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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其实不想说 (3)


”“听上去还真是凄美,后来呢?”“后来?你应该能猜得到,生活的艰辛让他母亲喘不过气来,一个未婚妈妈没有学历没有手艺又不敢回家怕被家人怪罪,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做了小姐,她通常都是在家里接客的,什么人都有,所以陈远经常一个人坐在楼道里,晚上楼道里漆黑一片他就算是害怕还是一个人坐着等着男人走了他妈妈叫他回家。”听到这我对那个叫陈远的男孩的身世遭遇觉得同情起来,而且,我想起来,他一定就是路嘉铭钱包照片里的那个清秀的男孩子,没错,一定就是他。路嘉铭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思绪中,也许是在追忆那段往事,他望着窗外,一时间望着痴了没有回过神来,我咳了几声,他才缓过来,说了句抱歉就继续他的故事。r

“我经常一个人在家,我父母要经常加班或者是别的事情,他们很忙,我常常一个人在家,陈远小我好几岁,有时候我放学回来看到他一个人就那样坐着一声不吭的,走过的人都会说这是哪里的小孩这么小就坐在外面不害怕啊什么的,原先我以为他只是没有带钥匙坐在过道里等家长而已,可是我经常看到他那样我就知道他家人不让他在家里而已,我看他那可怜样就让他来我家,反正我在家也就是一个人怪无聊的正好让他去我家陪我玩。r

”说的口渴了他自己倒了杯水也给我倒了一杯,我喝了一口说了句谢谢看向他,他也喝了一点,放下杯子继续说:“刚开始他很害怕,他是个很内向的人,他到我家也不说话,还是在那傻坐着,我就拿出那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向往的变形金刚什么的给他玩他才有了兴致慢慢的会跟我说一些话,他的耳朵很尖,听到他妈妈在门口叫他就会很自觉的回去,也许这就是天意,后来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我在课上画画根本无暇顾及,没想到居然是陈远,老师还鬼使神差的把他放在我旁边跟我坐同桌,渐渐地我们熟悉起来我才知道他家里的一些事情,我们一起结伴上学放学,一起玩一起吃饭,他去我家的次数也多起来,我爸妈是根本不管我的,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像是安静乖巧的女孩子会在我身边安安静静的听我抱怨老师的不好,抱怨父母只顾着工作对我不管不问的还有其他的,我脾气不好,没有什么朋友,却只有他,陈远。r

”“我想,我偷看过你的钱包,就是那个跟你合影的男孩子是么?的确是眉清目秀的,你很喜欢他?”“不是喜欢,是爱,当然,你不会懂得,那张照片很老了,是我上初中跟他拍的,我们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我们念的初中,我爸妈竟然会不约而同的升职,他们搬去了另一个城市工作,把房子留给我,只有不定期的周末回来看我,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上学,因为我成绩很好,所以我爸妈对我很是放心,我还是只跟陈远是朋友,也只有他知道其实我内心很空虚,只有他愿意陪着我,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六月的下雨天,天气很热,我们放学很早,可是忘记带伞,两个人骑车回到家的时候都是湿漉漉的,他自然是不想回家的,我就去拿我的衣服给他换,等我拿好准备给他的时候发现他脱得光光的,也许是荷尔蒙的分泌或者正好处于青春期,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特别诱人,我看到他仿佛在跟我招手就不由自主的也脱光了衣服把他压倒在床上。r

”“所以,你的同性倾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是啊,可能你们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经过就是如此,那个时候的男生哪个不是在背后悄悄议论哪个女生胸大哪个女生身材好之类的,可是我的目光始终注意在陈远身上,我甚至觉得我这辈子只要有他就可以了,自那以后,我跟他都明白了对方在彼此心里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会疯狂的做爱疯狂的厮混在一起,甚至于高中晚自习的休息我们也会躲在没有人的天台或者实验室做爱,我甚至开始打电话鬼鬼祟祟的问我的父母工作忙不忙,忙的话就不要来看我了,我很好之类的,只为了让我们在周末可以有机会在一起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r

”“后来呢?”“后来?因为我们的成绩都很好父母自然是发现不了什么的,可是陈远的母亲出事了,她妈妈长期从事小姐的工作,最终染上了艾滋,在我高二那年,撒手人寰,陈远却没有哭,也许是哭不出来了已经,人,悲痛到深处就哭不出来了,处理完他妈妈的后事我们还是旁若无人的在一起,他似乎比我还迷恋那档子事,我们一有时间就在一起做爱,反正他妈妈已经去世,他的房子只有他自己,我就常常去他那,终于有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那天是周末,我跟他在我家里做爱,我妈那天正好要出国考察什么的,按她后来的说法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就没有告诉我回来了,我们正做到激烈处,我妈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尖叫着,我们穿好衣服,我让陈远回去我妈这自会有我处理,可是陈远刚喊了一声阿姨我妈就给了他一巴掌还骂了一句婊子养的。”“难怪你会刚才对你妈那样,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不只是这些,我妈怒不可解的到学校跟校长汇报,说什么是陈远强奸我什么的,她要校长开除陈远,她说的信誓旦旦的,校长把陈远喊去谈话,陈远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就说是他强迫我的我是被迫的。r

