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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命者,运也


“少年,我见你印堂发黑,面有忧色,只怕要走背运。”

当街那么一个奇装异服的家伙,把自己拦在半道,神秘兮兮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依照陆仁佳一贯经验,非得做个鄙视的表情,说句切闪身走人。

偏是最近运气不佳,还真是祸事连连。

赌坊的事没搞成,被衙门请去又大闹一场,昨晚还犀利糊涂做了场梦。

话说那梦是关于什么来着,陆仁佳就迷迷糊糊没太记清楚,只感觉是自己的那个前途啊,一片暗淡而且没尽头。

人生的方向就是把握不住,事业心再大也难有突破,还差点儿命丧当场,一觉醒来,悲催的是掌纹上的事业线不见了。

我去,虽然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这么诡异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也得疑神疑鬼起来。

就这么走在街上,心烦意乱之时,算卦的同志出现了,本来看他穿着跟波斯人差不多的黑色服饰,还蒙着面的行头。

陆仁佳差点儿以为,这是天方夜谭里的同志出来打酱油了。

当时就鄙夷地说:“两文钱,不找,能闭嘴吗?”

那位用怪异的声音笑说:“命运这种事,信则有,不则无。你该明白的。”

我去,陆仁佳心说什么信则有,不信则无,还跟老子打哑谜?

忽然一低头,看到自己那少了一条事业线的掌纹,就恍惚了。

你妹,难道说得是这个,老子的事业线没了,人生奋斗的方向是不是也没了?

于是咆哮说:“少来,老子是无神论者,别跟我说有的没的?你能一句话让我发家致富吗?你能让我功成名就吗?”

那人一低头,却不急着回话,反而走向了一旁的小屋,陆仁佳这才顺着他走去的方向,看到了对方的住处。

命者,运也——铁板神相衣卜子题。

果然是个神棍,这在长安街能混上一亩三分地的,绝对也不是寻常人啊!

按照之前遇见的猫爷还有红姐等人的节奏,陆仁佳宁愿相信此人是另一个刘老六。

于是他乖乖地跟了上去,内心压抑着无数头狂奔欲出的草泥马,做低眉顺眼状:“先生,您能指点我走出困境吗?”

“坐坐!”衣卜子却搬出了个小马扎,让他对面坐下,这才摘下头罩,露出一双苍老而枯黄的面容笑说,“困境从来不是绝境,看你怎么想了?”

陆仁佳看这货怎么都是一副短命鬼的模样,心说你这唬人的计较不怎么高吗?

谁知衣卜子下一句又问:“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吧?”

“我擦,你怎么知……”陆仁佳急忙闭住嘴,话说对方挺贼啊,差点儿套出自己的话。

跟着影帝上身,狂笑说:“我陆英扬是什么人?吃喝玩乐,无所不为,你当我是你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吗?哈哈,老头儿我看你说的有趣,赶紧整点儿干货,不然掀摊走人啊!”

衣卜子瞥了他一眼,突然把驮着的背挺了挺说:“解释就是掩饰,你敢把手伸过来吗?”

“哈哈?”陆仁佳欲哭无泪,把右手伸过去了。

衣卜子毫不客气拿算盘拍在他掌心说:“左手,你是太监还是女人?”

我去,敢说老子太监,陆仁佳把心一横,伸出左手去心说吓死你。

结果衣卜子瞅着他的手掌,面容波澜不惊,只寻思着说:“不错,纹理清晰,掌心圆润,三线齐行,这暗含的八卦方位,正是人中龙凤,不可多得之相,只不过……”

他说到一半,突然一顿,摇头道:“恰是三年不鸣,一飞冲天之势,这蓄势待发的时机,偏偏最是凶险。”

“啥意思?”陆仁佳听糊涂,感觉智商急速下降。

衣卜子一拍他手掌说:“你事业线不见了,就这么简单。”

“我擦!这事还用你说吗?”陆仁佳当时就暴走了,起身掀着桌角,就要把他摊给掀了。

老家伙别提身手多麻利了,直接一迈腿整个人拍在小木桌上,压着陆仁佳让他掀不翻,还摆手说:“别掀别掀,我多赠你两句,不收钱。”

“这还差不多!”陆仁佳一听免费,这才消了火,又坐下说,“你说吧,有什么主意,我这怎么回事?”

“且慢,容我算算。”衣卜子瞅着他真的坐下了,才撤腿又坐回去,拿出个小算盘,开始啪啪啪打个不停。

没事还拿手指头,连掐带算的,也不知道整得什么意思。

陆仁佳看得那个不耐烦,中间还问:“你这什么意思?得多长时间?”

“没事没事,很快很快。”衣卜子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还把陆仁佳生辰八字,脾气秉性,最近的饮食起居统统问了一遍。

最后惹得陆仁佳快急了,又站起来拍桌子问:“你到底是看相,还是看病啊?有完没完了!”

