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天之骄子,你见到的那只灵鸟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的,”林宥明严肃地讲出了一个理由。话语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为了让素惜寒相信他话语的真实性,他依然紧绷着脸,忍住没笑。
“真的吗?”素惜寒半信半疑。
林宥明这才噗嗤一下笑了,素惜寒认真的样子是信了吗?他调侃道:“当然假的啊,这你也能信。”
素惜寒下意识伸手去打他,被林宥明抓住了手臂。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松开了手。
林宥明出院后,素惜寒履行承诺,帮林宥明约了楚雨汐见面。
在听说林宥明要去约会后,欧阳志泽一晚上都在想如何帮他策划一场精彩的见面。他去约定的那家奶茶店“考察”后,回来说他有了一个绝佳的计划。为了能让林宥明同意他的计策,他撺掇了宿舍的其他两人也一起参与,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
约会这天,他们提前来到奶茶店布置。为了确保林宥明不说错话,欧阳志泽给出建议是,奶茶店与隔壁的店隔着透明的玻璃,他们躲在奶茶店隔壁的店里,和林宥明始终保持手机通话,由他来指导林宥明怎么和楚雨汐对话,他在电话里说一句,林宥明跟着说一句。
林宥明心里虽然十分排斥,但却不好拒绝室友的好意,于是勉强戴上了欧阳志泽准备的蓝牙耳机。
一切准备就绪,很快,楚雨汐出现在了奶茶店里。
林宥明帮她点好了奶茶。
“你听什么歌呢?”楚雨汐很快发现了他戴在耳朵上的耳机。
“没听什么,”林宥明附和着笑笑,也许现在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此刻的尴尬了。要是不取下耳机,会显得没礼貌,要是取下了,回去后肯定会被宿舍的室友们给“剥”了。
而在电话那头的欧阳志泽很清楚地听见了楚雨汐的话,他意识到戴耳机和别人对话不礼貌,于是很巧妙地对着电话这头的林宥明说:“戴一只耳机是因为我希望我们的对话能够从一只耳朵进去后,不让它出来,这样我就能铭记了。”
林宥明听着欧阳志泽的说话,对着楚雨汐重复讲了一遍:“戴一只耳机是因为我希望我们的对话能够从一只耳朵进去后,不让它出来,这样我就能铭记了。”
楚雨汐笑而不语。
欧阳志泽透着窗户看见楚雨汐笑了,想着“乘胜追击”,于是在电话这头继续说着:“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我描述不出这种微妙的变化,总觉得在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是此生再无遗憾之事。”
林宥明对着楚雨汐重复:“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我描述不出这种微妙的变化,总觉得在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是此生再无遗憾之事。”
楚雨汐这时皱了皱眉头,咳了一声:“你今天排练好的台词啊,这么……”楚雨汐欲言又止,一直盯着林宥明。
林宥明略显尴尬,他倒真的从未这么说过话。
欧阳志泽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楚雨汐的提问,笑了笑,对着电话说:“你看我像个演员吗?”
林宥明重复:“你看我像个演员吗?”
“像,”楚雨汐点点头。
欧阳志泽说:“那我宁愿每天都这么演戏。”
林宥明笑着重复:“那我宁愿每天都这么演戏。”
楚雨汐噗嗤一声笑了,竟不知如何接话,只顾低下去喝奶茶。
欧阳志泽和旁边的刘旭耀、刘俊文挑了一下眼,刘旭耀和刘俊文齐齐竖起了大拇指。欧阳志泽暗自想,这场约会成功了大半了,可以让林宥明请吃一顿饭了。
却不曾想这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让现场失控的人。
素惜寒看见欧阳志泽等人蹲聚在一处,齐齐望着奶茶店,顺着他们的眼神望过去,正是林宥明和楚雨汐约会的地方。她凑上前去,问:“你们在干嘛呢?”
由于凑得特别近,欧阳志泽着实被吓了一跳,他惊了一声:“你来干嘛了?”
而有了之前的成功,林宥明不觉已经相信欧阳志泽的口才和能力,他在电话那头讲什么,他就重复一句。听到了欧阳志泽的惊叹,林宥明也不由自主跟了句:“你来干嘛了?”
楚雨汐先是一惊,疑惑地看着他:“我来——不是你约的?是弄错了吗?”
