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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曾经的年少轻与狂(1)


入夜,正式黄昏散尽,星光未醒十分。校园间,唯独盏盏路灯像位哨所的军官们辛勤地工作着,尽职尽责地守卫这片区域的安稳。r

天地间昏黄一片,朦胧的看不真切。r

凡事路过操场的人都会看到这么一个现象:r

一位少女站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上,手里使劲地抛着什么不明物,动作愈见迟缓。旁边伫立着两个人影,不时地伸出手来比划着什么。r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六点二十了,今天就到这儿吧。”r

“哇!零,我爱你!爱你!爱你!”落落本就无精打采的脸色顿时鲜明了起来。唔,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还是零好。不像某人,放在民国,典型的黄世仁,万恶的旧地主,压榨农民直到最后一点劳力,剥削农民个人财产的土财主,我要是党组织肯定第一个开批斗会批斗他。r

其实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大的气,一般情况下,落落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超过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就算没有人安慰她,开导她,她也会忘掉,把它抛在脑后。r

有时候,人如果在生气的时候,本来没有什么的,叫别人以安慰反而会觉得委屈而哭得淅沥哗啦。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安慰的,有的人之所以会哭也许只是一种情绪单纯地发泄,慢慢哭完就没事儿了,如果别人这时候安慰她的话,反而会不好意思,觉得尴尬。r

落落之所以还这么不待见他,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和他见面就炸毛,这是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种势态了。r

象征性地瞪一眼齐磊,惹来他的哭笑不得。r

落落搀着我的胳膊,提议道:“我们去吃饭吧,饿死了都,晚饭到现在都没吃呢。”r

我扯了扯冻僵的脸颊,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拖堂,要是老老实实地做完训练,我们还不至于和你一起挨饿。”大冬天的陪她两个小时,可苦了我们这些陪练的,晚饭不吃的在这里喝西北风。r

“什么拖堂嘛,我一直在练习啊,”她伸手一指齐磊,“是他到时间也不让我停下,还追加的。。。”零的脸色好吓人落落越说越小声,说实话,她还挺怕零生气的。r

平时不爱发脾气的人,一飙起来可比谁都让人害怕。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r

我汗。。。还不是你练习一个钟休息四次,上厕厕两次,不得已齐磊才把我叫过来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

“嗳,别。”落落拉住我,“我现在才发现这个铅球也很好玩的,我会继续练习的。真的,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练的。”r

几天下来,落落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肉变结实了,走路也轻盈了许多。r

我点头。r

“我请你们去吃饭吧,你们想吃点什么?”这时,被忽略成壁草的某人插话道。r

。。。r

雪是北方冬季最司空见惯的景色,越往北雪越大越华丽。r

一场大雪刚停,眼前的世界真的只能用银装素裹来形容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太阳出来了,堆积在地上的雪慢慢融化深入地下。r

落落搓了搓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放在嘴边哈哈气。r

昨天礼拜五,由于下雪没有回家,没有想到今天会这么冷。落落站在二楼的窗前感受眼前蔓延而来的冰冷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怪不得人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原来是真的会要人命的。她很怕冷,体温比常人偏低。r

夏天,零很喜欢握着她的手消暑,说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而冬天,本就极度怕冷的她每天早上起床,脚丫都是冷的,怎么暖也暖不热。所以一到了天气太冷的时候,落落往往会变得极度没有精神。朋友们都说她是冷血动物,像蛇一样会冬眠。医生说她心跳缓慢,建议她多锻炼身体,这样就算环境改变,也不会不适。不过,她讨厌运动,所以医生的话被她无条件的忽视。r

看来这个礼拜回不去了,落落想,等下给零打个电话让她把零用钱带来。零昨天就回家了,冒着风雪,她不怎么喜欢呆在外面过礼拜。每到礼拜天,大叔的家里感觉就空荡荡的,冷清的很。离家近点的都回家了,剩下的就只有家里离得太远,不方便回家的。r

