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张秋雨结婚了梁山开始钓鱼了
到了第三天,俱乐部放三点那场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知道看电影,但不知道是什么电影,等演完第一场,到第二场的时候,俱乐部门前可围老人啦。
派出所来了十多名干警,厂保卫科、武装部的同志,还有二十名带着执勤袖标的基干民兵,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秩序,人进的差不多了,梁山也进去了。他按照座排号一找,发现何淑霞在他旁边,那边是于力。梁山挺纳闷,她怎么弄到了科室的票?梁山他们的票都是一起发的,座号都挨着。梁山一想明白了,何淑霞坐的位置是杨大姐的,一定是她跟杨大姐换的票。于力在那边瞅了瞅他们俩,也挺奇怪的。他们俩怎么坐在一块了。梁山刚要问到底怎么回事,电影开演了。这电影看的,梁山心里像长草了一样。他还从来没和女孩子挨着看过电影。他跟张秋雨连电影都没看过。这俩人看着电影,一不小心碰了一下,梁山像过电了一样,赶紧把胳膊放好,一会儿身体又碰上了,又赶紧往这边挪挪。这电影看的。何淑霞还不好好看,隔一会来一句,“你还挺能耐,整回来这么好的电影。”
“你还欠我一顿饺子呢。”
把梁山气的,“你别说话了,好好看电影。”
何淑霞根本不听他的,一会又问,“你胳膊好没好?”
梁山一生气走了,把于力弄愣了。梁山没招了,他只好上放映室去看了。
第二天一上班,梁山早到了,他刚打完开水回来,见于力和杨大姐都在,他刚要问杨大姐昨天怎么回事,于力先开口了,“昨天咋回事呀?何淑霞怎么跟你坐在一起了?”
梁山说:“我正要问这事呢?杨大姐,昨天是不是何淑霞跟你换票了?”
杨大姐说:“是啊。”
梁山拍着脑袋说:“你可把我坑苦了。”
杨大姐说:“你们年轻人坐在一块不是挺好吗。”
于力说:“杨大姐是你给换的?”
杨大姐说:“啊。”
于力说:“我还以为是梁山换的呢?”
梁山说:“你看到没有,我都成了道德败坏了。”
杨大姐一听梁山说这话,她有点丈二和尚了,“什么道德败坏呀?”
梁山说:“大家都知道我有对象,你说你让何淑霞跟我坐一块,大家还不骂死我。”
杨大姐说:“我光听大伙瞎哄哄,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我看何淑霞有那个意思,那丫头也挺好的,人也漂亮,我还想往一块撮合撮合你们呢。”
梁山说:“哎呀我的妈呀?你可真能乱点鸳鸯谱。”
他打开抽匣拿出张秋雨的照片递给杨大姐,“你看看,人家是现役军官,在省军区,正营职。你看她比不比何淑霞漂亮?”
杨大姐接过照片一看,“哎呀,这不是仙女吗?这么漂亮,这是你对象?”
于力在一旁说:“他家那个大的比这个看着还漂亮。他妈说,本人比照片还漂亮呢。”
杨大姐说:“赶快让她来,让我们看看。”
梁山说:“人家是当兵的,能说来就来吗?”
杨大姐说:“那就赶快结婚,你都二十七了吧?她多大?”
梁山说:“也二十七。”
杨大姐说:“那还不结婚?好像部队结婚得打报告,告诉她赶快打报告,今年就结婚得了。”
于力说:“看把你急得。”
杨大姐说:“这么好的姑娘,整天不住身边,在省军区大院里,别让别人给抢去了。”
于力说:“看你说的,他们俩在兵团的时候就谈恋爱了,都七八年了,别人抢不去。”
梁山心里讲话,抢不去?早让人给抢走了。杨大姐把照片给了梁山,嘴上还说:“还是抓紧打报告,早点结婚吧。”
梁山接过照片放进抽匣,他说:“行,我给她写信商量商量。”
报告是打了,可不是梁山打的,是张秋雨跟王浩打的。他们俩的结婚报告很快批下来了。婚礼定在了“八一”。这天张秋雨上王浩家,俩人在那商量婚礼怎么办。
王浩说:“我在后勤都打好招呼了,在后勤部食堂办。我跟他们说了,最少预备十桌。”
王洪虎在一旁一听弄十桌,吓了一跳,他说:“什么?弄十桌,你要干什么?”