“没……”林宥明连连摆手,他以为刚说的这句话应该是铺垫,后面会有更妙的话语传来,却不想电话那头一阵嘈杂。他捂了捂耳朵,慌张地对着电话那头小声地问:“后面没话了吗?”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回应。
楚雨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林宥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忙道歉:“对对对,是我约你来的,我刚才的意思是——在我说之前,你有话对我说吗?”
楚雨汐尴尬地摇了摇头,看着林宥明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指着茶水说:“先喝点茶吧。”
林宥明点点头,埋下脸去喝。他想,这是被室友们坑了吗?
另一边,欧阳志泽由于素惜寒的到来着实慌了神,素惜寒去抢他手里的手机。欧阳志泽只说出了个“别”字,便被素惜寒抢去了手机。
林宥明也许压根没注意楚雨汐正准备去喝茶,他重复了电话里的话,说:“别——”
楚雨汐正喝着茶,听了这话,一口水全喷了出来,洒在了林宥明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楚雨汐咳着道歉,用纸去擦林宥明身上的水,林宥明慌乱中起身,手机在这时掉了出来。还没等林宥明反应,楚雨汐捡起手机,看见显示正和欧阳志泽通着话,于是递给林宥明:“你在通话吗?”
“可能是他不小心按错键了——肯定不是给我打的电话——我准备挂的——可能不小心按错键了——”语无伦次的他一下子词汇就缺乏了,一句话当几句话来讲,“你也知道,这年头,手机的触摸键太好用了。”
林宥明接过手机,为了避免楚雨汐误会他对她不够尊重——和她聊天还和别人通话——于是想也没想就放了外音,“不信你听听。”
没想到电话里却传来素惜寒的声音。
“喂!”素惜寒在电话那头说。
林宥明一下子慌了,马上接过电话,“喂,志泽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因为我就在隔壁啊,”素惜寒隔着玻璃向着林宥明和楚雨汐招了招手,“约会就好好约会,通着电话算怎么回事,挂了哈!”素惜寒挂了电话,将手机丢给了欧阳志泽。
林宥明尴尬地笑了,本以为楚雨汐会生气,楚雨汐反而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们有鬼,你前面耍了我,我刚才也耍了你,就当扯平了吧。”林宥明这才明白刚才楚雨汐也是故意的,她想趁着擦水的机会看下他的手机。
楚雨汐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言归正传,你找我来是有事吧?”
林宥明突然充满了一股暖意,对面坐的这位女孩如此善解人意,着实让他不好再装下去。他说:“其实我是想起了一些事,我冒昧地问一句,我——我能够握一下你的手吗?”
楚雨汐被这突然的请求惊着了,脸微微泛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抬头看着林宥明额头渗出来的汗水,反而释怀了。她脱口而出:“好,那你和我对视下。”
林宥明躲闪的眼神看向楚雨汐,不知道此刻是应该恳求,还是应该说声道歉。
不一会儿,楚雨汐伸出手说:“好了,别动歪心思,只是握一下。”话虽然说得有些约束,但她看得出他眼神的澄澈,此时的她选择相信他,很认真地相信他。
林宥明伸出手去,用四指横向接触了楚雨汐的四指,大拇指慢慢合上,他心跳急速加快,导致他来不及去想其他事,那一刻,他感觉全世界都停顿了。
看到这一幕,欧阳志泽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纷纷在内心为林宥明欢呼,同时也都竖起了大拇指。也许只有林宥明心里清楚,他握这一次手,是为了另一件事。
这天晚上,他早早睡觉了,他希望一直困扰他的那个零碎的梦,能因这一次握手而完整呈现。
梦里,依然是一座燃着熊熊大火的院子,依然是3个孩子乱窜的身影。火势不断蔓延四处,越来越大,路都被堵死了,3个孩子根本出不去,于是三人抱团躲在了一个角落。这时,一根木头落下,砸向了他们,躲闪已然来不及,稍大的男孩用双臂护住了另外两个小孩,闭了双眼。木头直直砸在了一个大男孩的手臂上,其他两个小孩吓得哭了,那个大男孩挪开木头,安慰其他两个小孩说没事。
“宥明,雨汐,昊宇,你们在哪?”
一个陌生的声音隐隐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