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悄悄地把大门打开一道很小的缝隙,仅可以让她一个人闪身而过。r
春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她回头调皮的看看,朱红色的大门上,手持兵器的秦叔宝和尉迟恭只能无奈的看着她,他们身兼看家护院的重任,只有眼睁睁的任由这个顽皮的孩子离开。r
家在巷子的最深处,一条铺着古旧青砖的狭窄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向大街。r
已经是4月了,天气仿佛一夜之间就热了。转过一条街巷,跑到清河家时,她的身上已经汗淋淋的。清河家的大门虚掩着,她的小手用力的拍拍上衣的口袋,放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她轻轻推开门,踮起脚尖走进去。r
几棵高大的白杨树,荫蔽了大半庭院,只有树叶的间隙里洒落的斑驳阳光,照在地上白花花的晃眼。r
只是片刻间,她便感觉到丝丝阴凉的气息,然后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r
不知为何,每次走进这个院子,心里都会有隐约的哀伤,好像有无比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最脆弱的角落,让她喘不过气来。r
清河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他安静的躺在小小的房间里,身上经常扎着吊针,头顶瓶子里的液体滴答滴答的落下来,顺着透明的、细细的管子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里,那些营养液维持着他年轻的生命。r
清河不能再到外面来。r
每天只有这个时间,她才可以悄悄溜出来看望清河。r
大人们不允许她去看望清河。他们说,清河生病了,要过很长时间才可以好。可是清河在医院白色的房子里已经从白雪皑皑的冬日一直躺到了这个万物复苏的明亮春天。r
渺渺已经太久没有见到清河了。r
清河不在身边的日子,连太阳都失去了光彩。 r
从小她就习惯跟在清河哥哥的身后,做他的“小尾巴”。r
清河哥哥从来都不允许大孩子欺负她,他总是把她护在身边,挺起胸脯大声说,“这是我妹妹,以后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她!”那时他九岁,而她只有三岁。她总是抬起头崇拜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