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遥岂是如此好杀得?只见她抬腿扫过三人的武器,扭身挥动匕首挡住箭矢。再一个动作,她便从箭矢旁悄然奔走开,躲开天网。
刹那,万箭齐发。尖锐的箭矢闪动着银光,朝潇遥而去。这会潇遥不管往哪里逃,都逃不出了。
她停了下来,扫视四周,她忽而拿出一把白色的伞。嘭一声,伞面撑开,洁白的伞面如雪,连伞骨也是纯白色,与她黑色的衣衫形成鲜明对比。
她将伞对着箭矢,迎了上去。箭矢一触及伞面,便纷纷落地。她在空中旋转,撑着伞不断跃动于屋顶之上。
耳边有箭矢划破气流而来的声音,有深深刺入墙面乌瓦的声音,更有纷纷落地的声音。而后,一切诡异的都没了声音。
潇遥顿了顿身体,回头而看,箭矢被滞留在半空中不能动弹。远处站着的人影缓缓倒下。怎么回事?有人在帮她?
刚刚那一刹连空气都稀薄散开,潇遥从未见过如此强大凛冽的气场。她皱眉,这城中她认识的人不少,但都仅限狐朋狗友,没见过哪一个有那么大本事得。
如果这一个人,也来杀她的话,她似乎除了认命,就别无选择。
环顾四周,唯见远处高楼上,站立的人影。是他?离那么远也能感知到这里?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冻结气流,杀人而不见血?
人影身后是悬挂空中的明月,光穿不透他的身形,只描绘了他的轮廓。潇遥自认从未见过此人,难道真是哪位高手大发善心来解救她?
只一眨眼,男人便来至她面前。正是晚上客栈里与她拼酒的那个男人!她只知他实力非凡,根本没猜到他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实力
“一百七十八个。”他淡漠道。今晚上伏击她的人一共有一百七十八个,覆盖整座城。谁要动用那么多杀手,只求她一死?
潇遥问道:“全死了?”
他不语,如此便是默认。这些人在潇遥眼中可能是与她同水平的,但他眼中简直连蝼蚁都不如。杀他们只需他一个念头。看在她喝了他的酒还能这般冷静对敌的份上,他才有点要帮她的意思。
强人!潇遥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声。一百七十八个?她就躲也要躲一个晚上。诚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死掉。
潇遥笑道:“如此我便欠你两个人情。”
看她笑容里没有一分醉意,他冷声缓缓问道:“你没有醉?”
“本来是醉了,但是被人打扰了。清醒了。”自她来到这里起,她几乎没醉过。她想大概是这具身体异常的缘故。
他忽而缓缓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潇遥对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下面忘记了……”
“如此佳句,你竟会忘记?”
潇遥微微腼腆笑道:“上面说酒,说人生。下面是说贤才,说雄心。如我这般慵懒之人,又怎会自求苦恼?去追寻功名利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