张秋雨也说:“弄那么大动静干什么?摆个两桌三桌的得了。”
王浩说:“我结婚,娶这么漂亮的媳妇,娶全军区大院最漂亮的姑娘,一定得热闹。再说了大伙都等着呢。摆少了坐不下。”
王洪虎的老伴也说:“一生就这么一回,热闹热闹好。”
王洪虎说:“我看太多。你得注意影响。”
王浩说:“注意影响的是你,我才不管那些呢。”
呛呛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最后王浩撂下一句话,“你们怕影响,我就上外边办,找个饭店还不容易。”
梁山是通过秋燕的来信知道这事的。
姐夫在哈尔滨上学,他也参加了秋雨和王浩的婚礼。
梁山这下子可受到打击了。足足有两个月他都特别消沉。他找到了一个消磨时光的办法,那就是去钓鱼。
科室里有好几个垂钓爱好者。其中组织部的两个干事王中和郝忠都是。梁山回家把鱼竿和鱼线鱼钩鱼食准备好,他们约定第二天凌晨两点半在邮局门前集合,上东边双桥去钓鱼。梁山下班回来的时候去商店买了面包、香肠和两瓶白酒,又买了些蘸酱菜。他把闹钟定上铃,就睡觉了。
到凌晨两点闹钟铃响了,梁山马上起来,带上该带的东西,又背了一军用水壶白开水,拿上军用雨衣。骑着车子上邮局了。梁山到邮局时,郝忠已经到了,俩人等了五分钟,王中也到了。三个人从邮局出发时正好凌晨两点半,他们骑了一个半小时到了双桥,又上坝上往北骑了半个小时才到钓鱼的地方,实际就是往稻田里放水的干渠,三个人分别找地方开始打窝。水渠两边都是草,梁山干脆脱了裤子下去,他把草薅出一块窝子,然后上来从包里拿出大米,往窝里撒了几把,整完了他穿上裤子,在那绑鱼线。弄好了,上上曲蛇。把钩甩到水里,试了几下漂,弄好了,把鱼竿架好。
梁山招呼他们俩,“过来吃饭了。”
王中说:“早上自个吃得了,中午咱们再一块吃。”
郝忠也说:“别往一块凑了,早上这阵爱咬钩,好好钓一会。”
梁山说:“那行,中午咱们再喝。”
梁山拿出面包和香肠自己吃了起来。一个面包还没吃完,鱼咬钩了,梁山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地握住鱼竿,漂往上一送,他抬手一提,上来一条三四两的鲫鱼。他这边正摘钩呢,另外一把杆也咬了,他放心手里的鱼,握着另外一把杆,又上来一条,这条得有半斤重。这下子把梁山忙的,连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到太阳出来了,这一阵才忙完,他钓了十多条。
看看不怎么咬钩了,梁山才安心地吃起饭来。
过了中午咬钩那阵,三个人凑到一块开始喝酒吃饭。
三个人都是转业兵,还都是一年到收获的,但是当兵的年头不一样。王中是68年兵,转业时是连职,郝忠是71年兵,人家俩个人都是在部队入的党,要不也上不了组织部。
梁山把军用雨衣铺在一块平坦的地方,他把带来的香肠,蘸酱菜和白酒拿出来,郝忠打开饭盒是一下子木须肉,王中也是香肠,梁山打开一瓶白酒,他说:“我带两瓶来,咱们今个都喝了。”
王中说:“那能喝了吗?”
郝忠说:“三人喝两瓶酒还算事。”
没有筷子,梁山站起来,上旁边的柳树丛里掰了几根树条子,他把树皮一扒,露出漂白的树枝,他拿刀削了三副筷子,“来,夹菜用。”
没带酒杯,梁山说:“就对嘴吹吧,但不许耍赖,用手指头号印。”
三个人边喝边唠,人家俩人都结婚了,只有梁山还单着。
郝忠问梁山,“听说你对象是省军区的?”
梁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拿起酒瓶子,使劲地喝了一大口,郝忠说:“你小子干啥哪,一下子喝这么多?”
梁山说:“一言难尽哪!”
郝忠说:“咋回事?”
梁山说:“已经跟人家结婚了。”
郝忠说:“变心了?”
梁山说:“你们知道的都是谎言。”
王中说:“什么?那些都是假的?”
梁山说:“我们早在我还没转业的时候就黄了。”
郝忠说:“到底怎么回事?”
梁山就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四扒馆”喝酒,还有怎么探家时候上张秋雨家,张冬生怎么对待他,张冬生跟王洪虎的关系,张秋雨是怎么当兵的,以及后来她们来市里参加姐姐的婚礼,还有张秋雨要不干了,和受处分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梁山说:“你们说,我能毁了她的前程吗?我只有退出。我只能忍痛割爱。”
王中说:“这不苦了你吗?”
郝忠也说:“白瞎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梁山说:“谁让咱是男人了。男人吗就得有承担。”
郝忠说:“你小子真行,是个爷们。”
他随手拿起另一瓶酒起开,“来,我敬你一个。”
王中说:“后悔了吧?”
梁山说:“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她现在是正营职,我给她说过,她最少也得干到正团。”
郝忠用手拍了梁山一巴掌,“你小子······”
王中也拍了梁山一巴掌,“梁山,够爷们!”
郝忠像突然想起什么了,他问:“那你在厂里整的事都是糊弄我们,原来你根本没有对象。”
梁山说:“这得从两方面说,一方面是我放不下她,心里总有她。你们不知道,她长得漂亮,加上我们之间的感情,别人进不了我的心里。看谁,别人介绍谁,我都给她比,那没法比!另一方面,是我怕麻烦,所以就说我有对象了。”
郝忠说:“整了半天是水中桥。你可把我们糊弄好了。”
三个人边喝边聊,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他们又钓了一会,下午三点半开始往回走。
战果不错,他们俩钓了七八斤,梁山钓的最多能有十来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