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来我们家做什么？”孔钦辰一眼就认出了上次在警察局被酸到的女警，翁凝阳。
自从被她那张毒舌嘴骂过后，他感觉人生处处都不顺了。
驾个车在路上也能被交警喊路边停下，接受违禁驾驶检查。
翁凝阳嘴角泛着冷笑，直接来到老爷子面前亮了证件，然后转头看向沉着脸的老大孔钦思，“老爷子，我们是辰州市刑警队的，这么早来到府上，是想请您大孙子孔钦思到我们警局去一趟。”
老爷子精锐的目光看向大孙子，直觉头脑眩晕，“他犯了什么事儿？”
“昨夜凌晨一点多，您大孙媳妇沈晶和朋友驾车双双坠海…身亡！而据我们五个小时的紧急调查发现，沈晶出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便是他！”
翁凝阳指向孔钦思。
孔家人全体陷入悲伤和震惊中。
老爷子身子微微朝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没站稳，幸好被儿子扶住了这把老骨头。
在寂静的沉闷之后，“您是说我大孙媳妇沈晶昨晚出了车祸？”
“看似这是一起车祸，但在调查清楚之前，不排除这是一起谋杀案。”翁凝阳身后的那名男警员走上前来，拿出手铐，“孔钦思先生，请随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孔钦思一直垂着头，什么都没说，在全家人的惊愕下缓缓地伸出双手，让人给拷上。
“大哥！大嫂她--”
孔钦辰抓住妹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侧，“你们凭什么抓我哥？大嫂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钦辰！闭嘴！”老爷子震怒呵斥。
好在孔家还有个异常冷静的男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叫人怎能不浮躁？
“尸体呢？”
“尸体暂时放在医院太平间，家属若是想了解法医那边的最新进展，可委托律师跟我们警方申请。”
翁凝阳冷峭的眼神看了眼一脸惊惶之色的孔繁星，对上她的眼光时微微一诧，这家还有如此眼神清澈透底的的女人？
她还以为孔家这种骄傲的名门，就只会养出像孔钦辰那么不知廉耻的后代。
两人眼神短暂交汇，翁凝阳就看到惊魂未定的女子迅疾垂下长睫。
刑警队带着孔钦思离开后，孔家人围坐在正厅里，哀戚之色弥漫在每个人面上。
背着小书包的小家伙焦急不安的在原地跺脚。
老爷子缓过神来，看着孔繁星，“你送他去学校吧，还有你们都去上班吧！这件事我会安排律师去警局衔接。
“哦。”孔繁星虽然也很想做点什么，可方才细细一想却什么都帮不上。
“爸，可是咱家的冷律师不接刑事案啊。要不我让冷律师给我们推荐一位合适的刑事案律师？”孔佑煦看着父亲征询道。
孔繁星领着小侄子出了门，身后却听到二哥在叫嚣：“爷爷！咱们这么大的家族害怕警察吗？”
“钦辰！如今我们不确定你哥和昨晚的事故是否有牵连！”
“咱家的男人肯定不会做出情杀那种卑鄙之事！”
“话是这么说，不过这次你大嫂的做法确实让钦思颜面扫地，我真怕是他啊。”当父亲的最了解儿子，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之后。
又觉得对儿子一无所知。
…
路上，孔繁星沉默不语，突然听到后座上的小家伙忧伤的数落，“姑姑，你知道吗，本来我们一家人预定了下个月等我放暑假时出巴厘岛旅游。这下好了，不但去不成巴厘岛，连大伯也出了事…”
“你们去年不是才去过巴厘岛？”孔繁星从后视镜里递了眼愁眉苦脸的小家伙，转脸又安慰，“宝贝儿，以后姑姑放假的时候带你出去旅游，你爸可能是没时间了。”
“唉…姑姑，那你一会儿要去警察局吗？”
“要去的吧--”
她也不确定，还要看家里如何安排。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相信一向沉稳如山的大哥会成为杀人凶手。就算爸爸再怎么没信心，也被不能觉得大哥会因为大嫂出轨的事起了杀念。
--
警察局问询室。
孔钦思坐在密闭的小空间里，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始终垂着眼睛不看对面的警察。
任凭对方如何问，他就是不吱声。
翁凝阳双手抱住站在隔壁的透光室，紧盯着这间问询室，人都带来一个钟了什么也不肯说，到底什么意思？
在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支撑下，最多也只能拘留他48小时。
透光室的门打开，进来一个刑警，“怎么样？嫌疑人有没有交代经过？”
“牙巴都没动过。”
“噢？骨头挺硬的嘛！”年轻的男刑警冷嗤，“是不是在等他们家给他安排律师来？”
翁凝阳扭头看向同伴，咬着手指，“孔家的律师还没到？”
“没。”
“不会吧？这难道是个假孙子？早上看老爷子还听挺着急，怎么不派律师来？人家死者的律师都来了！”
“可不嘛，所以，人家正等着这边的问询结果呢。”
等了一会儿，翁凝阳从透光室出来，走向刑警队大厅，却看到最不想见到的西装革履的男子，对方也看到了她。
上官栈看完面前的桌上铺了一堆A0612案件的现场图片，以及警方的初略调查进展。抬头便看到了辰州城里脾气最火爆的女刑警。
“上官律师，怎么又是你？”
上官栈收起那堆现场图片，亦正亦邪的笑道，“翁刑警，我的客户需要我，你说我怎么能不来呢？”邪魅一笑后又道：“就算是客户要我在局子里待几天，我都万死不辞！”
“靠！你这次是代表哪一方？”
就算是翁凝阳也拿这货没办法。
“我当律师只代表正义！你看你，多重要的事儿啊还能忘了？”
“正义？我看你所谓的正义也不过是哪边给的钱够数吧？”
上官栈收起资料，起身还给警方，狐狸眼勾魂一笑，指着她问，“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没？”
“没，恐怕你中午得在我们食堂蹭午饭咯。”
上官栈摇头摆手，“走！咱们进去看看--”
“恐怕会让你失望。”
翁凝阳冷峭的笑着转身朝透光室走，带着上官栈进了暗黑的房间，却可以清楚看到隔壁那间问询室里的动静。
“孔钦思，昨天晚上11点，你和你太太在酒店见面说了什么？”
问询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走进来，冷声道：“你可以不必回答私人问题！”
这边的上官栈眉心倏地皱起。
问询的警察回头，“你是？”
冷如风眸光寒冷的看了眼他，走到孔钦思身边坐下，“我的委托人可以不必回答警方的任何私人问题！法律方面，请直接和我谈。”
翁凝阳侧头看着上官栈，“他谁呀？”
两手插在西装裤兜的上官栈嘴角噙着一点薄笑，“冷如风，冷氏律所的王牌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