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三带着碎月一路往青引门的方向回去，最终落在清园。
碎月见他不解，贼兮兮地笑了一声：“这清园里面都是些珍惜的药材，不捞一把实在是可惜。”
临三嘴角一抽：“你就只要药材？”
“不然？”碎月推门进去，没有把澜沧的存在告诉临三。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底牌之一。
然而，还没来得及下手。药田不远处站了一袭青衣的笔挺的青年，青年转过身来。
是卞清卓。
他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来这里的。”
“你要阻止我？”碎月扬了扬眉，虽然是句问话，但她能肯定卞清卓不会阻止她。
要不然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完全可以出手。
“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卞清卓浅笑，摇了摇头，叹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门主……我爹总是不听，太过于骄纵浮躁了。我也无可奈何，只希望你至少能放我爹还有青引门一条生路。”
碎月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大师兄，你知不知道卞秋背地里在做什么龌蹉勾当？”
“圣女？说难听点，就是炉鼎而已。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一次不成总有第二次，何况我和他已经结下了梁子，你觉得在他对我没有威胁之前我会就这么算了？”
卞清卓的脸色蓦地苍白起来，像是难以承受一般，道：“不会的，我爹他……”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卞清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曾经怀疑过，但是卞秋是他的父亲，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碎月从他身边经过，取了包裹就开始粗暴地往里面塞草药，看着临三都心疼。
一直到碎月迅速地洗劫一空准备走人的时候，卞清卓才再度开口道：“那你……打算如何？”
“卞秋，要么废了要么杀了。”碎月没有回头，顿了顿又说道：“希望下一代青引门在你的手里不会被糟蹋。”
卞清卓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恨好还是感激好。
而充当碎月的交通工具的临三此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心软了？还是舍不得你那大师兄伤心难过？”
“……大师兄和老妖怪不一样，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卞秋本就该死，大师兄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碎月嘟囔了一句。
忽然，临三停了下来，苦笑一声道：“看了，目前是朋友没多少敌人一大堆了。”
碎月一愣，原本空旷的地上，多出来了十几个人，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最弱的，都有银阶。
“他们……”
“他们都曾经是青引门的弟子，大概是听说了柳青鸾被你逼死的事情。”临三平静地解答，实际上掌心已经冷汗岑岑。
他死不死无所谓，上官瞳一定不能死。但是，眼下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他想让她逃出去都是堪比登天。
碎月眼角抽搐了几下，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要是说卞秋老妖怪玷污了柳青鸾，这是她的直接死因，他们会不会信？”
“……大概，不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