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你到山下帮周伯打点酒来,晚饭没有酒了。”周伯苍老的声音传来。
在藏书阁只有张天宇和周伯两个人,有时候有些弟子来借书还书,办完就走,真正在一起生活和管理的就是他们。
周伯说不上多大岁数,头发胡子都是白色的,以前一直一个人,很孤独,张天宇来以后,对周伯一直很尊敬,周伯也对张天宇格外好,看他喜欢读书,一般有活都不让他干,好腾出时间让他读书。
在五行宗修行不禁止喝酒,但普通弟子要喝酒就得到山下统一的外门弟子供应杂品的地方购买。那地方离藏书阁一个来回也要半天时间。周伯贪杯,每次打酒都是张天宇抢着去,现在到也习惯了。
山中无岁月。
这转眼来山上也有两个多月了,张天宇也只是下山打酒才能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景,勾起对往日的回忆。
凝碧峰并不高,但树木参天,花团锦绣,俨然天境一般。更令张天宇欣慰的是这里天气也分四季,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秋风习习,落叶纷纷,别走有一番滋味。
“我的家乡现在也是秋天了吧。”一种难以释怀的思乡之情涌上心头。
“旺旺旺……”一条短尾巴样子凶残的大黄狗不合适宜的出现在张天宇身后,乱叫起来。
张天宇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就遇到这条狗,当时被吓一大跳,幸亏有个同行的师兄帮忙赶走了大黄狗,才给他解了围。
听那个师兄说,这狗原本是灵狗,非凡品,是内门一个师兄养的。但有一年那个师兄出门历练,遇到了危险,这个大黄狗当时吓傻了,从那以后就失去了灵性。那名师兄脱险回山后,说这大黄狗不仗义,就把他它赶出了内院,让它自生自灭。可是,这条大黄狗没有离开凝碧峰,反而在山上山下来回乱串,骚扰凝碧峰弟子。凝碧峰女弟子居多,天生都有些怕狗,对这条大黄狗恨之入骨,但碍于内院师兄的面子,也就没有把这条狗怎么着。
张天宇吃过亏,今天看它又来捣乱,气极,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打向大黄狗,这石头又快又急,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大黄狗却不躲不闪,一张嘴,就把那飞来的石头接到嘴里,咔嚓咔嚓的咬碎了,吃到肚子了,眼巴巴看着张天宇,好像等美食一样。
张天宇一时无语,这破狗也变态。
好不容易甩掉破狗,张天宇到山下打了一大葫芦酒,寻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过一片小树林,忽听到树林里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好奇心起,就悄悄走过去看,还没看到人影,就听到有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月儿,别哭,师兄就是喜欢你,看你长的多漂亮,我当时也上凝碧峰当弟子好了,那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师兄,你放过我吧,这不行。”一个少女带着哭腔说着。张天宇悄悄走过去,隔着灌木,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灰衣瘦小的男子在搂着一个同样身穿灰衣的少女,欲要强行接吻,少女在无力挣扎着,衣服都被撕撤的露出一段白花花的肉来。
这修行的圣地怎么也有这种事?张天宇有些愤怒,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个枯枝,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
“谁?”那少年暴喝道,放开了那名少女,身子一晃,转眼间就到了张天宇跟前。
好快的身法。
张天宇看到这是一个长的鹰鼻猴腮、骨瘦如柴的少年,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张天宇。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坏我的好事。”
张天宇看出这个瘦小的弟子功夫要比自己高出很多,但天生傲气不愿低头:“这位师兄,男欢女爱是两情相悦的事,既然那位师姐看来不甚愿意,你又何必呢。”
“呵呵,小子,你敢对三爷这么说话,你是哪个峰的弟子,报上名来。”
明显在叫号。
“我是凝碧峰的,练叫张天宇。”张天宇不愿示弱,这五行宗严禁弟子私下打斗,想这青年也不能把自己怎么地。
“张天宇,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突然一拳击出,打在张天宇肚子上,张天宇只感到眼前金华乱串,五脏六腑都要颠倒位置,身子被打得飞出好几丈远,手里的酒葫芦掉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瘦小的青年这么大的力气,出手又这么快,根本不是张天宇能抵挡的。
那青年一跃而至,又追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用上全力,但打的张天宇鼻青脸肿,在地上直打滚。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那少女带着哭腔去拉那少年。
少年也怕打出人命来,收了手,恶狠狠说道:“就这点本事,你也想当护花使者,不嫌命长吗?”回头看了那少女一眼,知道今天也没有什么好处了:“月儿,你等着,我还会找你的。”说完,扬长而去。
少女把张天宇搀扶起来,弹掉他身上的土,拿出一个手帕来,给张天宇擦拭脸上的血迹。
她离张天宇很近,少女身上特有芬香涌入张天宇的鼻子里。
张天宇浑身酸痛,闻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心里也在流血,也在恨,他原以为在这修炼的圣地,所有弟子都应该一心修炼,不应该有这种龌龊的事发生,更不有同门私斗的现象发生。这算怎么回事?他更恨自己本事低微,被人打成这样。
在少女的帮助下,张天宇找回酒葫芦,和少女一起回凝碧峰。路上,少女说:她叫林月,是凝碧峰的弟子,刚才那个青年是朝阳峰的弟子,名字叫郭必胜,他是朝阳峰杂役弟子中的一霸。之所以说是一霸,并不是他的修炼比别人好多少,关键是他有个伯伯是五行宗的长老,位高权重,还有个呵呵在朝阳峰外门弟子中号称是天才,随时可能被内门选中,一旦进入内门,那就意味着在五行宗可以算是佼佼者了。屈于他家的权势,就是宗派执法部门也对他睁一眼闭一眼,不出大乱子,也就不去管他,使他在杂役弟子中成了个小霸王。他对林月早就垂涎三尺,林月虽尽量避免,但今天还差点让他得手。
张天宇一阵无语,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晚上,周伯看到张天宇的伤,忙问怎么回事,张天宇直说不小心摔了,没有实话实说,周伯虽看出什么,也没有多问。夜深了,张天宇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走到院子里,抬头看星星。
实力,这就是实力!
