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生活因半个月后的一个电话而彻底打破,程诺的爷爷病危,癌症晚期……r
而李东城恰好跟朋友去了上海看世博,程诺因工作没有去,程诺给李东城打电话她告诉李东城,她爷爷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自己嫁人,现在等不到自己嫁人了,所以她希望李东城赶回来。李东城说好,他一定会赶回来的。程诺就在杭州等,从上午等到下午,再从下午等到晚上,给他打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第二天一早程诺接到家里的电话,爷爷已经抢救不回来了,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在等嫁人到齐,坐在快客上的程诺失声痛哭,从小她就爱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在没有搬到城里时,每天上学放学程诺都会去爷爷家溜达一圈,后来每周都会去,爷爷总是做好自己爱吃的,跟奶奶一起等她来,爸妈要是骂自己了,爷爷总会护着自己,然后在没人的时候跟自己讲道理……无数的回忆涌上脑海,车里的乘客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程诺,李东城,你到底去哪里了?!r
程诺赶到时爷爷已经躺在自己家里的□□了,没了呼吸,一屋子人都哭泣着,奶奶更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眼泪直流,程诺一下子跪在爷爷的床前:“爷爷,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怎么就不等等我?你怎么就不等等我?”沈峰拉起程诺:“丫头,不哭,不哭。”程诺一下子扑到沈峰的怀里:“峰哥哥,我找不到他,爷爷的愿望这辈子再也没办法替他完成了,峰哥哥,为什么你都到了,他没到?峰哥哥。”沈峰拍着程诺的肩膀,他一早接到自己母亲的电话,说程诺的爷爷恐怕是熬不过今天上午了,沈峰的爷爷跟程诺的爷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老伙伴,两家又一直来往密切,早就当成一家人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给程诺打电话,那时程诺坐在快客上,接起电话就拼命的哭,哭得他心都乱了。r
程诺的妈妈拉过程诺:“诺,不要这样,你爷爷最疼你了,他会不安的。”r
直到爷爷的遗体搬到灵堂,直到程诺换上白色的孝服坐在灵堂里守着爷爷的遗体,她总感觉爷爷还会醒过来,灵堂里都是姑姑跟伯伯们的哭声,沈峰一直站在灵堂外面帮忙招呼来客,看着程诺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沈峰心里不会比仍何人好受,记得小时候,爷爷跟他说:“我看着阿峰跟我们小诺挺配的,以后要是你们能在一起那就好了。”眼泪从沈峰严重划落。那么慈祥的一个老人,做了那么多好事造庙,帮别人解决纠纷,一生信佛,结果却让他受这种苦离开人世,他记得刚得知爷爷生这种病时程诺哭着找到沈峰,然后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决定一个人爬山去拜菩萨,她说爷爷一生信佛,她也信一回,希望菩萨能帮她把爷爷留住。她说她愿意拿自己十年寿命换取爷爷5年光阴。在药物的治疗下爷爷过了快4年的光阴,当大家以为会好转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扩散到大脑了,发病危通知才2天就离开了,口袋里程诺的手机响起,沈峰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东城,“丫头,李东城电话。”r
程诺没有表情,已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接收机,依旧看着爷爷,恨恨的说:“告诉他,我不再需要他了。”眼泪从眼中不断划落,此刻心里的疼痛怎么能说得出来?r
沈峰叹口气,走到安静处接起电话:“你迟了。”r
“你是?沈峰?”李东城惊讶的问道。r
“是的,你迟了,丫头的爷爷再也看不到你了。”沈峰深深的呼了口气。r
李东城顿时愣住了,过了会缓过神:“诺呢?给她接电话。”r
“她让我告诉你,她不再需要你了。”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反映,叹口气:“你过来吧,我想她是需要你的,我去高速路口接你。”r
“好。”挂了电话李东城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他跟朋友一起喝醉了,他以为还是有时间的,他以为赶得及,可当他今天打开酒醒看到手机时他顿时感觉世界塌了一半,56个未接来电,以及今天早上程诺的一条短信:“这次若是赶不及,那么李东城这辈子你都别再尽我家家门!”r
“阿峰,你知不知道东城为什么没有来?”程妈妈嘶哑的声音为沈峰,“我问小诺她也不说。”r
“阿姨,东城有点事情过不来,现在正赶过来,我去接下他。”沈峰解释着。r
“唉……小诺的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看未来的孙女婿,本来跟他爸妈都约好时间见面了,现在这样子,她爷爷的心愿啊,一辈子的心愿……”程妈眼泪又落了下来。r
“阿姨,别难过了,我去接他。”r
“嗯,注意安全。”r
沈峰转身那刻不由得用手捂住嘴巴,眼泪哗哗的局下来了,自己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丫头呢?从小粘着爷爷,连爷爷感冒都会哭,现在……r
当李东城那惹眼的跑车停在灵堂前的操场上时,招来了所有人的注目,而他眼里只看到了跪在灵堂里的那个身影,跟程诺亲戚打过招呼,程诺始终没有转身看他一眼,一步一步走进灵堂站在程诺身边蹲下,“诺,我来迟了。”r
程诺没有抬头,没有离他,李东城不知道要怎么办,看着程诺这个样子他心都要碎了。躺在板□□的老人面目安详,李东城在心里默默的说:“爷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原谅我,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程诺的,一定会的。”r
“小诺啊,东城来了。”程妈在一边叫程诺。r
“你是小诺的男朋友啊,诶,小诺现在正伤心,你别往心里去。”程诺的伯伯跟李东城打招呼。r
“是我的错。”李东城自责的说。r
“呵呵……是你的错?”程诺站起来转身看着李东城,眼睛余光看到了门口不远处那辆火红的跑车,“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你叫我等你一起来,我等了,上午等到下午,下午等到晚上,李东城,不想来你可以说啊,我知道我们小老百姓高攀你李大少爷了,您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你高贵的身份!”程诺没有哭,没有很大声,而是平平淡淡的说着。李东城愣在原地不知道给怎么办,伸出手试图去拉程诺,被程诺一把甩开。r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呢?有话不会好好说,这么多人看着,你让人家怎么下台?”程妈一把拉过程诺。r
“妈,那是我爷爷,我的爷爷!”程诺不再估计仍何人的眼光与看法,不再在乎李东城是否下的辽台,闹剧也好,笑话也好,她不管。r
“丫头,你这样让你爷爷怎么安心?”沈峰一句话程诺顿时安静了下来,“东城,带她到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r
李东城一把拉过程诺,在无数异样的眼光下戴着程诺往外走,到了安静的地方:“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
终于程诺爆发了,狠狠的打着李东城,哭着说:“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我等不到你,也看不到爷爷了,李东城,你王八蛋!”反反复复的几句话,每个字都刺进李东城心里。r
李东城一把抱住程诺:“对不起,我知道我混蛋,诺对不起。”终于程诺不再打人窝在李东城怀里狠狠的哭着,歇斯底里的哭着,“东城,爷爷再也回不来了,再也看不到我了,再也不会给我做好吃的了,再也看不到我穿婚纱的样子了,东城,爷爷走了,爷爷走了。”r
“我知道,我知道,乖,哭吧,哭过就好了。”眼泪从李东城的眼眶里滚落,他知道这种痛,当初外公的离开,然后是外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痛呢?只是程诺比他多了遗憾,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