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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一章 回去不回去


  王小红不想回老家,可是不回去,好像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还回去干嘛,自从妈妈去逝后,王小红有三年没回去了。王小红也觉得自己好像对家乡和家里的亲人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妈妈已经去逝,但爸爸还在,家里的老房子也经是哥哥的了,回家曰其名可以住在哥哥家里。学校的一处房子已经给姐姐了,姐姐打几次电话要王小红回家看下,说爸爸年事已高,有些想王小红了。

  王小红有些冷笑,会想她吗,想她口袋里掏几个钱出来吧。

  那一年,王小红正在上班,当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做错了事,正在挨了领导的批评后,回到办公室里,懒懒地坐着。在老家的哥哥打来了电话,王小红是属于那种麻木的人,自己在外面上班几十年,哥哥从来,没给她打过电话。是的,从来没有,王小红没记错。

  “王小红,我带妈妈去武汉检查身体了,妈妈得了肝癌了,医生说妈妈只能活几个月了…………”哥哥第一次打给王小红的电话是不好的消息。在老家,唯一让王小红有丝挂念的人,就是妈妈!

  自从远离家乡到武汉读书后,就很少回家,就是回家也待不了几天。回家只要稍稍住了长几天,爸爸总是有不好听的话飘进王小红的耳朵里……姐姐每回在爸爸说王小红什么什么不好时,也在附和爸爸,好像像在帮爸爸证实什么样…………

  王小红自己数过,去武汉读书后,大学期间就没回家过,利用寒暑假在外面打工挣钱。姐姐去没毕业就回家的,姐姐大学里没认真读书,毕业证也没拿到过。

  前年,如不是哥哥木子华打电话,说说妈妈得了重病,也不想回家。

  那一年,妈妈生病,是王小红和妈妈呆得最长的时间。

  王小红回家后,木子华和王芳就要她住在医院里。那时候虽然是春天,天气也反常得很,有时会很热,变天了,天又很冷。王小红要洗澡。王小红的哥哥就要她在医院里洗了算了,说是妈妈住得单间,影响不了谁,妈妈住在医院,现在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人,木子华和王芳都还有别的事去忙,不能时时守在妈妈的身边。但王小红不知是忌讳,还是觉得不习惯,最终没按照哥哥说那样做:在医院里洗澡,王小红还是愿意在医院里住着,只是想洗澡了,就搭个摩托(老家的一种交通工具)。

  至到妈妈去逝了,王小红便一直住在医院里,照顾妈妈。妈妈最后走的几天,还拉着王小红说:“小红,你比较好过,就没给你什么了,学校的房子就给你姐了,那楼房就给你哥了,钱也不多,也给你哥了,你到时跟你哥哥说一下,你姐是在家招女婿的,要你哥哥不再和你姐要了学校的房子了……”。

  王小红从来好像就知道,这个一直就是事实。妈妈不说出来,她还没什么,但妈妈说出来,她觉得有些委屈。

  见到妈妈病成这样还跟自己说这些,一向老实的王小红,不顶撞妈妈的她,怏怏的说:“还是你自己跟哥哥说去吧。”

  ………………

  妈妈已经去逝三年了吧

  妈妈去逝的第二天葬了妈妈,王小红就走了,并在微信朋友圈发文:“妈妈走了,家也没了…………”其实,这并不假话,妈妈在医院的时候,王小红只能住在医院,妈妈不在了,她在这块生养她十九年的家乡连个住得地方都没了。

  王小红一直对爸爸有所报怨的,妈妈一直想爸爸去医院看她。王小红感觉爸爸一直对妈妈没什么感情,自己几次说打的士要爸爸去看妈妈。然而爸爸总是不肯,见到王小红回去就说:“我一直在照顾你妈妈,都是我在做饭,反而你妈妈住在医院这阵子,我还觉得轻松些…………”王小红有些听不惯这些话,也想不出有什么话来反驳爸爸,只是觉得妈妈这么病重了,还说这些话。

  每次到那新楼房见过爸爸后,再去医院,又怕妈妈问到爸爸:“你爸爸什么时候会来……。”每每这个时候,王小红总是很心疼妈妈,心里酸酸地,觉得堵得慌。

  王小红有次跟哥哥说过,妈妈很想爸爸来医院看她,为什么爸爸总是不肯去医院…………

  “爸爸还不是和王芳一样,怕来医院传上什么病了,不来就不来,别作他的指望了……”哥哥口里的王芳,是王小红的姐姐。

  麻木的王小红想想,自己只从听说妈妈病了,已经回老家好几天了,还从没见到王芳。

  “妈妈都这样了,姐为什么不来医院。”王小红见哥哥提到了姐,问道。

  “妈就是白疼她了,自从妈去武汉检查回来,她就只露过三次面,我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给你打电话,还没想到你第二天就到了。”

  王小红苦笑了一下,随口应了句:买的飞机票回来的,王小红这次是丟了工作回来的本来想打算请个长假的,但公司现在忙的很,短假都没,还长假。接着哥哥的电话去找领导时,说是请长假,领导还以为王小红还再为刚批评她了闹情绪了,王小红解释不清,第二天直接走人了。

  哥哥的反应是不提起姐还没什么,一提起,就满肚子的怨气。

  “她可以请几天假啊……妈都这样了”王小红自从回来,就看到妈妈一直在睡,没一点精神。

  “她早就请假了,那天,她还和别人在打麻将……”哥哥一说起王芳,就皱起了眉头。

  ………………

  姐姐不喜欢妈妈。

  从小,王小红就听见王芳老在报怨妈妈怎样怎样。

  从小,王芳和爸爸的感情就亲些。但王小红从小就对妈妈的感情要好些。对爸爸是排斥的。

  王小红从小就感觉妈妈对爸爸要比爸爸对妈妈要好的多。

  其实并非姐姐是不喜欢妈妈。

  按最小的姨妈说:“王芳就是个脑子用问题的人”……………

  这一年,姐不停地要王小红回来,说爸的精神很差了,有些想王小红了。这次姐说起爸爸想她了,没有上次,就是前年妈妈生病了,姐就说妈妈想她了,那时候,王小红一听说妈妈想她了,鼻子就酸酸的。

  王小红只得说过几天就回去。

  姐姐便在电话那头和王小红聊开了,说武汉的二姨去她们那里,给她的小孩给了一千,给哥哥的小孩给了一千。王小红知道姐的一惯伎俩,意思给她的最低底限了。

  没料到第二天,王小红感冒了,在家里懒懒得,接到哥哥的电话。

  哥哥问王小红:“你要回来?几号回来呢?刚好不巧朵朵她们这星期去香港去了。…………”朵朵是哥哥的女儿

  哥哥有两个孩子,大的叫涛涛,是个男孩,现在都已上班了,朵朵是女儿正在上小学。

  “我下个星期吧,我今天刚感冒了,感冒好了就回来……”王小红没精神打采地应着哥哥的电话。

  “哦,哦,那就好…………”哥哥听王小红这样说,便放心了。

  哥哥的电话刚挂,姐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你买票没?”

  “还没,刚接到哥哥的电话,说是朵朵这星期去香港学习去了,下星期才回来。我下星期再买票回来吧。”

  “你看你看,哥哥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他小孩没在家,免得给钱碰不到人,…………”

  王小红头疼得厉害,姐姐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回来,家乡的风气,见了她们的小孩就得给钱,还吩咐王小红多带着现金回去。

  王小红自然不好意思空手回去,但是给姐这么露骨地说出来,还是好反感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