自己有实力,就不会今天受这委屈;自己有实力,笙儿就不会远走他乡;自己有实力,沐壮就不会惨死。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里适应的丛林法则,这里尊崇的是强者。
我也要做强者!
虽然自己的资质不行,但不能放弃。想到这里,忽然想到了白天看到的《荒体大法》,如果说资质影响自己的修炼,那这本书是否能弥补自己缺陷。徐徐渐进看来是不行了,这本速成的功法也许能管用。
想到这里,张天宇放弃了杂念,一心一意回忆起书中说的每句话。
《荒体大法》书很薄,练功不复杂,起步的时候更简单,每天白天要负重做各种极限训练,用来激发身体的潜能,夜晚则要在星光下冥想,接受天地洗礼,同时接受从大地传来的精华。
第二天早晨开始,吃过早饭,张天宇就开始进行训练了了。
张天宇参照以前看书得来的知识,自己缝制了两个沙袋,装上沙子,绑在腿上,开始就以登山训练为主,他浩进所有体能,以顽强的毅力向凝碧峰峰顶冲击。从他开始爬山的位置,到山顶好长一段距离。刚起跑时,他精力充沛,跑的很快,随意时间的推移,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重,终于,他每迈出一步,都感到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眼前是那样的黑暗。第一次快登上山顶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竭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留,这还不是极限,他就是爬也要爬到山顶去。于是乎,地上留下了一条可见的深沟。终于,他奋力爬到山顶后昏了过去。
恍惚间,他听到一声叹息,好像是孙婆婆的声音。来到凝碧峰后,他见过几次孙婆婆,知道在凝碧峰除了峰主,就是孙婆婆掌权。大家对孙婆婆都很尊敬,孙婆婆对凝碧峰的弟子,无论是内门外门杂役弟子,都很和蔼,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她见到张天宇,说话非常亲切,张天宇从心里对孙婆婆很感动。
在现在几近昏迷的情况下,似乎听到孙婆婆的声音,张天宇疑是幻觉,可随即口里传来一阵甘甜的味道,随之一股暖流冲洗着全身,所有的疲劳随着暖流渐渐消失,张天宇睁开了眼睛,他感到身上疲劳感已经无影无踪,看到地上有一个玉瓶,拿到手里,打开盖,闻到了一股甘甜的味道。
这一切不是幻觉,是孙婆婆来了。张天宇确切无疑。孙婆婆一直在关心自己,自己不能有负她的关心。张天宇打点精神,继续开始训练。
这种极限训练是枯燥而且乏味的,但心中有了理想,张天宇就要坚持下来。
第一天的训练,张天宇仅仅登上两次峰顶,回来后身子像一摊烂泥,周伯想扶他,他拒绝了,自己走进屋里。
夜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院内,面对着满天的星光,他双腿分开与双肩水平,双手下垂,掌心向着地面,按书中所要求,在吸收天地精华。
书中对这里要求非常简短,意思是用双脚涌泉穴吸收大地传来精华,用头顶百汇穴吸收月光传来的精华,待头上和脚下精华用意识指挥汇聚到丹田的时候,散发到四肢百骸,融入到全身血脉和骨骼中,这第一层就算过关了。按每个人感悟不一样,这冥想时间也不一祥。突破第一层的时间也就不同了。
张天宇心如明镜,没有半点杂念,在感悟天地洗礼。良久,他忽然感到头顶微微一热,用意念去感受时,却无影无踪了。脚底突然也传来热感,主动去接受,也消失殆尽。
张天宇明白,这一切都不能着急,这才第一天,慢慢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有了孙婆婆那瓶不知道什么灵药的帮助,张天宇极限训练有了很大帮助,每当力竭之时,吃了一粒甘甜的药丸,从精神但体力都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提高,仅仅十来天,他就由原来一天只能登上两次峰顶的能力达到了后来一天六次登顶,身体由里到外都有一种拥有无穷力量的感觉。同时,晚上洗礼的时候,从头顶到脚下,那热流越来越清晰,并且自己用意识引导也能很轻松的引导过来。