“不错,你就是有病了!”衣卜子一伸手,还把住陆仁佳的脉了。

当时可把陆仁佳气坏了,只见这厮完全不顾他扭曲的面容,依旧慢条斯理地从一旁亮出个破帆来,上书妙手回春四个大字。

“本人衣卜子,另有一个外号妙手神医,包治百病。”见衣卜子捋着胡子,一副得意样子,陆仁佳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去你丫的,老子还是老军医呢,专治各种不服。”推倒了桌子,把衣卜子按在地上一通猛捶。

等出了气,陆仁佳拍手就要走人,谁知这货还抱住自己不依不饶了:“别啊少年,我还不容易开一回张,你不能不给钱啊!要不咱有话好好说,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都能解决……”

就这么大庭广众,被一个猥琐的家伙,抱住大腿,踹都踹不开,陆仁佳深深感到自己被周围无情地看笑话了。

“你闹够了没?我给你两钱,自己找地方解决下行不?”陆仁佳受不了了,随手扔了两文钱,就要打发了走人。

那衣卜子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把铜钱用嘴含住,然后回身继续趴在陆仁佳脚下,仍旧拉住他裤脚说:“别啊,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再给你看看。”

“看你妹,没完了?”这回陆仁佳真想杀人了。

谁知,衣卜子却似有默契一般,从怀内掏出一物,神秘兮兮告诉他说:“你不喜欢算卦的那套也没事,西洋的咱也懂。最新的水晶球塔罗牌,要不要试试?”

陆仁佳一看怎么还有这西洋玩意,对方手里拿着的还真是个明光闪闪的水晶球,当时就无语了。

“我擦,你到底干哪一行的?”他开始觉得事情严重不妥了,这厮貌似就是为了寻自己乐子。

干脆直接把衣卜子给揪起来,又回之前的小屋了。

关上门,就剩两人,陆仁佳接下腰带,就在手里拽得啪啪作响:“说吧,老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喂喂,我真的只是想要帮你。”衣卜子当时吓怕了,一面后退手捂菊花,一面指着地上的水晶球说,“你看,那里有警示了。”

“警示个屁!”陆仁佳本以为又是声东击西的把戏,才瞥了一眼怎么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存在。

我擦,貌似水晶球里出现了不寻常的影像,还是什么限制级让人不想好事的画面,就见一个美女穿着粉红色的小肚兜,正在往雾气腾腾的水桶里跳,跟着就要脱衣服。

衣卜子老脸一红,赶紧上去遮住水晶球打哈哈说:“调错频道了,不好意思了。”

陆仁佳这回可是信了,赶紧拉住衣卜子追问:“什么玩意,黑魔法吗?老实交代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急别急,你看。”衣卜子用脏衣服在水晶球上,擦了几擦,又亮回来。

这一回画面终于变了,却成了一个偌大的赌场,里面装修豪华,富丽堂皇,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人万众簇拥,极尽奢华,分明就是败家子状态的陆英扬。

“尼玛,这是前情提要吗?”陆仁佳扣扣鼻屎,以为又遇见陆英扬以前的事了。

谁知衣卜子一摆手,很神秘地说:“非也,这是你未来三个月的情况,那时候你会富甲一方,出类拔萃。”

我擦,陆仁佳心说那不就是赌坊搞成了,自己成大赌王了,这个甭管有的没的,来个好兆头也不错。

于是态度也变了,搂着衣卜子肩膀,忽悠说:“大师,东西不错啊。借我玩两天吧,你就少撸两日,保重身体。”

衣卜子脸色一变,有翻脸之意:“少年,你这是咋说的。我看你是人中龙凤,才赠你两句,不能毁我名声。看相的钱半两银子,谢谢惠顾。”

“你妹,我跟你谈感情,你和我提钱。”陆仁佳当即推开他说,“有这样伤感情的吗?东西我先拿走,啥时候想到法子治好我事业线的时候,再来找我。”

他毫不客气,抓住水晶球扭头就走,谁知出了门就觉得不妥,怎么掌心火辣辣的。

低头一看,那劳什子的水晶球怎么变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要烧焦了吗?

回头再看衣卜子,老家伙居然爬窗户,头也不回地闪了。

这个算命的,关键时刻腿脚挺灵的。

陆仁佳顾不得追他,先把手里那东西扔了,顿时原地燃起一团浓烟,熏得陆仁佳一路跑出去几条街。

等找个没人的地,洗了洗手,处理下伤口,才发现大伤没有,就是那个……事业线又找回来。

而且还是纹理分明,气势磅礴,如同一条祥龙乍起的牛B事业线。

这事……陆仁佳寻思,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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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安静的小树林内。

醉醺醺的苏护儿又躺在树杈上,睡了昏天暗地。

不知何时,树下颤巍巍走来一个驼背老头儿。

直到他靠近那树下之时,才慢慢站直了身躯,褪去了伪装,露出一个白衣飘尘的儒雅模样。

“怎么样老孔,那小子你试得如何了?”

“谁知道,咱们的未来,就押在这个人身上……”老孔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句,“那总得冒一场风险。”

然后,就像是彼此不相识一般,飘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