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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恶鬼之命


  “那你说说我这是什么面相呢?

  “三停不均,五官歪斜,六府不满,人不聪敏,点化难,急死自己急死师父。还有双瞟眼,两只眼睛不聚焦,不坚定,说明你目标性不强,教了你本事,你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那我会发财吗?”

  “早年在外发展,赚不了几个钱,就干些苦力,身体腰腿疼痛。”

  我被他贬的一文不值,脸都绿了,他赶忙补救,“但你有个优点,生了双佛耳,耳门阔大,垂珠贴肉,耳形耸高而长,活的比较久。”

  这一顿说,我什么都不是,就一个活得比较久。

  “这算什么优点?”

  “优点可大了,活得久不好吗?”

  他转头看何遇,打量他一会,“你看看何遇,虽然他眉眼分配均匀,鼻梁高松挺拔,五官端正出富贵,桃花运也好,但他有只瞎眼,就破坏了他极好的面相,面相好但有致命的坏处,日子可不太平。而那只好的眼睛,眼神游离,似醉似醒,糊涂蛋一个,日子不太平还不精明点,活的就不长。”

  这毛十三嘴真毒,直接就说何遇短命,这和何遇比,我感觉自己也没太差。

  “可何遇是给人收尸的,应该说命比谁都硬才对啊,不然不早死了。”

  毛十三想了会,仔细打量了会,突然大惊小怪问着,“何遇,你这个手抖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我不太清楚。”

  “怎么不太清楚?”

  “小时候太小,没留意过,后来还生病,高烧烧坏脑子了,老是搞混一些事情。”

  “你爸妈不知道吗?”

  “我爸说手用多了就抖。”

  我差点被笑出声,当以为何遇这年轻时候,手枪打的还蛮多的。

  毛十三一脸嫌弃,”一问三不知,神仙没法治。”

  我问他,”毛大师,他手抖和命硬不硬有什么个关系?”

  “这如果人天生手腕上有勒痕,还易抖的,上辈子是个恶鬼之命,因为去黄泉路上,人是被鬼差用绳绑着去的。所以何遇本来这辈子命不硬,但是他上辈子命够硬。”

  “你也太能瞎扯了吧。”

  “怎么说是瞎扯,我说的都是古人留下来的知识,叫诚不欺后人。”

  我感觉这毛十三最擅长的学问就是吹牛皮,他不愿意教我,也懒得再听他瞎说了,有点累了,背往后面靠。

  “你别挤我啊,”毛十三推了我一把,“哎呀,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我本来就打喷嚏不止,然后下午在坟地吹了半天风,鼻涕堵住了孔,呼吸都靠嘴,喘息声响亮,“我身体好,不生病的。”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你得吃药挂水,不然严重有你苦头吃,待会去镇上,那里有个诊所。”

  我没力气和他说话了,那毛十三在我耳边一直叨唠着,“你这个棉鞋都湿透了,头对风,暖烘烘,脚对风,请郎中,赶紧要给脱了。”

  “你咋啥都知道?”

  “那可不是,我放过的屁比你拉过的屎还要多。”

  “脱了我没鞋穿。”

  “到镇上买一双去,湿鞋穿着能不生病吗?”

  我没力气懒懒散散,半坐半躺在座位上,毛十三侧个身和我说话,何遇一个急刹车,毛十三摔我身上去,脑门砸我胸口疼的我嗷嗷叫。

  “怎么急刹车不提前说?”

  何遇把安全带解开,“前面出了事情。”

  我撑着坐了起来,现在天还没黑,雪花纷纷下着,奇怪的是路上大雾弥漫,能见度不高,何遇卡车的灯打着,一辆摩托车倒了,横在路中间,车头也扁了,地上还有一辆自行车完全散架了。

  我们走下车,地上一大摊血,四处不见人,有种自行车和摩托车自己打了架后两败俱伤,躺在了地上的感觉。

  “那里好像有人。”何遇说着,我顺着他手指着的地方,看见水沟旁边有一双脚,还听着有细微的呻吟声,人还活着。

  “大哥,你还好吗?”我喊了一声。

  那个人趴着躺在地上,没声应。我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见还没反应,何遇和我把人翻过来。

  这月黑风高,还升起大雾的,但微弱的车灯还是照见了那人的脸,我冷得打颤,随即就打了三个喷嚏,鼻涕还喷进了嘴里。

  那人的脑袋被撞得不成形,旁边散着像加了辣椒油的脑花。死相不是让我恐惧的主要原因,而是死的那个人,身上穿着熟悉的皮夹克,是发子。

  我们昨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今天就躺在马路中央,连脑袋都两半了,我有点难接受,人命到底有多脆弱?

  “奇了怪了,这骑摩托的人死在这里,那骑自行车的人呢,撞成这个大卸八块的样子,不死也肯定残。”毛十三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模样装得和警察勘测现场一样。

  这条路是通向县城的路上,周围都是山,前后不着村,要找个有亮光的房子,都得好远,所以出了事故,没人发现也正常,但骑自行车的人是去哪里了。

  何遇摸了摸发子身上,发现裤口袋里装了一大叠用橡皮筋扎的钱,钱也没被劫走。人身上都僵了,何遇说起码死了有五六个小时了。

  我们三个意见都一致,见死不救是错,但发子已经死了,何遇和毛十三都是为死人工作的,麻烦事会很多。我们三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要趁着这场大雪之前,何遇把尸体给人送回去,我得回家,毛十三也有急事,我们要是再回去,肯定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我们三个就打算着,把横在马路中央的摩托车和发子都推到路边去,给卡车让路。我使不上力气了,毛十三让我去车上休息去,“何遇,这小子发烧烧的两只眼都红了,你到县城一定要带他去看病。”

  我没好意思,别人干活,我去车上躺着睡,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俩。摩托车漏油的厉害,地上全是机油,毛十三拖不动尸体也扶不起摩托车,在旁边给何遇帮忙。

  发子被拖到芦苇荡旁边,我看着他头顶的部位缺了块头皮,猜着可能是撞击的时候,在地面上蹭破了,可是缺掉的那块地方太大了,更像是被人割掉的。

  我心里有点疑惑,侧脸看着芦苇荡里有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刚开始我以为是芦苇叶的影子,后来我看黑影有点大,跟石头一样,而且我感觉那石头好像也在看着我,

  何遇和毛十三在推车,我又走过去一步,突然起风,芦苇都摇起来,我渐渐看清,芦苇荡里照出一个人型的影子,路上雾很大,雾气腾腾,那个影子坐的就像个菩萨佛陀一样,在等着我靠近跪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