要是有修炼高手在旁,一定会吃惊不已,因为这打破了他们所认识的常规。因为作为一个修炼者,在淬体期间,不可能有意识引导体内气流的出现,因为淬体期的修炼者,本体也不会出现气流,这事出现在张天宇的身上,唯一解释的可能就是他两世为人,意识特别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张天宇对体内气流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引导也越来越随心而欲了,终于,在第十天的光景,这从头顶到脚下传来的三股气流,终于在丹田会和了,那一刻,源源不断的暖流冲向丹田,就要把那里挤爆了,张天宇顺势用意识引导这些暖流流向四肢百骸,顿时,全身上下充斥着无比舒服的感觉,这一切真是太幸福了。
张天宇在幸福中徜徉,一直到天亮了,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张天宇从修炼中醒过来,感到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同时,腹中一种难言的的饥饿感让他心里慌乱难受。
还没到吃早餐的时间,,忍忍吧。张天宇劝慰自己。
这时,又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涌来,几乎要把张天宇熏倒,这味道是从他自己身上传来的,他低头一看,自己全身都被一种油腻的污泥所覆盖,这臭味应该就是这些污泥所带来的。
这就是身体所付出的杂质吧。
张天宇无从细考虑,赶紧去找水来吧身上的污泥洗下去,顿时全身轻松更多了,举止也更轻盈,力量也感到无穷大,只是腹中饥饿感更强了。
早餐终于到了。
张天宇早餐吃了十几个馒头,喝了十几碗粥,在很多弟子奇怪的眼神下,不得不放下筷子,恋恋不舍的离开饭厅。
我还没吃饱呢,别这样看着我。
张天宇心里好不难受。
他也奇怪,这么多东西吃了,怎么还没有饱的架势,甚至还存在饥饿感。但是,再吃下去,师兄们可真要把自己当成怪物了。
怎么办呢?
张天宇漫无目的的走着,饥饿感越来越强,他也无心修炼了,正走着,身后传来“旺旺旺”的狗叫声,那条大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冲着张天宇狂吠着。
张天宇心里焦急,看到大黄狗更来气,拿起一块石头向大黄狗投去。往常,张天宇用石头打大黄狗,大黄狗一般都把石头给叼住,并把石头咬碎吞掉,可今天看这石头来的力量比平时要快,力道也是平时不可比拟的,大黄狗虽傻,但也不会轻易涉险的,它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石头,可是嘴里还在旺旺叫个不停。不服气。
张天宇这个气呀!这个畜牲也在欺负我。他不停的捡石头去打大黄狗,大黄狗也在不停的躲,嘴里还在叫,这一狗一人追追打打,不知不觉间跑出了很远。
张天宇有些累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大黄狗离他不远,还在旺旺叫,张天宇也没心思理它,身子向后一张,躺在石头上休息。
大黄狗叫了半天,看张天宇不动了,也不叫了,悄悄的走了过来,马上就要挨到张天宇了,张天宇忽然身体猛地一翻身,手中一颗石头击中大黄狗的脑门,那石头非常尖锐,一下子钻进大黄狗的脑门,一股血喷了出来,大黄狗四蹄登了登,咽气了。
这倒把张天宇下了一跳。往常这大黄狗非常皮实,也非常耐打,张天宇用石头不止一次打到它脑门都没有事,今天怎么了,一下就死了?张天宇有点纳闷,随后想到今天自己身上力量爆满,可能是升级了,这下离的近,大黄狗何该死在这里。
虽然大黄狗跟自己不对付,但毕竟是个活物,死了张天宇心里也不是太好受,但更难受的事饥饿没有解除,反而越来越激烈。
在饥饿难捱中,张天宇又看到死在自己面前的大黄狗:“大黄,对不起了,我太饿了,你就做点贡献吧。”
现代社会张天宇吃过多少次狗肉,穿越以来还没有品尝过狗肉的味道。他找来一些树枝,引起火来,拿出当初那把小刀,刀还是那么锋利,轻松的肢解了这条大黄狗。刚开始时心里还有点内疚,没多一时,浓郁的狗肉香味就把他的内疚赶散了。张天宇一口气几乎吃了半个狗,这时才感到腹中有了饱的感觉。
不饿了感觉真好。
张天宇坐在地上幸福的畅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