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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盗仙草


萝卜是个好东西,它有一个很拉风的外号——土人参,有清热生津,凉血止血,顺气消食的功用,对暑热,痢疾,腹泻,热咳带血等病都有疗效。

萝卜也有个副作用就是容易造成排气过量,就像正坐在马车上的花寨主,随着马车的一路颠簸很有节奏的释放着有害气体。

金员外听石挺说用萝卜做的绝世名菜是萝卜炖牛腩后就硬要他拿一马车萝卜回石家集,他知道伏牛寨一年一度的宰牛聚餐大会就在这几天会进行,到时想着美味的萝卜是自己的提供的脸上有光。

这废气排得实在烦人,花讷有好几次想问石挺关于世代单传的原因,话刚到嘴边就给屁镇回去了。花讷还顾及自己的裤子,本来拉肚子就没有好彻底,生怕在乱排气的时候把废渣也顺带出来了。

“挺子,噗噗噗。哟!挺子,这世上有的人家里人丁就很兴旺,像我们寨子里的罗家从几百年前的十多口发展到现在的五千口人了。而有的人家里就人丁很稀薄,像我们花家世代单传。噗噗噗,你说都是家族相差怎么就这么大呢?”

世代单传?花讷不说,石挺还没有想到敢明着给县尊下马威的伏牛寨主居然是一代一根小草传承下来的。说不准哪天那根小草折了,伏牛寨的医学,巫术,风水学什么的全都得失传,看来这社学得赶紧办起来,把全族人的健康和安全压在花甲那二吊子身上风险太大了。

“寨主爷爷,按照正常的生育速度,一个家族只要五代就能够人口过百,到了六代七代就有可能超过千口。世代单传就很奇怪了,要不就不能生,一代就断了,能生就不应该只生一个。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噗噗噗。”花讷很着急,花家世世代代为了破解这其中的奥秘付出过无数的努力。

“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可能花家祖先接着二代或者三代都因为种种巧合只保存下一根独苗。祖先们实在承受不了子孙一个接一个离去的痛苦,就留下世代单传的遗嘱以避免后代再受同样的悲痛。以前的医术比现在落后,后代夭折也属正常。如果我想得正确的话,那寨主爷爷家的世代单传,就是一种巧合下的心灵阴影,属于心魔作祟。第二种可能就是因为苗家秘术禁忌,这个是秘术传承的附加条件,没有大的福缘应该很难破解,或许把秘术不要传给后代,另外寻找传承人或许可以避免这种诅咒。”

石挺胡言乱语过后,花讷闭眼沉思。心魔作祟那肯定是有的,花甲出生后,再有孩子诞生都是选择匆匆送人,就是花当他娘抱着花当说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是直接把她骂走,自那自己和罗家就结下了怨。禁忌也说不准,修练秘术本就有一生忍受“孤。贫,夭”的告诫。或许两者都有之,在寨子里寻找其他人传承秘术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在花讷富有节奏的连环屁的伴奏下,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了石家集。

石挺刚跳下马车,小家伙红着眼睛流着眼泪扑了过来。“哥哥,我们后院的仙草不见了一棵”。

开玩笑,石家集是武周治安模范小镇的典范,怎么可能会有入后院盗仙草的恶姓事件发生?难道是许仙又病了,白娘子千里盗还魂草救夫?

小家伙小脸哭得通红的,脸膛上眼泪还伴着清清的鼻涕,石挺看得心痛。

没有搭理花讷带着马夫下萝卜,石挺抱起小家伙把她的眼泪擦得干干的。“没事呢,那可不是什么仙草。跟野葱一样只是用来做菜的。”

进了后院,小家伙从石挺的身上滑下来,指着菜地里一个崭新的坑说“仙草长出芽了,今天早上我还看过好好的呢,马爷爷受了凉我烙了鸡蛋饼给他送去,然后和小铃铛玩了一会回来就不见了。我不和小铃铛玩,仙草就不会不见了。”小家伙一脸的懊恼。

后世的时候石挺碰到最多的就是小偷,有一次在公共汽车上面身上所有的证件被扒了,当时是埋头在座位是暗暗垂泪,没想到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下车的时候把那些证件又扔了回来。还有一次手机钱包掉了精光,过了半个月家里打电话问他把身份证和手机卡寄家里做什么?他还听说过小偷偷完东西在失主家里喝啤酒,留纸条,在冰箱里大便的。所以对于小偷,石挺是又爱又恨,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偷是一门技术活,像什么鼓上蚤之类的梁上君子绝对的祖传绝技。身怀绝技的人当然不会对着一棵刚出芽的姜下手,在石家集惦记这棵姜的就只有花当。想来花当这段时间过得真的很难,估计兔子都没有捉到一只,就只好偷偷的来挖仙草了。唉,大孝子呀,原谅他呗。

姜只有两棵了,黄绿色的嫩芽顽强的从茅草里冒出头。芽还很浅,不过那气味闻起来很喜气。小家伙把野葱一根根的插得很稀,现在也在地里站稳了脚根。

地广菜少呀,在金员外家弄来的白菜和萝卜也要找个时间播下去才行,还有黄豆也快要发秧苗了,这事是不想就没有,一想起来就全是事。

两只小兔子倒是长得很快,也不怕人,石挺学着小家伙拿了根棍子去骗它们,把它们撵到兔子腿都发软,小家伙看着哥哥直翻白眼。哪有这么蠢的大人,她拿了一把白嫩的草根去逗两只小兔子,才刚歇着,又被小家伙骗着在笼子里转到头昏脑花。后来小家伙就是把草根塞在它们嘴里,它们也躺在笼子里装死。

姜丢了一块还有二块,不碍事,只要地肥,一块老姜能长成很大的一簇。等到明年,只要勤劳的一家给一块都成。

哥哥也没有生气,想来仙草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小家伙脸上才又绽出了笑容,只是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到别人家里玩到忘了看家。

花讷下了萝卜,进了石宅正好看到石挺和小家伙在给稻种换水。稻种泡了一天一夜,有些种子都已经破胸了,为了让芽能出齐,还是得换温水催芽。

花讷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给稻种催芽的,觉得很新奇,问这问那的很烦人。

这些稻种能种多少地?你打算怎么种?出了芽再丢田里会不会死掉?这样种一亩田能收多少稻子?.问题都是一串一串的。

听石挺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亩田收五百斤稻子应该没问题,花讷就再也不肯走了,说要亲眼看着石挺怎么一步步的把三十斤稻种变成一万斤谷子。要是掌握了这本领,老罗家算个球呀!

花讷到石家蹲点?那部族会议还开不开?社学还办不办?春播仪式还搞不搞?种田要四个月的时间呢,难道花老大像袁院士一样天天在稻田里守着?

花讷想想也行不通,就交待石挺这本领一定要把花甲给教会了,还一定不能教给其他人。

教会花甲没有问题,不教给其他人石挺做不到,稻种只要一催了芽往秧田里一撒,再过个二十来天,把秧苗往田里一移栽就完事了,过程全在田里,只要有心人一看就会,没有藏着捏着的条件。

花讷是说一不二的寨主,他可不管这些,石挺一再保证尽量保密。花讷才勉强同意,还附带一个条件,就是要吃一顿萝卜炖骨头才上山。

如是在毛毛细雨,云气飘渺的山间,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在花白的石梯上一扭一扭的用屁股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