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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章 伐木和修水利


  第四章伐木和修水利

  畜牧连是个小连队,一共才不到八十人,所以连队干部配的也少,连里只有指导员连长,没有副职。这天,连里开干部会。除了连长指导员还有三个排长。

  连长先讲了明年的基建任务,“明年我们连还要来三十到五十个知青,大部分是南方的,可能还有哈市的。房子不够住呀,另外,明年还要扩大畜牧圈舍,还要扩大鸡舍,蜂场,还要建鹿场。基建任务重啊!”

  指导员接着说:“所以我们要在今年冬天好好备料,要上山伐木。”连长看了看大伙说:“一二排能上的人全部上去,畜牧排也要去

  人,年轻力壮的都山上。”

  会议开到晚上九点多才散。

  三挂马车和一台东方红链轨拖拉机拉着畜牧连的男女知青们,在通往大山里的雪路上奔驰。小青年们兴高采烈,一路欢歌。在这支队伍的大后边是两挂牛车,车上拉的是行李和炊事用具,还有八九个老职工。

  在完达山脉的一个山坡下,搭着两排大的草绿色棉帐篷和一个小一点帐篷。小的是食堂,大的男同志住一个,女同志住一个。

  上午,大家伐木。因为是完达山山脉的边缘,没有像样的大树,小一点的都是桦树和柞树,大的有一抱粗的都是杨树,他们伐的都是杨树。回去可以破成方子和板子,开春盖房子用。

  畜牧排排长刘华明在教梁山伐木。刘排长中等个,瘦瘦的,两个眼睛很大。“过去伐过木吗?”

  梁山说:“没有。”

  刘华明告诉梁山,“伐木门道可多了,还有讲究。但是要先学会拉大锯。”

  一把大锯他们俩个人一人一面,先在順山那面开锯,锯口从树根向上一拳头往上斜着锯,大概过了有十分钟,锯了一尺多深的时候,刘排长喊了一声“停!”

  梁山愣了一下。“怎么不锯了?”

  刘华明把锯拿出来,“这边就锯这么多,一会到那边锯。”

  “噢!”梁山好像明白了。他们把大锯从锯口退出来,又在刚才锯口相反的方向,在树根向上一拳头半的地方开始下锯,锯了不到半个小时,大树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刘排长告诉梁山,“赶快退锯。”

  他们把锯退了出来,刘排长喊梁山,“上上边去。”他冲着林子大声喊道:“順山倒!順山倒!順山倒!”林子里的其他同志听到喊声,都躲开了。一会儿,梁山他们伐的大树真的順山倒下了。

  下午,他们给上午伐下来的树截材和打丫。第二天,他们开始归楞(就是把伐下来的木头从山上抬下来堆放在一起)。梁山非要抬头杠,刘排长不让,“不行,你可不行。”

  “没事。我能行。”梁山央求着。

  刘排长说:“不行,压坏了。”

  梁山说:“我试试行吧?”

  梁山上小学时,有时逃学就去松花江边看装卸工人抬大木。梁山像模像样的把杠放在肩上,嘴里真像装卸工人那样喊起了号子,“哈腰挂吆,挺腰起吆!”

  四个人一副钩,两副钩八个人,还真听号子,都挺起了腰。“向前走啊!”梁山喊完,其他的人都应着,“嗨吆!”“慢慢走啊!”“嗨吆!”“听党的话呀!”“嗨吆!”“屯垦戍边吆!”“嗨吆!”“抓革命啊!”“嗨吆!”“促生产啊!”“嗨吆!”

  其他的同志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站在一边看热闹。连长在一旁看着,那高兴劲就别提了。看热闹的吴萍和贺红霞带头鼓起了掌。一百多米长的山坡路,他们一气抬到了路边的楞场。

  晚饭时,连长拿出了一支军用水壶,给身旁的梁山倒了一碗酒,“来,梁山喝一口。”

  梁山直摆手,“连长,我不会喝。”

  连长说:“男人吗,什么会喝不会喝的,喝!”

  梁山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酒碗,很认真地喝了一大口。酒把梁山呛得够呛,脸造的通红。连长高兴的伸出大拇指,“好!这才像男子汉。”

  干了半个月,木头伐的差不多了,团里给他们派来来了车,往连里拉木头。宋涛也跟车来了。梁山见到宋涛十分亲热,他问宋涛,“怎么样?学会开车了吗?”

  宋涛说:“会了。”

  梁山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快?”

