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通被解救出来,孙浩然对他下了禁足令,每日抄三章《论语》以省其身,一个大人对一个小孩子下黑脚道德素质低到令人发指,说出来孙家的脸都丢光了。
思前想后,孙浩然总算明白石挺的一点小心思,石挺就是借着打他的脸来立威。知道石挺在耍流氓又能如何?除了约束孙家人的人不要惹事生非没有其他的办法,本来苗家人数占绝对优势,现在石挺又拿到了县尉这张皮,在洪杜县可以说是黑的白的都通吃。
幸好伟大的圣人们也有同样郁闷经历,说出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东西能硬能软,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的话作为注解。好吧!生活就像强间,不能反抗就享受过程,苗族的人要强攻,孙浩然就可怜吧吧的婉转承欢。
孙家在石家白吃白喝不算了,还死皮赖脸地要几百斤生石灰和三合土。这两样东西稀有呀,就跟后世的农村人刚看到水泥一样用,地面有个窟窿用三合土补上,灶哪里破了也用三合土堵上,墙壁上哪里黑了用石灰刷一遍,总之是到处弄得像打过补丁,还在别人面前现宝。
丢了面子就得挣够里子,石灰和三合土是好东西,孙浩然就想着一切办法到伏牛寨去要。抢,偷这些下三滥的事咱不做,两家结成了兄弟,那就光明正大的走亲戚,用箩筐挑着米肉去,其他回礼都不要,只要三合土。
孙通的禁足令也解了,给罗大耳当孙子去,带着人老老实实地把愿望安家牛形山的苗人全请来,给他们挖地基建房子,只要提供足够多的石灰和三合土,木材石料孙家人全包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靠着人情往来和抠扣远远不能满足牛形山对三合土的需求,孙浩然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逼着苗人跟孙家赌。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刚认的兄弟之间为了增进友谊搞活一下气氛你赌不赌?端午佳节到来,为了纪念伟大的爱国诗神屈神,弘扬民俗文化你赌不赌?还不是万恶的赌牌九,押三公,而是光明正大的向伏牛寨发出挑战。
牛形山孙家的挑战书到花讷手上,“邀请苗家兄弟于端午节当天在辰河进行竞龙舟比赛,为达到增加友谊,众人同乐的目的,同进开展,拔河,挑沙子,射箭等传统比赛,为了让比赛更加精彩激烈,双方商定一定的彩头。”
端午节的来历有很多版本,各有各的传说,高丽棒子都钻了端午节没有统一标准的空子,弄了个高丽版的端午节在申遗了。
当下纪念屈原的这个主流版本放在唐朝之前还没有主流地位,想想也不切合实际,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朝代,举国人民为纪念一个扑河的陌生人往河里丢宝贵的糯米和腊肉,这是往河里丢,不是往地上丢,丢了后想捡也捡不起来的。
到了唐朝就一样了,农业生产技术有突破,地主和富农手里有了余粮。更重要的是文人的地位拔高,诗成了时代主流,屈原这个诗神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在上层阶级有意识的推动下,端午节就成了纪念屈诗神的节日。
这挑战书击中伏牛寨的软肋了,不接招都不行,白苗现在自称是屈诗神的嫡子嫡孙,纪念自家先人的隆重日子,苗家人不能怂。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最终就落在了花甲的乡勇团身上。
比赛这天,辰河边上旗鼓喧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河堤上摆了一排桌子,县尊周子孝,县尉石挺,伏牛寨主花讷,乡绅孙浩然等坐在前排观战。
第一局,龙舟比赛,伏牛寨输得脸面全无。裁判喊预备的时候,苗家汉子们争先恐后地往随着水波起伏不定的龙舟跳,人还没有上完,龙般就侧翻了。惹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等到周子孝喊比赛开始,就更搞笑了,孙家的龙舟都到目的地了,伏牛寨的龙舟还在原地转圈。
第二局,射箭比赛。信心爆棚的花甲拉着弓箭对着五十米外箭靶急射,姿态是帅呆了,结果很一般,十箭一箭脱靶,中靶心的一支都没有。孙家的射手对着花甲冷笑,也跟他一样十箭连射,箭箭中靶,还有三支箭正中靶心。射术最精的花甲都输成这样了,伏牛寨的队员连场都不敢再上了。
第三局,挑沙子。看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五十米外同样重量的沙子挑回来,这比的是纯力气和耐力。这次伏牛寨的对员以极小的劣势惜败。
第四局,拔河比赛,第五局,滚石头,伏牛寨还是输,花讷坐在那脸都气绿了,冲着花甲大喊大叫。“你不是逞能吗?你们这些怂货,苗家的脸的都被你们丢光了。”
花甲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有说,把汗水浸湿了的衣服脱下来丢在辰河里,气冲冲地回了石家集。
领队离场,苗家汉子更是无心恋战,最终还是石挺的催丧训练立了功,在跑步比赛中胜了一场为伏牛寨挽回一点点颜面。
“哈哈,花大哥,不好意思呀,十场胜九场,我知道是苗族兄弟相让,我也就不好意思一回,您看这石灰和三合土您能够给多少?”
“你想要多少?好你个孙浩然为了石灰你居然下套来戏弄我,想找回场子不是?“一比九,伏牛寨创几百年的耻辱比分,花讷想不生气都不行。石灰算什么,石头烧出来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的便宜货,因为这便宜货丢这么大的脸花讷更觉得窝囊。
“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孩子们切磋着玩的。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输一回不是坏事,我孙浩然输给您都输了几十年了。难得出来一趟花寨主今天就留在我们牛形山做客了。孙通你带人跟着苗家兄弟去挑石灰。”
花讷到底有没有生气没有人知道,花甲和乡勇团的队员是真的生气了,整天不停歇做死的训练。
把苗家的脸面输到海底,石挺也不敢开导他们,只能够让菊花多准备肉食,改善伙食。再就是在停下来的时候,给队员灌输团队协作精神。
全面惨败,最后靠着一起腹诽的跑步训练扳回一城,队员对石挺还更加的信服,一时之间在这群流氓中威望值到达顶峰。石挺趁机就推出了把后背交给队友训练法,提出识数识字的脱盲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