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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思绪


思绪就像春天的野草,春天一拂过,就漫山遍野的疯长,杂乱的,牵牵扯扯地变成一堆一堆的。思绪像沙漠里的仙人掌,只等着上天赐下甘露,它就迅速的膨胀。思绪更像是一团剪断了的乱麻,有无数的线头,却永远也无法理清。

人的思绪是没有由头的,像失恋的男女,发狠,发誓地说自己要过得好好的,永远不想对方。又经常莫明其妙的,毫无由头地会想起某些事,某些人,会不由自主地走到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去静静的发呆。要想从失恋中走出来,有两个办法,一个强迫忘记法,疯狂的工作,拼命的做事,强迫自己不去想对方。另一个办法是精神转移法,找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再谈一次恋爱,慢慢把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压缩到最偏僻的角落里,轻易不让他(她)跑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在绝对安静,狭小的空间里面,会给人强大的精神压力,石挺知道这种压力的恐怖,他想用处理失恋的精神转移法来应付一晚上。

石挺走进小黑屋,掩上厚实的木门。里面立刻变得漆黑一团,伸手不见手臂。石挺摸着墙,准备到床底下的暗格里面拿出让罗大耳朵藏在里面的火石,书本,笔墨,松油灯等东西。

“哧……”

木门被推开了,把聚精会神的石挺吓了一跳。

“员外,我们在门下面挖了个小洞,穿一根绳子进来,这一头系个木棍放在门里面,那头系在我的腰上。晚上你在里面受不住了,拉绳子就行,免得我们在外面守门睡着,你叫不开门受罪。员外,记得哟,受不住了就拉绳子。我把门锁上了。”

石挺来不及说上两句话,门咣当一声就拉上了。石挺感觉心里暖暖的,乡勇这是为他着想呀,有这根绳子太重要了,人坐在里面,握着绳子就不会感觉到孤单和寂寞,通过这根绳子就能知道乡勇们和他在一起。

摸到那个暗格,摸出火石把松油灯点上,小黑屋里变得格外明亮。

暗格里面藏着几本书,一支毛笔,一方墨砚,一撂纸。

在墨砚里面吐了些口水,磨了一砚的墨汁,拿起毛笔,石挺趴在床是工工整整的,一笔一画的写字,古代的繁体字他不会写,写得全是后世的简体字,如果有人看到石挺的墨宝,肯定又会像花讷一样认为石挺是神仙转世,写的全是天书,字歪歪扭扭地像蝌蚪,还没有几个是世人认识的。

一年的计划和目标,五年后的伏牛寨规划,越写越有激情,一砚墨汁写完,石挺感觉到手酸,头昏眼花,也怕油灯里面的油不够,把东西捡好,躺在门口,拉着那根绳子静静想着自己穿越以后的点点滴滴。

不知什么时候,石挺躺在那里睡着了,等醒过来,又点上灯,把自己写的东西看了一遍,欲放到灯上面烧掉,想了想还是把纸认真的叠好重新收起来。

书是《千字文》和《论语》,其它的书石挺书名都没有听说过,这两部书多少了解一些,想来还可以连蒙带猜的读上一读。

打开书籍,入眼全是不认识的古文,结合后世的记忆,还是完全不认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再磨也是徒劳无功,还是收拾好东西,考验一下自己的神经够不够坚强,能不能像陈皮他们一样坚持两个时辰。

其实带着强烈的目的去做事,往往取得的效果会很差,石挺脑子总想着怎么硬撑两个时辰,越是难撑,数绵羊的法子用过了,数到一千也没有用,一分钟六十下,一个小时就三千六百下,数完一千只羊半个钟不到。

越是想撑,越是撑不住,长叹一声,还是拉动了手里的绳子。

门打开了,刺眼的光线从门口照进来,照得石挺的眼眯眯的。很好!自己的表现很强大,见到明媚的阳光说明最少都撑过了一晚上。

“员外,你终于要出来了,再不出来,我们也要开门请你出来了,这都第二天大天光了,凤娘和菊花来瞧过好几回了,还有鹰扬奇的薜直来了,说是要查看洪杜县的肃清流民的情况。”

面对乡勇们敬畏的目光,石挺理了理头发,嘴角露出一丝傻笑。“大家守了一晚,辛苦了,休息一下跟官军一起下去巡查。我饿了,回家吃饭。”

装逼的最高境界就是装低调,心里乐开了花,也要装得很自然,很平常,让别人发自内心的佩服,乡勇知道关禁闭的可怕和艰难,石挺表现得越平常,就越是敬畏他。

凤娘找石挺,是因为段婉君拿着衣服来石家做丫环了,她想让石挺看看段婉君的美艳,急于给石挺留一个美好的第一印象。

昨天晚上菊花给族人们放信,说石家要大量买活鸭子,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很多的人担着笼子送鸭子上门了,菊花给乡亲们钱,他们也不要,报上自己的名放下鸭子就走了,菊花又不知道石挺要多少鸭子才够,不敢拒绝乡亲们的一番好心,这才急急忙忙地来寻石挺拿主意。

进了石宅,凤娘拉着石挺让他先去看段婉君,菊花和小家伙缠着他问鸭子的事,要多少数量,要怎么放到田里才能消灭害虫。两边人吵吵嚷嚷的,石挺头都大了,哪里还吃得下饭。

段婉君思量了两天,打定主意到石家做丫环,段知恩拎着她的衣服把她送到石家集,她还没有进石宅,就碰到薜直带着一队兵马来了。

薜直带着骑兵在石宅门前下马,段婉君和段知恩正好也要迈进石家的大门。

“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看你们的相貌也不像武周人氏?”薜直拦住段知恩父女,一脸肃穆地询问。

薜直在石家集才呆了多久,他怎么可能认识伏牛寨的每个人,他是故意吓唬段知恩父女的,只怪段婉君太漂亮,一看就不像南疆的边民。

段知恩拉着段婉君跪在薜直身前,也不答话。凤娘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模样,以为是薜直看上了段婉君,要强抢民女。她也不跟薜直见礼,直接就把段婉君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藏起来。

“石员外,大将军派我前来询问,贵县的流民肃清了没有,可要需要鹰扬骑支援的地方?”

薜直就和最初看到石挺受人施舍时的老掌柜一样,对石大员外充满同情,一个大老爷们,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这还得了,他出言解救了嘈杂声中的石挺。

“我县严格执行州府公文,外来流民应该遣返的全部遣返,其余的进行统一管理。我县境内已经没有流民。”

石挺话也不敢说得太满,不是每个流民都愿意领暂住证的,有一些是富人家的逃奴,武周朝规定逃奴必死,他们可不敢老老实实的报上自己的来路。

“真没有流民,那他是什么人?绝不是我武周人士,不是南诏就是吐番人。”薜直指着跪在地上的段知恩问石挺。

“他是从南诏那边逃难来的,现在是我家的奴役。”石挺答应避护段家,自不会言而无信。

“真是你家的奴役?石县尉担保我信。石县尉,根据薜家枪我改良了一套适合兵士们用的实战枪法,去操场上,我使给你看看。”

薜直把石挺说他的枪法不适合兵士练习的话铭记于心,经过几天的思索改进,终于想出一套简单实用的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