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r
“没有牛粪的滋润，鲜花那会开得那么鲜艳呀？”也许是杨洋今天真的很不爽，所以黎汉芳每讲一句他就扛一句，目的只有一个，“我在这里。”r
黎汉芳气得咬牙彻齿，瞪着大眼气乎乎地望着他。杨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她使了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不说一句话，你继续。”r
晕菜，黎汉芳那还能再继续，美玉没给一个表示，只顾着擦玻璃，看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多说也是无益。再说，被杨洋这一折腾，那还有心情继续唱独角戏，无处发泄的她把气都洒在了玻璃上，不但擦得玻璃叽叽响，还擦得窗户摇摇欲坠。杨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不可以讲句话。”r
“没人把你的嘴巴缝上。”r
“我可不可以要求你的动作轻一点，一来玻璃很贵，二来我担心玻璃破了会弄伤你自己。”r
最后这句话倒让黎汉芳的气消了不少，她瞄了他一眼，没做声，扭头看了一下美玉，她已经抹完下去了，把毛巾扔在桶里，心事重重地走了。想必是黎汉芳的话给她增添了负担，她要去独思一会。r
放学后，美玉又匆忙地拿着画夹和颜料箱赶去打零工，在车上刚一坐下，宋俊城就突然闪现在她的旁边，她本想站起来，但被宋俊城的手压住了肩膀。美玉幸福地望了他两眼，将他放在肩上的手拿在手中抚摸着，“你去那呢？”r
“你去那我就去那。”宋俊城深情地望着她，温和地笑着说。r
“你今天应该跟你的队友练球才对。”美玉知道他是放弃了与队友的练习而跑来帮自己的，便言不由衷地责备道。r
“明天练也一样嘛！今天先去帮你画海报，然后就去帮我画海报，明天我就有时间跟他们练球了。”r
“嗯，这样也好，两个人做总比一个人要快些。”r
宋俊城平常是二至五打零工，星期一都和队友练球，为了美玉，他调整了自己的时间，这对于电影院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在放映的前一天有海报就行了，而且那些电影院也不是每家都那么有影响力，高档的当然对海报要求高些，钱也拿得多，但并不是天天有得海报画，在南海市，这样的电影院不出十家。大多都是中低档的，服务对象是外来工，所以要求也不高，价钱也相对来说要低一些，但天天有海报画，因为他们一天要放很多部片子，虽然不是每部都要画出来，但只要主角出名，有影响力，都会画出来吸引观众，另外还得简单的书写故事情结吸引顾客。r
美玉领着宋俊城坐了半个钟的车程来到一个叫四方村的地方，这里人多吵嚷，是个旧民宅区，由于村子旁边是工厂，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外来工。美玉走在前头，她对此地已经很熟悉了，领着他穿过村内唯一的大道，在转角处就看到几家影院。美玉走进其中一家，与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并介绍了宋俊城给他认识。负责人对于付一份工钱两人做事很是满意，忙领他们从昏暗的放影区过道进一间小暗室；暗室内有张大桌子，环境看上去不怎么好，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霉味及下水道的臭味。宋俊城跟着进了屋，随着负责人打开了灯，他这时才看清地板上弄得到处都是颜料及废纸，但负责人并没留意这些，开完灯就出去了。r
“上次我来太匆忙了，走的时候来不及打扫卫生。”美玉边收拾边不好意思地说。r
“你应该跟他们谈谈，这活不该你来做，我就从来不跟别人打扫卫生。”宋俊城埋怨道。r
“没关系了，也不是什么难做的活，帮忙做一下也是应该的嘛！”美玉毫不在乎，仿佛这是自己的份内事。r
“这些是这两天要上映的海报，你们看看，简介写得吸引些啊！特别是午夜场的，尽量画得露一点，但也不要太露了，免得引来城管找麻烦。”r
宋俊城本想对美玉说点什么的，被负责人进来给打断了。他接过负责人手中的几张彩页，瞧了瞧，自言自语地说道：“午夜场的还要画得露一点。”r
负责人拿回彩页，从中挑出几张，说：“这几张是午夜场的，上面我都有注明什么时间段放映。”顺着负责人的手指，宋俊城才瞧到每张的海报右上角都写有放映时间。r
“把女主角画漂亮一点啊！”临走时，负责人也不忘叮嘱他们。r
宋俊城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每一张彩页，在看到午夜场的海报时，他不但仔细地看着上面放荡的女主角，还细致地领会着简介里的意思。美玉有些尴尬，她拿起宋俊城看完后放在桌上的海报就开工了。r
“这些女人的身材都很不错呀！为什么会去拍这些片子呢？”宋俊城口里不经意地说着，眼睛仍不愿离开彩页上的美女。他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四张午夜场的彩页，然后选了一张放在桌子上，也开始提笔。美玉看了看他，好一会儿才答道：“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嘛！追求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了。”r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宋俊城的表情里有些埋怨这些女人，说出来的话也很刺。r
“我们拼命的工作，不都是为了钱嘛！”美玉见宋俊城聚精会神地描绘着彩页里的女人不望自己一眼，心里不由有些醋意。r
“说得对。”半响后，宋俊城抬起头望着她笑说道，“一个不被金钱俘虏的人，就一定会被爱情俘虏，但在爱情和金钱之间，选择被金钱俘虏的人绝对占上成。”r
美玉对他的言论颇有微词，打抱不平地应道：“那是因为社会现象而造成的，在爱情和面包面前，爱情是脆弱的，里面有太多的变数，面对一份不稳重的恋情，选择面包是明智的。”美玉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地降低了，她深情地望了一眼宋俊城，诚恳地补充道：“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愿意选择爱情，我尊重爱情……就象尊重上帝一样。”r
“要是这个人辜负了你呢？”宋俊城玩笑地应道。r
美玉跑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半生气的样子答道：“希望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这样。”r
“收到了。”宋俊城拍了拍美玉捧在脸上的手说：“我也尊重爱情，但并不象尊重上帝一样，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上帝的存在，我尊重爱情是因为我尊重我内心的感受。”r
美玉回到原位继续画着，不一会儿，一幅色彩明艳的海报呈现在眼前，而这时，宋俊城也画好了。美玉凑近看了看，半思不解地说：“你把她画得好……好……”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宋俊城明白她的意思，无所谓地接过话：“好放荡对吗？”美玉点了点头。r
“这不就是他们要的结果吗？……不能太露，不能太保守，就只能将她画得放荡些，吸引那些寻求心里刺激的人的眼球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