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凌汐的心里，为姑娘捏了一把汗，担心她会不是东皇的对手。
“上皇可还记得，沅水边上的芷草？实不相瞒，小女子就是那芷草的化身。”女子的面容依旧娇羞，但是东皇却没有半点儿动容：“实不相瞒，本皇不记得了。”东皇冷冷地说道。
“上皇不记得了吗？”女子听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惊慌：“就是上皇在沉睡之前，在沅水边上，您不是曾经，对着一株芷草说过心里话吗？您说，虽然三界安定了，可是您的内心，很是寂寞空虚，您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在您的身边，陪伴您一生！”
“本皇，还说过这样的话？本皇怎么不记得了？”东皇仔细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凌汐也觉得，东皇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了，上皇您才会不记得的。上皇说，来世愿意化为一株芷草，与小女子，在沅水边上相伴一生。”女子对于东皇忘记和自己约定的事情，虽然难过，但是并没有气馁：“小女子一直记得上皇的话，如今，得知上皇苏醒了，就想去方壶山，陪伴上皇！”
能说出这种话的，肯定不是东皇！凌汐在心里面打赌。东皇沉睡之前，那已经是百万年之前的事情了，这株芷草，还真的是有好的记性，能够记得百万年。
“姑娘。”东皇默了默，道：“姑娘是不是记错了，本皇从未去过沅水，更不可能说，来生想做芷草这样的话，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嗯，东皇怎么可能，抛弃自己这不可一世的身份，跑到那荒凉、没有人烟的沅水去做一株芷草呢？这姑娘肯定是记错了，要不，就是出现了幻觉，她这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上皇，小女子没有记错，也没有说谎，上皇的确是来过沅水，也曾对小女子说过这样的话。”姑娘看着东皇，两颗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里面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