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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安排


  独处的时光是容易流逝的,当采儿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恍然,午时已过。

  此时楼里的姑娘们也已经起身,开始梳妆。由于我处在后院的主间,来来往往的姑娘们倒算是一景了。

  不得不说,经过一个月的调教,这些姑娘们倒是少了些艳俗,多了那么些韵味。对此,我其实乐见其成。

  也许是受了母妃为了父皇,圈地为牢,最后却困死于后宫龃龉的影响,我心里总有个执念,觉得女子也应该是自由的,也应该能得一心人,携手不相离。否则,哪里来的幸福快乐。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与世间格格不入,但是我知道,于我而言,宁缺勿滥。

  为此,我在潇湘楼的规划中还特意写明了,楼里姑娘有相对的自由,辟如给姑娘们接客的自由,接客所得扣除楼里饮食费用后,与楼里五五分成。另一个就是若有姑娘不想再干,可以自赎或是转入幕后,做一些洒扫或是新人的调教。当然,如果有人有特殊才能,楼里可以针对性的进行支助或培养。

  当然,楼里也会有一些硬性规定,辟如某些特定的人,楼里必须接待。针对这样的客人,楼里会选出部份人,然后挑中的人自愿者优先,若无,则抽签决定。还有一些关于听到了某此消息该如何做等等,最严重的一个惩罚后果是杀。

  当然,这硬性规定不是针对所有人的,必竟,楼里还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能被我或采儿看中,至今为止,被硬性规定要求的也只有连芝和浣月。而她们,也被种下了师门独有…或者说我在师门时不小心捣鼓出来的血煞,一种能被某些特殊声音所控制的血毒。

  血煞在平时是对生活没有任何妨碍的,但若是音起,最严重的情况是千里之內可取性命,轻的情况也至少如百蚁蚀心。

  对于这些,她们也清楚并愿意接受的,因此用起她们来,我也尤为安心。

  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我和采儿叫了午饭后各自回房。

  短暂的午休过后,我叫人找来潇湘阁原来的老鸨,开诚布公的和老鸨谈判,当然,我们的谈判是她说话,我写字,这时候我万分庆幸老鸨是个识字的。

  我告诉她,从一开始我就是把萧湘阁当作一个势力来建设,萧湘阁的改建这一系列的动作想必她也是看明白了的,因此现在她有两个选择,一是以萧湘阁十年收如的三成一次性付给她,然后她离开,另寻出路;

  二是她继续留在萧湘阁,按照我们当初说好的,每年将三成的收入分给她,她继续做她的嬷嬷,但是不涉及如何进行经营,后果是如果有一天,萧湘阁惹上的大麻烦,那么就与萧湘阁共存亡,当然,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萧湘阁不会等别人来灭,而是会先杀了所有比较接近经营中心的人,而嬷嬷就会是其中之一。

  嬷嬷看罢,沉吟不已,我抬笔写道”嬷嬷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只是希望今日酉时能够出来结果,现在未时未过,时间还很长。“待她看罢,我挥挥手,请她离开屋子,顺便请她叫来浣月。

  找来浣月其实不为什么,只是想告诉她,萧湘阁原来的嬷嬷准备走了,让浣月做好准备接手姑娘们的管理。

  不用问我为什么在嬷嬷还没告诉我决定之前就告诉浣月这样的事情,因为我确定嬷嬷的选择会是第一个,首先,她年纪不小了,肯定也不想再在风尘中打滚;第二,十年的三成收益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可以让她的下半生过的很滋润;再者,年近四十的她,在普通人家里已经是奶奶级别人物,而她做这一行的,不定身上有什么暗疾,能不能再活过十年都是一回事。如此,何必来与我分担风险,甚至失掉性命呢。

  交代好浣月,我有些烦闷,因为萧湘阁的事情好打发,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规划,只要好好的安规划走下去,一切都不会有大问题,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对采儿说,我要离开,这次,只一个人走。

  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应该是申时,与嬷嬷说好的时间还差一个时辰,我提笔,写了封手信,信里只有两行字:见玉佩如见人,今取银票十万两。署名:慕室长女莜。后面还印上了一个签章。

  对的,是慕室,而非慕氏,慕家皇室。我相信掌柜看的懂,毕竟我将要给采儿的玉佩非同一般,据说七年来父皇都会按例给我月银,每年两次,一次是新年,一次中秋。

  而月银存入的账户是我的名字,为了防止冒领什么的,需要有龙凤血佩之一为证,当然,若有盖了长公主的公主印玺或私章的手信也是可以的。我的月银是每月两千两,年节之类也会有相应增加,至于为什么是据说,因为我一次都没用过。

  我唤来采儿,递给她一块血色的凤佩。示意她拿着,比划着告诉她:这是我父母定情的信物,母亲去世时候把它留给了我,父亲亦是那时将配对的龙形佩给了我,这两块玉佩,除了可以在钱庄支取一定的银钱外,还可以在其他官营的地方得到一定的帮助。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我做什么?!赶快收好……”采儿边说边把玉佩往我手里塞。我退了一步,摇摇头,告诉她:这个不是给你的,是要你帮忙去汇通天下提些银票,一会儿有需要。

  采儿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好,那我先去给你取银票,回头再把玉佩还你。”我再次摇摇头,但是还未等我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她就先急了。“这可是你父母的定情信物,虽说你……但是留个念想总是好的。”

  我心知多说无意,采儿一直以为我是因母亲亡故,在后院中倍受继室或者其他姨娘姐妹们欺辱,最后连爹爹也不闻不问的孩子,因此对于提起我父母,都诸多顾忌。想明白了便也迁就的点点头。

  “那就好了,趁现在不算忙,我就去给你取银票去!”再次点头,摆了摆手,采儿便出了我的房门。

  我轻轻叹了口气,于书案上提笔:采儿,见信之时,吾已远走,勿追,师傅言,当今江湖,轻功能及我者鲜也,今欲独自在四海游历,以完成出师入世之师命,然潇湘阁之发展不可无人坐守。我心知,汝愿长随以便吾行走,然,出师入世乃我必修之功课也,故不可倚赖,望知之。另,吾家腐乱繁杂之事多矣,吾离家多年,知之甚鲜,故望汝凭潇湘楼之便宜,为吾眼耳,以保我归家之时尚有安身立命之余地。盼再相见,你我依旧如故。

  写罢,将墨水晾干,此时不过申时末,老鸨已经急不可待的来告诉我决定,同来的还有浣月连芝。

  “问公子安!”嬷嬷人未到声先至,我平静的抬眼看她,等着她继续说出结果,虽然她的选择我早已知道。

  “老身这是来给公子答复了,想想浣月和连芝都是公子身边说的上话的人,便一起叫来做个见证,本来还想叫上采儿姑娘的,但是打听到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