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辞向后一躺,毫无形象的在床上打滚,弄得被褥皱巴巴的。
随手拿起枕头,一阵发狠的捶打,正在莫清辞捶得嗨皮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莫清辞抬头看了眼房门,将枕头一扔,畸形的枕头随即被落入一片狼藉中。
“姐姐,是我。”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莫清辞一喜,匆匆下床,伸手一拉,床幔落下,将床掩得严严实实。
门开了,明媚的阳光直直射到莫清辞满是喜悦的脸上,快速伸手挡住阳光,她开口道:“进屋说。”
莫文彦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抬脚踏入屋里,却被眼前的一幕,生生惊得愣住了。
屋里窗户紧闭,放了五六个冰盆,丝丝沁凉萦绕四周,不少书籍,绢布,棋子散落一地,如同刚被了打劫一样。
“姐姐,你做的?”指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莫文彦满脸难以置信。
莫清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提起茶壶倒了茶:“来,喝口茶压压惊。”
莫文彦几步行到桌前,抬起茶杯一口饮尽,微有感叹道:“姐,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尴尬的笑了笑,莫清辞直奔主题:“文彦,府里有发生什么事?”
想了想,莫文彦滔滔不绝道:“昨日张尚书领着独子张恒上门提亲了,聘礼丰厚……”
“等等。”莫清辞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爹答应了吗?”
“本来有些犹豫,但最后被张恒的一颗真心所动,答应了。”莫文彦俊朗白皙的脸庞露出一抹笑:“莫雨欣匆匆赶到时,已成定局,当时她气得浑身颤抖,却又忍着不敢发作,那样子好笑极了。”
莫清辞仿佛看见了当时莫雨欣咬牙切齿,气得要死的样子,眸里星光闪闪,心中的不悦霎时烟消云散。
“文彦,帮姐一个忙。”莫清辞对满脸笑意的莫文彦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耳语了几句,莫清辞温柔的轻笑,拍了拍莫文彦的肩膀:“去吧!”
莫文彦沉默了会,抬头看向莫清辞,一脸真诚道:“姐,你真让小弟佩服。”
“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莫清辞意味深长的一笑,被人欠她的,她会一一讨回。
谁让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
碧波院仿佛被一层黑雾笼罩,处处充满压抑与恐惧,下人个个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小屋里,莫雨晗一脸纠结的看着面色阴沉的莫雨欣,好几次欲言又止。
此时的莫雨欣如同一个炸弹,微有火星就能秒爆。因回禀晚了,碧波院已有五六下人被仗责,个个被打得血肉模糊,半死不活。
发起火来的莫雨欣又狠又可怕,简直与平日天壤之别。温柔的外表下,原来藏着一颗狠绝暴戾的心。这是碧波园下人对莫雨欣的评价。
一人缩头缩脑,颤颤巍巍的走进屋,莫雨晗瞥见,狠狠剜了她一眼,伸脚狠狠把她踢倒在地。
“小姐饶命,这是一场阴谋,奴婢昨早被人打晕关了起来,刚刚逃出。并非是知情不报,求小姐明察,开恩啊!”竹心全身颤抖成筛子,狠狠磕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将她恐惧的脸显得更加可怕。
莫雨欣紧握拳头,冷冷望着竹心磕得鲜血直流。
经竹心如此说,她更加觉得这是阴谋。这四年来向她提亲的人不再少数,起初她以年幼推了,后来以“孝心”推了。渐渐就没人再来自找没趣。
如今,所谓的守孝期已过,且她已十九,都成老姑娘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让她如何是好啊!
“起来。”莫雨欣睨了眼竹心,如今这人还有用。
行到书桌前,莫雨欣提笔写了封信,命竹心悄悄出府。如今能指望的只有太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