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个不速之客——就像人鱼公主来到了王子的城堡里。不被人接受!r
是啊,她才是他喜欢的人。r
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相处久了,他就会喜欢我的。r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不会比她差!r
一个小小的想法冒出来,逐渐的扩撒开。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r
这个邪恶的想法,在我心里种下了根。r
他会喜欢我的——r
一定会的!r
她走近我,带着凛冽煞气的眼神逼近:“乐彤珈,你跟你妈妈一样!是一个掠夺者!”r
“这位小姐!请你慎言!”宇翼挡在我面前。“骆家少爷和我们家小姐的事情,与你无关。”r
“你算什么?敢这样跟我说话?让开!”猝不及然的推开宇翼。r
宇翼稳稳的站着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r
“纭希,你冷静点。跟我来!”骆夜翎拉着她走到一旁的偏厅。r
我托着宇翼的手,抓紧他的手腕:“她说!她说我妈妈是掠夺者!她是什么意思?”r
“彤珈!她胡说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别听她的。”r
“彤珈。有爷爷给你做主。”骆叔叔略加力道拍拍我的肩膀。“萱,去看看纭希。劝劝!”r
一旁的骆阿姨面色阴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黯然的走到偏厅。r
“你放心,既然给你们定下婚约,我们说话算数。”r
“骆先生,我们谁也没见过盒子里到底是什么。”r
宇翼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r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她跟她妈妈沈如吟一样!是贱人!”r
偏厅里,传来她激昂的声音。r
我握紧拳头,愤怒劲一涌而上。r
“小姐!”r
宇翼跟在我后面,拉着我,我用力的挣脱,用力的推开门,发出巨响。r
骆夜翎半抱着她,怜惜的爱抚她的头,她整张脸埋在骆夜翎的手臂里,骆阿姨站在一边不知所措。r
“小姐!别这样。”r
“难道我听见被人侮辱我的母亲卧也是无动于衷?忍过去?”r
“小不忍则乱大谋。老爷告诉过你,不要感情用事。”r
宇翼牵制我的肩,迫使我转身面对他。r
我怒视她,“不!”r
“彤珈!听话。”宇翼口气软化,半是哄,半是请求。他突然抱着我,贴近我的耳朵:“他们在骗你,现在拿回盒子里的东西才是主要的。”r
我摇摇头,“不!”强硬,不留余地。r
宇翼更加用力的搂近我,“彤珈。听话,你不是很听我的话的吗?就这一次!忍过去,等我们拿回了东西,再找她算账!”最后一句,宇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r
我抵开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勉强的笑笑:“相信我。”r
平复心里的怒火,我认真的看着他点点头。“好,我相信你。”r
我们心里达成共识,她立在前面,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讽刺的笑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做什么?”r
政治婚姻。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作为交换条件达成的妥协。r
政治婚姻!宇翼说过,我是王朝的继承人,自己的婚姻是以后作为王朝的筹码和更高的利益做交换。他也说过,绝对不会让我成为牺牲品。他会让我幸福,至少有一点可以保留自己的选择。r
“和你有关吗?”口气阴冷。r
她冷嘲热讽的继续说:“我认识你妈妈,知道吗?我小点的时候见过她,也见过你。你是天之骄女,还没有离开桐城的时候,几乎是全城的焦点。你现在回来了,又要抢走我的幸福!乐彤珈!你跟你妈一样!都是掠夺者!你妈抢了所有的一切!活该她遭到报应——”r
“你给我闭嘴!”愤怒再次袭击我的神智,愤怒在我身体里蔓延。伸手拂上她的脸——r
她侧头,抓着我的手将我往后推,脚下袢住她的长裙身体向后仰,头狠狠的磕在地上——r
晃动着的天花板渐渐失去颜色,我嘤咛了一声,失去知觉。r
梦里,每一处神经都像火烧一样——r
身体的每一处都像电击一样疼痛——r
一些零碎的场景——r
喧闹的哭声、笑声、吵闹声、音乐声——r
花花绿绿的人群穿梭。r
白色的人群沉默的站在面前,肃然的表情透露着哀伤。r
最后是一群黑压压的人群诡异的站在一棵大树前面,几只乌鸦凄惨的叫着。r
停滞的呼吸,猝然睁开眼睛。r
窗外,远山绿景,顶尖的树枝在摇曳,清脆的鸟叫声。r
我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蕾丝睡裙。r
后脑勺隐隐作痛。r
我不是在百里山庄参加骆爷爷的生日宴会吗?然后和一个女孩发生了争执,我摔倒了——r
我下床,打开门,安静的走廊上亮着灯。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画,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后,长长的阶梯下,是宽广的大厅。r
这里不是昨晚的地方吗?难道我在骆家?没有喧闹的人群,大厅里格外的宽敞,发亮的地板投影出天花板上大大的紫晶吊盏灯,我走到偏厅,和昨天里记忆中的摆设一模一样。那么,我确实是在骆家了?r
可是宇翼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到骆家的一个人?r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楼梯口传来愉悦的脚步声。r
“夜翎,纭希怎么样?”r
楼梯口上的脚步顿下,缓缓的往下走。r
“纭希没什么。爸,那人是谁?为什么昨晚你说我跟她有什么婚约?”清泉似的声音不满的说。r
“过来,不要让你爷爷听见。”r
是骆叔叔和他的儿子!脚步正朝着偏厅。r
我赶紧躲在桌子下面藏起来。门锁轻轻的关闭上,黑色的皮鞋不急不快的走向我。后面跟着一双白色网鞋,旁边垂立着一只网球拍。r
“爸,你告诉我啊!她是谁?”白色网球鞋靠近。”对了,她,醒了吗?昨天她面色苍白,把纭希吓坏了。还有她旁边的那个男的!他还吓唬纭希,说要是她有什么事,让纭希一家都不得安生。”r
头顶上,好像是骆叔叔沉沉的叹了一口。“还没有吧,那人不是吓唬纭希的。是真的,那人说得出做得到。你记得你爷爷这辈子在你面前提得最多的人是谁吗?”r
“记得啊。爷爷经常跟我说一个叫乐文邦的人。说他是自己的商业敌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等等!那个女孩姓乐——难道她是?”r
“对,她是乐文邦的孙女。乐彤珈。她爷爷不仅是你爷爷的好朋友,他爸爸也是我和你妈妈的朋友。那一年,你十二岁的时候,你爷爷就为你和乐彤珈定下了婚约。这次她回来,我想,很可能就为了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