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俗世,必有百般无奈。”他举头望月道。
潇遥道:“正因无奈,才高歌,才解忧,才醉欢。”
沉默良久,两人站着,望向远处天尽。风拂过城中,带来城外的清新。四下民宿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犬吠。
他问道:“你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潇遥道:“从俗世来往俗世去,从风尘来往风尘去,从此路来往此路去。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前面的路这样走了,后面的路就这样再继续走下去。她从未后悔过。心静身静,即便往地狱去,又有何惧?
“而后中土大乱,你又能如何心若止水?”
中土大乱?这似乎离她太太太遥远了……“我没有你这般的能力,如果真得大乱,我也只求乱世中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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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宇冷寂,自嘲一笑,“是啊!我与你本就不是同路,问你何处去?岂不可笑!”说完,四周无处可寻他的身影。
潇遥收起伞,缓缓往自家走去。那些站得高的人看得远,心里想得岂是她这种井底之蛙可以随便猜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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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大乱?等乱了再说,到时候说不准能寻个世外桃源,远离乱世呢?她向来都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
她爬上高墙,跳在桃树之上。落地时,随手摘了一个桃子,跑到小远处的池塘中,洗净。而后一路剥着桃皮,一路吃。不禁暗自赞道,自己院子里这棵桃树真是品种优良,汁多香甜。
沿着台阶迈上去,她的房间内还点着烛火。廊檐下还挂着红色摇曳的灯笼。
推开门,小水这丫头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她的房间十分简洁,素色的墙面与布帘,家什少而精,往日放盆栽的架子,被她放上一坛坛酒。角落里还堆放着几坛未开封的酒。
小水听到开门声,立刻转醒,迷蒙的双眸对上笑嘻嘻的潇遥之后,瞬间清醒。
小水故意,一腔一式说道:“我的姑奶奶,以后去见情郎也跟我小水说一声啊!不要让我干着急。”
潇遥疑惑道:“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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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站起身,调笑道:“难道不是?每年这天去相会!就跟牛郎织女一样。”
潇遥仔细打量了小水一番,小水察觉她的目光古怪,警惕道:“小姐,怎么了?”她不过跟平常一样穿了一条青色的裙子罢了。
潇遥一脸认真,“我看你长得差不多了,在家无事可做。就找个人嫁了好了。”这丫头越大话就越多,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经常拿她来调侃。
“小姐,你都没嫁,小水怎么可能嫁人呢?”她笑的天真无邪,然后放低声音,哧哧笑道:“听说姑爷要来了……”
潇遥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水,道:“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她难道那么早就要出嫁了?她今年才不过十六诶!
“听说是明天。老爷晚上刚过来告诉我得。不过,小姐你都要为人妇了,怎么还要出去会…会情郎!”小水认真地看着潇遥,她希望她家小姐能够安安稳稳地嫁给天下第一的天才白逝绘,气死别的小姐们。当然,她也跟着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