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她这‘伪郎’倾城,仲轩容貌昳丽、温文尔雅、成熟稳重,更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女子心中最想出嫁的金龟婿人选,公子仲轩当之无愧呵。r
仲轩自是读懂了她眼里的戏谑,折扇轻启,却无意再与之争辩,撩袍起身,扯唇朗声笑道:“走吧,今晚且让你我兄弟二人缠绵温柔乡,不落个醉生梦死的逍遥,誓不罢休!”r
见他说得豪迈,笑得甚是爽朗,九千夜嘴角可疑地抽了抽,竟像霜打的茄子,怔愣在原地,一时无语。r
是谁说他仲轩雍容气度,是‘三美’里最涵养、最柔情的公子来着?r
“倾城?”r
“来了!”抬手扶额,暗自感叹着世道诡谲。r
望着行至柜台结账完毕的仲轩,九千夜翩然起身,大步走到他身边,相视一笑,并肩朝着对面的枕香楼好不惬意地款步走去。r
“哟——老身还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气魄呢。却不曾想,原来是我们端雅冠绝、风度翩翩,堪列皇城三大美男子之首的倾城公子莅临了啊。怪不得、怪不得呵……”r
正在枕香楼二楼雅间浅茗听舞的九千夜与仲轩,听得撩幔随之踏入之人嘴里略显尖酸的刻薄,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将过去——r
水幔翻卷处,来人一袭绛红华裳,云鬓雾鬟,珠钗簪满,入目琳琅。r
手里摇扇着一把檀骨香扇,慵懒怡然。年过不惑的鹅蛋脸上,脂粉薄施,风韵犹存。望着两人的杏眼,似笑非笑,却自有一股慑人气势,看得两人又是一怔。r
“原来是……如花妈妈啊。”来人可不正是枕香楼的台面老板,如花妈妈么?r
仲轩率先自震惊里回神,忙起身抱拳施礼,语带歉然道:“仲轩鲁莽,还望如花妈妈大人大量,原谅倾城我二人无心的冒犯之举。”他就知道,不该听倾城的!r
居然扬言,说什么要火烧枕香楼,这下把人得罪了个彻底吧?看如花这架势,摆明就是来者不善啊!r
“原来不只是倾城公子,仲轩公子也来了呵?”如花启扇掩唇,装模作样地嗤笑了声,仿佛这会儿才发现他似的,莲步轻移上前,“说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仲轩公子如此客气,倒教老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
铁齿如花果然名非虚传,不是省油的灯呵!r
仲轩暗里腹谤了句,面上却仍是一派谦和之色,“仲轩知道如花妈妈俗事缠身、千金一刻,耽搁了妈妈时间,仲轩甚感抱歉!”先礼后兵,是他仲轩身为谦谦公子典范的一贯作风。r
抱歉?!r
如花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可没从眼前之人,进退有度的笑颜里,看到丝毫的歉意。r
基于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纵她如花心里诸多不满,深知对方来头不小的她,也只是对他应酬地笑笑,扭头看向把玩手里茶盏浅笑未置一词的九千夜。r
杏眼忽地一瞪,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咬牙恶声道:“你个贱男人,又来我枕香楼作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