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刘欣要跟老梁分开
2018年3月3日
老梁自从复查以后,几乎是天天喝酒。刘欣有意见了。这天正好是双休日。吃过早饭,刘欣跟老梁说:“今天咱们不出去喝了行吗?”
老梁说:“我昨天都约完了。”
刘欣说:“推了。今天不许出去喝了。一会儿咱们上早市买点菜,然后上老妈那去。你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都去。另外让梁亮把梁震天也接去。”
老梁一看这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把约好的酒局推了。他又给弟弟妹妹们打电话,又给梁亮打电话。都通知完了,他和刘欣拎着兜子上早市了。
俩人在早市走了一大圈,买了四条大鲫鱼,买了二斤牛肉,又买了一些细菜,买了一些蘸酱菜。
他们回来的时候,丽华已经来了。
丽华问:“多少人哪?”
老梁说:“十多个人吧。”他对刘欣说:“你先把牛肉炖上吧。”
刘欣进屋脱下军装,出来把牛肉拿出来,用水洗了洗,然后切成块。她要拿高压锅炖,老梁说:“别用高压锅,炖出来的东西没味。用铁锅炖。”
刘欣找出铁锅,刷了好几遍,然后把切好的牛肉放进锅里,又放进清水开始炖。
小红说:“你们都进屋吧,我收拾菜,你们一会儿出来炒。”
老梁,刘欣和丽华都来到老太太的屋里。
老梁问:“妈,你最近怎么样?”
老妈说:“挺好的。就是前一段,你没在家过年。”
老梁说:“那不是有事吗。”
唠了一会儿嗑,几个人就出来上老梁的房间了。
刘欣说:“老梁今天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
老梁说:“干啥呀?又要开我的批判会?”
刘欣说:“今天不开批判会。你跟我说明白就行。”
老梁一听刘欣说这话,知道今天她得有事。
老梁说:“有啥事咱们回家说不行吗?”
刘欣说:“你听吗?”
老梁说:“不就是喝酒的事吗?”
刘欣说:“我说你多少次了?你也不改呀。”她跟丽华说:“你大哥现在天天出去喝酒,有时候一天两顿。”
丽华说:“这可不行。你是病人。哪能这么喝呢?”
老梁不吭声了。
人都来了,菜也上桌了。
这菜刚吃了没两口,刘欣又说话了。
刘欣说:“今天你们老梁家老的小的都在这,有些话我得说。”
老梁说:“我错了,刘欣咱们回家说行不行?”
刘欣说:“不行!”
老梁没辙了。
刘欣说:“老梁啥样你们都知道,”她还没往下说,梁震天就问老梁:“爷爷,你是住院了吗?”
老梁瞪了一眼刘欣,他有些埋怨刘欣。他说:“是,都挺长时间了。爷爷感冒了。”
老太太一听梁震天的话,她明白了,她问:“怎么住院了?”
老梁说:“没事。就是感冒发烧。好了。”
刘欣一看这样,也就没法再说了。
大家吃了一会儿,老太太吃好了。小红把她扶进屋。
刘欣看见老太太走了,她还想说。老梁说:“你别说了行吗?”
刘欣说:“我今天非得说不可。一个是我生气,再一个这个责任我担当不起。”
老梁说:“你看你说的,担什么责任?”
刘欣问梁震天,“梁震天你吃好了没有?”
梁震天说:“我吃好了。可是我想听听你们唠嗑。”
梁亮说:“你上你爷爷那屋去玩玩具去。爸爸把原来那些玩具都给你找出来。”
老梁端起酒杯说:“来,咱们喝酒。”
大家都喝了。
等到梁亮回来了,刘欣说:“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们说,老梁现在什么也不做。药不吃。化疗不做。然后整天就这么喝酒。我是没办法了。”
大家都开始说老梁,劝老梁。老梁光听,一句话也不说。
大伙说了半天,刘欣见老梁一直不表态,她生气了。她说:“老梁你就说,这酒你能不能不喝或者少喝?”
老梁说:“你别生气了。我改还不行吗?”
刘欣说:“咱们这样。一个星期喝两顿。你要是做不到或者违反了规定,那咱们俩就分手。”
老梁说:“干啥呀?”
刘欣说:“这是底线。你不想咱俩分手你就必须遵守规定。”
老梁双手抱着脑袋说:“你杀了我得了!”
刘欣说:“老梁,这是原则。别到时候我拎着包走了你再后悔。”
老梁说:“你可太狠了。”
梁亮说:“我刘姨这是为了你好。”
老梁说:“我现在就能在跟这帮朋友那找点乐趣了。”
刘欣说:“那我呢?”
老梁说:“你就会气我。”
刘欣这着,真的把老梁治住了。老梁在第二天的朋友聚会上就宣布了刘欣的新规定。
朋友们知道了情况,找老梁出来的次数减少了。老梁觉得没啥意思了。一个人在家,除了写点东西以外,就没啥事了。
刘欣这些日子也看出来老梁的苦闷。她一直在琢磨,给老梁找个事做。
这天晚上下班,老梁和刘欣在厨房做饭。刘欣说:“老梁,我看你这些日子过得不好。我想给你找个营生。”
老梁说:“干啥?”
刘欣说:“我们分区有个印刷厂,他们想找个文字校对员。”
老梁问:“给不给钱哪?”
刘欣说:“当然给了。一千字三块钱。”
老梁说:“行啊。我一天怎么还不校三万字。争取一天挣一百块钱。”
刘欣说:“咱可不是去挣钱的?就是帮你解除寂寞。”
老梁说:“定了。我明天就去。”
刘欣说:“行。你干这个活手拿把掐。”
早上,刘欣把老梁领到印刷厂。刘欣找到厂长,她给他们做了介
绍以后说:“我们家老梁在家呆的太腻歪了,给他找点事干。”
厂长说:“我听说了,老梁爱好写作,正在写小说。上我们这搞校对绝对没问题。”
老梁说:“给你添麻烦了。”
厂长说:“走吧,我领你去看看工作环境。”
在一间办公室里,有四张桌子。桌子上都放着一些印好的书样。只有一张桌子前,有个小姑娘在工作。
厂长告诉老梁,“这三张桌你坐那都行。”
刘欣给老梁找了一个靠暖气的桌子,她说:“老梁,你就坐这吧。这靠暖气热乎。”
老梁坐下以后跟厂长和刘欣说:“行啦,你们忙去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刘欣和厂长走了。
老梁把包放在桌子上。他打开包,从里边拿出一本新华字典,放在桌上。然后看了看对面的小姑娘,他问小姑娘,“闺女,叫什么?”
小姑娘说:“我叫曲珍。大爷,怎么称呼您?”
老梁说:“我叫梁山。你就叫我老梁吧。”
曲珍说:“咋能叫你老梁呢?我叫你梁大爷吧。”
老梁说:“行。你干多长时间了?”
曲珍说:“一年多了。”
老梁说:“那你是师傅。”
曲珍说:“我可不敢当。”
俩人开始干活了。
一上午老梁基本没动地方。工作效率也不错。校对了一万六千字。
中午,刘欣从食堂给老梁买的饭菜,俩人就在老梁工作的办公室吃的。
刘欣看着老梁一上午校对的书样,她问:“这是多少字?”
老梁说:“一万六千字。”
刘欣说:“你也太拼命了吧?咱们是病人,不许这么干。你要是这么干,我就不让你干了。”
老梁说:“好好好。我慢慢干。”
吃完饭,刘欣走了。临走她又嘱咐老梁,不让他拼命。
老梁根本不听她的。刘欣走了他就开始校对。到晚上下班的时候,老梁校对了三万二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