  宋涛说:“我姐夫是开车的,我早就会。”

  梁山说:“你小子还藏了一手呀?”宋涛憨憨地笑着没吱声。

  装车也挺费劲的。他们把后面和冲着楞场一面的车厢板打开,从车头顺着往下摆好三根碗口粗的柞木杆子,杆子一头放在车厢上一头放在地上,三条大棕绳一头栓在车上,一头放在地上,人们用板钩把木头板到绳子上,绳子那头的人在王排长的指挥下喊着一二三往上拉。慢慢的干順手了,很快一车木头就装完了。宋涛和他师傅用钢丝绳把车上的木头捆上紧好。

  宋涛走到梁山跟前,“梁山我走啦。”

  梁山说:“好了。路上慢点开,道上都是雪。”

  宋涛说:“知道了。”

  梁山说:“礼拜天休息上我们连玩去。”

  宋涛答应着,“好。”宋涛拉走了第一车,梁山他们又开始装第二车。装完第三车,刘排长招呼梁山他们收拾行李好跟车回连队。

  医院的病房里妈妈拿出了梁山的来信,“快看看吧,你大儿子来信啦。”

  “快给我看看。”爸爸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信。看完了信,“这小子干的不错呀。”

  “是啊。”妈妈说:“你给他回封信吧,好好鼓励鼓励他。”

  爸爸说:“行。我给他回。”

  妈妈说:“梁山还邮回来二十块钱呢。”

  爸爸说:“唉,邮那么多他自己够花吗?”

  妈妈说:“可不是吗,一共才开三十多。”

  爸爸说:“我写信告诉他,不让他邮了。”

  刚过完元旦,团里要在6连和10连之间修一条十里长的,通往挠力河的水渠。各连都分了任务,畜牧连分了三十米。连里抽了三十人,十名女同志二十名男同志。梁山和王华都在其中。这时何民已经被连里选上当卫生员了,去团里卫生院学习去了。

  兴修水利的大会战热火朝天,十里工地摆开了战场。

  十冬腊月,天寒地冻,洋镐刨下去只是一个白点。老职工想了个办法,在山上找了些柴火,放在划好的白灰记号里点着,等到火灭了,火烧过的地方就化了,人们赶紧上去用镐刨。但是这样干太耽误时间,进度太慢。没办法只好用炸药炸了。半米远打一个三十公分深的炮眼,装上一管炸药。一次一个连队放十炮,整个工地统一时间点火。那可真壮观。第二天,梁山就要求上爆破班。“连长,让我去吧,我去锻炼锻炼。”梁山央求着连长。

  连长看了看他说:“那可危险哪!”

  梁山说:“没事。我不怕.让我去吧。”

  连长答应了他,“行,去吧。可得注意安全啊!”

  梁山高兴地给连长敬了个军礼,“是!”

  工地上,梁山和刘华明排长还有程超志分在一组。一个人扶着钢钎,其它两个人一人一把大锤,大锤是十六磅的。抡起来也挺费劲的。他们两组,一组打了五个炮眼,装上炸药,安上导火索,退到三十米开外,等着统一点火的信号。哨声响了,五个人一人点两根导火索,然后迅速的跑到隐蔽处。九十秒后炮响了。炸起的土块飞上了天空。梁山他们回帐篷来吃饭,其他同志去清理炸开的地面。

  晚上,帐篷里点着用大油桶改造成的炉子,烧的是柞木柈子。因为没有床下的火龙,帐篷里,头上很热,铺下直透风。

  “冷不冷?”梁山问王华。

  王华说:“下边冷。凉嗖嗖的。”

  梁山也说:“可不是吗。我也觉得下边冷。”

  王华说:“要是有个鸡毛褥子或者狍子皮就好了。”

  梁山说:“竟想美事。”

  王华说:“赶明个给家里写信看看能不能弄到。”

  梁山说:“行了,别给家里找事了。”

  团里要求大渠上宽十米,深五米,底宽七米。按照团里的规定,连里先安排十个男同志在一头从上往深炸深挖,挖出个够宽够深的样子,其他人在另一头揭地盖。这个方法很好,不窝工进度快。畜牧连很快走在了全团的前边。可是问题来了。伙食太差了,大家都有意见。没有新鲜蔬菜没有油腥,天天是冻白菜冻萝卜。实在没办法了,李玉找到团长。“团长,现在活这么重,伙食跟不上,大家体力上不去,会影响进度的。”

  团长说:“是呀,各连都是这样,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李玉说:“团长,杀几头猪吧?”

  “李玉那可是给师部喂的,你到时候交不上差,师长不找你算账。”团长吓唬他。

  李玉说:“团长,你放心,我有办法,保证过年时候交上差。”

  团长问他,“你小子是不是给我打埋伏了?”

  李玉如实的说:“有个十头八头的埋伏,都是给你留着的,怕你有事用。”

  “好你个李玉。”团长哈哈的大笑起来。其实李玉那点小后手他早就知道。

  连长和梁山赶着马爬犁回连里去拉猪肉。俩人一边走一边唠着磕。“想不想家呀?”连长问梁山。

  梁山说:“想。”

  连长问他:“听说你爸爸有病住院呢?”

  梁山说:“是。”

  连长问:“什么病?”

  “肺结核。”梁山知道爸爸得的是肺癌,但他不愿意说。

  连长问:“治得怎么样?”

  梁山说:“不好治,没有药。青连霉素都没有。”

  “是吗?”李玉安慰梁山,“别着急,我想想办法,看看团里有没有。”

  “谢谢连长。”梁山一股暖流冲进心田,眼里含着泪花。

  梁山从连长手上拿过大鞭子,冲着空中打了一个响鞭,“啪!”赶起马爬犁飞奔而去。

  畜牧连的姑娘小伙真是好样的。他们比其他连队提前三天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