咦?他怎么也没有走?就在想转身回房的那一刻,落落又看到了那个背影。r

男生们就住在院中的小平房内,从二楼往下看,一打眼就能看到。记得零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戏谑的对她说,看来我们这儿还是个适合偷窥的最佳位置,你可有眼福喽!落落发誓,她绝对没有任何偷窥嗜好,尤其是那些长得很对不起人民群众的衰哥们。r

有时候,觉得齐磊还挺聪明的,把自己往那些人中间一站,差距就出来了。对比之鲜明,无异于美国和中国,差别一目了然。不过我想那些人是不怎么喜欢和他走在一起的,美女丑女只要是女人都只看帅哥,谁还理他们啊。r

所以找女朋友的时候千万不要和比自己帅的人一起,这不就等于把自己看上的女孩往别人怀里推嘛,何况还是一名全优生。r

日头正高,看着他们正要出门,落落多想问他们要去哪里玩,可不可以带她去。自己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可是她说不出来。在那些年月,女孩子还是很矜持很保守的。r

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子要是和异性一起玩,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就算没有什么也会被说成有什么的,农村人就是这样,偶尔还有那么些许封建色彩。r

平凡的日子并不像小说里那样情节紧密,一环扣一环。我们大多数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时光往往都在我们的思绪中流过,一转眼就是很多天。所以,我们总会说这样一句话:r

除了时间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浪费?r

落落无奈,决定今晚去通宵,让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见鬼去吧。r

礼拜天的网吧可是人最多的,基本上都是那些留恋网吧不回家的学生们,男生占多数,女生也有,本就不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人,连通道都被挤得满满的。r

落落刚进这里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说实话,她并没有怎么来过这里,除了刚开始学上网。朋友帮她申请了一个QQ号,那时候天天晚上来玩,不过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她上网也不干什么,就是聊聊天。r

刚开始打字很慢,所以就算整个晚上同一个人聊也聊不了几句。后来,他她发现基本上每和不同人聊天,他们总是问你好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啊,今年多大了,还有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千篇一律。一开始还有耐心回几句,到最后干脆就不上Q了。然后开始听歌,开电视。坚持了差不多两个礼拜,落落就已经不耐烦了,别人都说上网会成瘾,她感觉也没有什么,而且有点厌倦。r

再次光临的今天,落落发现网吧里已没有机子,每个电脑旁都站着两三个人。r

看来就算是黑吧生意也是不错的。r

环顾四周,萨摩萨摩(口语:看的意思)有没有熟人,目光穿过一颗颗或黑或红或五颜六色的脑袋,失望的发现近视眼真的是太不方便了,连看人都看不清楚。r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一般通宵都是在晚上1十点开始到第二天凌晨六点结束。没有机子,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r

不管怎样,落落现在就是不想回去。她觉得她需要发泄一下自己内里的无法对人释放的枷锁,即使对方是不是人都可以,她只需要一个对象。r

就在落落茫然的寻找时,冷不防的被拍了下肩膀,把落落吓了一跳。r

“嗨,落落”r

耳边蓦然响起熟悉的声音。r

落落回过头来,看见来人,一个巴掌拍过去,打在了某人的身上。笑着说:“r

是你啊,吓了我一跳,你走路都不带有声音的。”r

雷蒙笑得腼腆:“你也来上网?”r

“是啊。”落落说。r

看着四周,问:“就你一个人吗?”r

落落偷笑,是为佳人,佳人却不在水一方。r

“不要看了,零今天回家了,没来。”落落好心地告诉他。r

雷蒙没有发现想见的人,白净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失落。r

这个雷蒙也算是和落落零一起长大的,他们都在一个村子里,不过真正认识对方却是在小学四年级。那个时候才知道村子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孩子。雷蒙比落落零大两岁,也算是哥哥级人物了,可落落从没有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只是把他当成可以打打闹闹的朋友。r

他喜欢零,那时候全班人差不多都知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是真心喜欢还是被怂恿的。何况你们不会觉得四年级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叫做喜欢?这未免太扯了点。r

所以,零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是一笑置之,纯当笑话。而随着升班分开了,流言才慢慢淡了下来。r

不过,如今看雷蒙的态度,不像是像别人一般随便玩玩。r

这就值得玩味了。r

落落想,她一定会追踪到底。看他们衣服擦破了会不会擦出个火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