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狐媚子,脸蛋迷人,皮肤水灵白嫩的像剥了皮的葱,丰胸肥臀一看就是能生养的,凤娘越瞧越喜欢就派羊子一直守在旁边,只等她一拿了竹牌子,就把她们一家人请进石宅。
“小娘子,主母请你一家到屋里说话。”
羊子突然的说话把段家人怔住了,石家主母这么多的人不请,怎么会偏偏选中咱家?可人在别人屋檐下,头得低,还得恭恭敬敬地低。
跟着羊子进了石家,就看见凤娘一身光鲜明艳的苗族正服,摆着一副庄严的神情,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人位上。
“段知恩率全家拜见主母,谢主母和员外收留我们。”段知恩领着一家人给凤娘磕头。
凤娘有些懵了,苗家人之间是不行跪礼的,她只是学着汉人摆谱,对这磕头礼还不知道怎么应对。
偷偷地瞟了一下,没有旁人在,让段家人起来了,这谱不好摆,还是直接了断说不费神。
“我听员外说,怕你们这些外来人以后被赶出洪杜县,每户人家拿了竹牌子还要另外找一户人家寄着,不知道你们一家可想好了去处?”
石挺说是就近找一户本地人家做寄奴可以了,反正都是名义上的奴役,谁也不碍着谁,寄在哪家名下都一样。但段家却是不行的,段家的人口太多了,不是大门大户的人家根本就融不下他们。
段知恩正在为这事烦心,本来是想把一家人打散了,多寄几户人家的,又担心人生地不熟的,别人不肯关照。
“我一家人口众多,仓促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收留,还请主母关照。”
凤娘盯着段家人看了又看,指着美艳少女问道:“丫头,你可有名字,许人家没有?”
“回主母话,我叫段婉君,没有许人家。”
“我家还缺一名管事,员外跟前也少一个丫环,段婉君如果你愿意伺候员外,你们家寄在我家名下便是,还可让一个伶俐点的出任外房管事。”
凤娘话里摆明就是要挟,段婉君愿意做丫环,石家就收留段家,还可以给个管事做,要是段婉君不愿意,那就不好意思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哪里来仍然回哪里去。
听了凤娘的话,段知恩看着段婉君,脸青一阵白阵,许久才说道“婉君,你自己做主。”
石挺不知道老娘在家里给他找通房丫头,他现在在为瞎眼婆婆的脚烦,老婆子躺在床上完全不安心,躺一会儿就说要强行下地走路,一会儿又把菊花叫过去骂一阵子,说她是没用的窝囊废,脱光了衣服都勾不住人的丑八怪。
每次都把菊花说得泪眼汪汪的,石挺还不能过去安慰,一走近就换来她一个大白眼。
石挺也冤枉,都尝过男女间的滋味了,一个棒小伙子怎么会不想吃肉,只是每到关键时刻老娘就在咳嗽,办不成事有什么办法。
瞎眼婆婆骂完菊花,接着就骂花讷和孙半仙,说他们是只会吃饭不会治病的饭桶,连脚都不会治的庸医……,能说多难听就说多难听,吓得孙半仙都不敢到石家来纠缠石挺要摊位。
见一个骂一个,来两个骂一双,就是屋后的山鸡轻易都不敢打鸣,来福都知道瞎眼婆婆不好惹,看见她就跑得远远的。到代销点买东西的族人也学会察言观色,如果看到菊花眼眶红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样下去还真不是个事,得想个办法让瞎眼婆婆能下地才成,不然石宅都没有敢进来了。
治疗骨折,骨裂一般都是打石膏,可这是武周朝,石膏的医学应用还停留在磨成粉吃的阶段呢。石挺找不到石膏,就算是找到也不知道怎么样,想来想去,还是用夹板固定。
石挺对于治病完全是个二吊子,哪里敢拿瞎眼婆婆做试验,把躲在外面的孙半仙找回来,两个人拿着瞎眼婆婆的腿认真研究。
孙半仙说是进来帮忙,其实就是个打下手的护士,除了听石挺的吩咐拿一下东西,就是在那里看着石挺,用一块杉树皮,旧衣服,麻绳把瞎眼婆婆的脚绑得紧紧的。
这有如神技,孙半仙看得目瞪口呆。“员外,你为什么要给老夫人的腿上绑上树皮,这有什么用处?”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谁能够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这么久,难免走动,打这个夹板就是方便伤员走动,像奶奶这腿打上夹板,只要不使大劲,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动还是可以的。”
