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山寨,沐紫训斥了兰铃儿的自作主张,花茑萝却不买账的交出二当家的身份标识,蓝色的飞鹰牌,坚决的要退出红衣帮。r
“萝儿,是姐姐的不好,我管教无方,我代她们向你认错,愿意接受你的任何处罚,萝儿我们姐妹们相处了这么久,我不相信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沐紫温颜相劝。r
“我知道,我也有不对,拿着剑指着你们,纵然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该拿剑指向自己的结拜姐妹,是我觉得有愧于你们,我太冲动了,实在不配你们如此挽留。”花茑萝冷静下来时慢慢的心生愧疚。r
“既然觉得有愧于我们,那么就留下来将功补过吧。”剑月笑看向花茑萝。r
最终花茑萝还是收回了蓝色飞鹰。犹豫着挣扎着,终是走到他歇息的客栈。在房门口徘徊,见还是不见,她问了自己无数遍,却是没有答案。r
“既然来了为何不敢进来?”直到他异常熟悉的声音传来,花茑萝才慢慢的推开门。r
他斜靠在床柱上,一袭白色单衣,右臂因为箭伤而裸露了出来,鲜血慢慢浸透了纱布,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r
“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你既然可以少年成名,自是绝非泛泛之辈,兰铃儿根本伤不了你,若不是我出现搅乱你的计划,你也不会白白的受伤流血。”花茑萝远远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r
萧易寒慢慢起身走向她,看着她躲闪的眼睛笑道,“我何时变成了洪水猛兽,让你避之唯恐不及。”r
竹意端着一盆水,几个侍从拿着一瓶药粉和一卷绷带走了进来,萧易寒不看她们平静的说道,“放下,出去。”r
“主子?”竹意似是担忧的叫到,“让奴婢先为你上药吧?”r
“出去。”依旧是平静至极的吩咐着,竹意却听到了那难以察觉的怒气,带着侍从慢慢退了出去。r
萧易寒转身又侧靠在床柱上闭上了眼睛,花茑萝却是气急,“你不让竹意为你换药,就是为了逼我动手吗?”r
“你可以不动。”萧易寒浑不在意的说道。r
花茑萝闭了一下眼,慢慢拿起药粉和绷带走至床边,轻轻的为他解开绷带,血还是时不时的流出一点,绷带里面已是完全湿透,将解下的绷带扔进水盆里,重新为他清理了伤口,再撒上药粉,慢慢将新的纱布缠上。整理完毕,花茑萝已是满头大汗。r
扶着他躺倒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花茑萝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却突然被大力扯到在床上。花茑萝大惊,却是不敢挣扎,怕触及他的伤口。于是顺从的躺在他身侧,抬眼看着帐顶。r
“看来你似乎过得不错,公主也好,盗匪也好,你都能适应。”萧易寒不由得笑道。r
花茑萝侧眼看了他一眼,以往他从不会像今日这般费尽心思的找话说,不由得也笑道,“劳丞相挂心了,我很好,也或者我天生就更适合于当土匪,大块吃肉,大块喝酒,不必故作淑女讨好别人,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揣摩谁的心情度日,当真是极好的。”r
“呵,你的意思是,往日因为我让你太过压抑自己的真性情了?”萧易寒用受伤的手臂慢慢侧身抱住了花茑萝侧躺在床上,花茑萝本想将他的手移开,他却是低低说了句,“别动。”便闭上眼休息了。r
花茑萝也慢慢闭上了眼,却是怕碰到他的胳膊一夜无眠。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她心里百味陈杂,本以为不会再见,不曾想却在这边远之地又遇到。老天爷,你到底是要我忘记他,还是让我因为他而百般的痛苦。其实她不是不懂凤天涯的提醒,她心里也有着最深的害怕和担忧,她不敢揣测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做每一件事的意义,她在心里千万次的乞求老天,不要有那一天,父皇母后和他,她谁都不想失去,她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当初逃开并不仅仅是因为风暮雪,思及风暮雪和她腹中的麟儿,花茑萝心蓦然一痛,她强迫自己不再看他,不再想他。最终却是丧气的叹息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