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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是我太傻还是聪明过了头


聚会那天我有些疯掉了的感觉,做了那三个年头里很多不敢的尝试。r

我喝了很多很多酒,多得让我平均十分钟光顾一次W.C,而且第一次感受了很久以前就想要感受的酒鬼们眼中东倒西歪的别样世界。但我确实还没有醉,尽管醉了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了。r

我第一次那么随便地和西木勾肩搭背起来,称兄道弟。其实好羡慕他的,那么多人和他敬酒,幸福得就像个孩子。和他干杯的时候,他耍赖只倒了半杯,过后还说我傻,说池替他敬酒,而我自己还不时的和他干杯。我无语,可这样欢聚的日子不就是为我们酣畅淋漓的吃喝玩乐,尽情地放肆青春吗?我挺开心的,没留下什么遗憾。r

在KTV放歌的时候,我第一次那么扯开了嗓子唱,声嘶力竭的唱,唱得嗓子也有些暗暗作痛,脸上仍旧春光灿烂。这样的时刻,我再难安静下来。水成却仍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偶尔接过话筒深情地唱起来,眼神温柔而坚定。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如我一样固执的孩童,一直都是。我们也都一直迷茫地找不到可以释放的地方。那一天我还被小弋称作“麦霸”,我喜欢这样的名字,或多或少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r

和头头干杯也是第一次,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我猜不出的诡异莫测的笑,我其实不懂他,永远也不会懂。给寥寥无几的女生敬过酒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不解风情的一个人,竟忘了多看几眼那些年轻而张扬跋扈的脸,等到青春逝去,风华不再,也好留作怀念。r

也是头一回,我那么漠然地将春花冰置,象是要复仇一样执拗给他看,看其实没有他我也一样可以笑容满面,一样坚强地不被别人看出我的孩子气,看出我的孤单和落寞。没有人明白,那一天,我是多么想要象一个孩子一样放肆的哭一场。太多的苦痛左右了我的生活,我只是极力的掩饰和伪装,把那颗害怕受伤害的心藏的很好很深,没有人能找得到。r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聪明得能把很好自己伪装起来不被所有人看穿,聪明得拿最绚烂的笑骗掉一切不解和猜疑,聪明得以为一个孩子的淘气还会换来关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只是我丢了我真实的那一面,换回一场又一场美丽而哀伤的梦。梦里有个我看不清的孩子,孤独地守望着一片夜空,那里星星永远作伴。r

我发信息告诉伟,我说聚会结束了,我说我好开心,我说你没来很遗憾,我说其实最我在意的还是那些逝去的日子,你给我最最平淡的形影不离,我们一起看校庆烟花的绽放,我们唱歌跑很好的调调……我一直都记得你的愿望:美女,香车,还有我给你加上的洋房。r

其实我一直没有变,东落就是东落,这个凡尘独一无二的东落,那个固执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又那么稀里糊涂长大了的人。东落从来就那么忧伤,他在自己构建的空城里,静静地望着蓝天,一任风将记忆吹乱,泪流成河……r

“那些我们念念不忘的东西,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r

我喜欢这样的话,莫名地,不知为何。我想我是不是太傻了,傻得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相信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我想我又是不是聪明过了头,以为我骗过了所有人却被所有人欺骗了,以为将自己很好藏起却被所有人看穿。一切纠结错乱成为解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