“我能下床走动?快给我找根拐柱来,我要让有些人大吃一惊。”瞎眼婆婆让菊花找来拐柱,搀扶着就颤巍巍地显摆去了。
“那东西叫夹板,固定伤处,能让伤处更快痊愈和保护伤处避免碰撞对伤处受到再次伤害。”石挺尽可能的用通俗的语言跟孙半仙讲解夹板的原理和用途。
也不知道孙半仙听懂没有,突然他跟石挺讲,他愿意把自己的所学教给乡勇,但要石挺在石家集卖一块宅基地给他,他用所有家产来买。
孙半仙全部家产也不超过五两银子,还是珍藏在地底下当传家宝的,石挺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不仅要把全部家当拿出来买地,还愿意把医术教给别人了。
石挺对古代的医疗水平太高估了,这可是能靠着一张药方吃遍天下的古代,孙半仙当然不肯把祖传的医术告诉外人。
以前孙半仙把医术视若珍宝,看过石挺治骨折的方法,他就害怕了。自己最多也就会治个疮,祛个毒的什么的,要等石家集的人都学会疗伤治骨,简单的医理一通百通,自己这医术还藏着捏着顶什么用,现在还能唬住人,以后还不知道谁唬谁。
瞎眼婆婆拄着拐柱能走路了,石宅就少了很大的一股怨气,多了一份欢乐,当然最高兴的还是菊花,不要莫名其妙地挨瞎眼婆婆的骂,还有石挺的本事更加让她心醉神迷,现在她只要一停下来,就看着对着空气发呆,有时别人叫都叫不应。
“来五斤水酒,半斤长生果。”罗三爷到代销点买东西,看见菊花又在发呆了,知道今天石宅的上空晴朗。
连着叫了几声,菊花才把魂收回来,讪讪地对着罗三爷笑笑,把东西递给他,也不知道找他要铜钱。
“唉!”罗三爷长叹一口气,这女人思春了就是容易痴呆,他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丢在菊花面前的柜台上,拿着酒,吹着口哨高兴地走了。
族人们在菊花的教导下,慢慢的知道了铜钱和粮食以及各种货物的兑换价值,知道一枚铜钱能买什么东西,有族人在结算工钱的时候就不愿意要粮食了,自己家里有粮吃,每次背一大包粮食回寨子太累,太麻烦,不像铜钱,一千枚才一串。
除了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结工钱的时候都要石挺给铜钱,一人一堆,识数的人就数数,不识数的人根本不点,直接乱糟糟地扒到衣兜里,走起路来咣当,咣当的响,怎么听都觉得舒服,回到家里,再领着老婆,孩子,把铜钱放到嘴边吹上一口气,再用布仔仔细细地擦一遍,再一上个地丢到瓦罐里,叮当,叮当地响声,能让一家老小都开心得睡不着觉。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开心的,像凤娘就不开心,瞎眼婆婆拄着拐杖就没少寒碜她,说是一家人就进一家门,怪不得自己这次要摔坏腿,就是为了跟凤娘做伴,老小两都拄着拐杖,别人一看就是亲家。
凤娘心里气得发抖,还发作不得,只能强装着笑脸应是,要是争论一番,瞎眼婆婆还会说,她的腿摔断就是受了凤娘的晦气。
等瞎眼婆婆趾高气扬地示完威,像只得胜的得意洋洋地走开,凤娘把手里的拐柱一把甩得远远的。“让你再得意几天,婉君那妮子进了门,就气死你。”
凤娘的拐杖丢出去,正好丢在来福的身边,来福把拐杖给凤娘衔过来,摇头晃尾地围着凤娘转,狗脸写满委屈。
凤娘爱怜地摸摸来福的头,回到厨房里给它拿骨头。
来福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少趴在地上了,就是呆在石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吃过东西,它就自己跑进山里,回来的时候嘴里衔着叫不出名来的草药。
瞎眼婆婆的腿能下地,来福立了大功的,花讷和孙半仙的捣的草药怎么也止不住痛,瞎眼婆婆躺在那冷嘶冷嘶地直叫唤,来福跑进山里给她衔来一株草药,孙半仙按着这株草药采了一些给瞎眼婆婆敷上,当天痛楚就减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