”他说到这自己的眼圈红红的,快要哭了一样:“你知道么?那个时候的人,就算到了今天,流言是多么可怕的东西,校长秉持着仁慈之心没有开除陈远,可是陈远在学校里还能呆的下去么?流言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刀子一样把他刮伤的鲜血淋淋的,老师嘲笑他,同学们嘲笑他,就连他平时上学放学都会有人拿石头砸他,说他是同性恋强奸犯什么的,陈远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在我们高考的前三天,从学校的天台跳下去了,被发现是第二天凌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我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虽然我承认我也是同情那个叫陈远的男生,但是路嘉铭,正因为你早期的阴影你就可以把这把刀子在我身上把我刮得鲜血淋漓的么?你太自私太变态了。r

“我看到他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面安安静静的,跟他的性格一样,我觉得其实我才是主谋,是我害死他的,他给我留了遗书,是他自杀前三天写的,他说希望我还能好好地生活,其实我的父母还是爱我的,不像他的父母,把他生下来却不管他,我当时就晕过去了,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连高考都没有参加,我睁开眼的第一句就是指着我妈说你是凶手,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后来,我家人把我弄到国外去上学,我始终对女人提不起来兴趣,就算在一起,也都是她们看上了我的长相愿意跟我在一起罢了,可是我们在一起也只是做爱或者别的,在国外的日子里,我参加party,想让自己忘了陈远,可是我做不到,哪怕是一段时间,我都忘不了他,我看到我们俩当年的合照就会想起他,他也许就在天上看着我呢。r

”我受不了他这样自言自语,直接打断了他:“够了路嘉铭,你还要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就算这是你的往事?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可以是同性恋你可以喜欢男人,我并没有妨碍到你,你这样对我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问我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如果一定要个说法,那么我告诉你,你还是认命吧,是你自己运气不好送上门来的,我这样到了快30岁不是就遇到了你么?你忘了?那天我们的相亲?本来我是想放过你的,可是,那天韩落的出现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私下查过你,还是个上市公司的CEO啊,看来这个游戏倒是可以玩一玩,我在恨我父母我也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道理,我觉得你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代孕母亲这个选择而已,所以我决定要跟你玩一玩。”“路嘉铭,你真是变态的很,你把你对陈远的爱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为他做了所有,他都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r

”“你闭嘴,他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喊的,你不配,你知不知道,跟你生活一天我都是厌恶的,每次听到你喊我亲爱的,你知不知道,这个称呼只有他可以喊,你凭什么,还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坚持蜜月一定要去欧洲?因为那是我跟远的约定,我们都知道在中国一定不会有人接受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们一直想周游欧洲,甚至在欧洲定居,还有,为什么我只喊你宝贝而不是你想听的老婆?我也告诉你,这个称呼也不是你配拥有的,这是我以前对远的称呼,只有他,才是我的老婆,永远的老婆,其他人,都配不上。”我现在听到了全部的事实,一个又一个血琳琳的残酷的事实,但是我的心却没有任何感觉,麻木,或者是没有知觉了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况估计,我还是想弄清所有的疑惑,可是现在我错了,真正的事实就是让我难以接受的伤害。r

“你知道么?那些男的和我做爱的,都是我辗转于市各大夜店苦苦寻找的,他们或多或少都长得很像陈远,就让他们代替陈远陪伴了我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夜晚,可是我在跟他么最爱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陈远的影子,所以我并没有背叛他,我想,他就算在天上看到我也会是开心的吧,还有,我恨我妈,是他害死了陈远,所以你知不知道,我看到她那么喜欢你我就恨不得杀了你,她喜欢的人都是我恨的,所以,你不要怪我狠心,当然,现在作为Style的副总,沾你的光而已,我现在也算是社会名流了,当然不会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我以前跟陈远商量过领养一个孩子,现在正好,谢谢你了,对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想,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的探访结束,Style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我会跟同事们说你们的CEO产子结束现在很虚弱,所以,我还是实际上的执行长官,拜,哈哈。”我看着他嚣张的大笑离开病房,脸上终于流下痛苦的泪水,我的苦谁能明白,以为嫁了个正确的人,哪知竟是这样的变态,有着痛苦的历史却更加变态的把这一切都算计到我的头上,我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浑身都是伤痕累累不堪重负。r

想起这些我又难受的无以复加,我自己一个人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轻轻的哭着,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爸妈和我公公婆婆过来看我,哦,不对,也许我应该改称呼了,应该是叔叔阿姨,我虽然跟路嘉铭的爸爸妈妈相处的很融洽,但是我跟他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不是现在就是最近,我们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还是早点撇清关系比较好。我看着四个老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我在病房里整日以泪洗面,想必他们在家里也是如此,我看着他们这样为我操心也是于心不忍的,只好强颜欢笑开口道:“紫怡呢?今天是周六,她应该不上学的吧,你们也不把她带给我看看,小姑娘一定是越长越漂亮的,有好些时候没见着她了,我还怪想她的。”我妈听我这么说,就那么哇的一声哭起来:“安安,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你别憋着不哭啊,妈看着你这样妈心里难受。”我爸在一旁怎么拉也拉不住我妈,我的眼睛里也全是自己的泪水,可我还是想忍住:“妈,你别说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我只想看看紫怡,真的。”说着说着自己的泪水就这么自然地滑过嘴角,我婆婆和我公公突然“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在我的面前倒是让我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