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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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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2号破开冰面,像个巨人般地横卧在南极冰封的海面之上。一架改装的全天候远程直升机在甲板上徐徐升起,它绕着海洋2号转了半圈后朝着南面飞去,飞机上搭载着里奇·欧曼带领的战术小队。r

威尔·霍姆站在舰桥上,望着远去的直升飞机心中有些忐忑。天气预报显示,还有几十个小时又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他希望一切都能在暴风雪来临之前结束。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

兰姆·佩吉教授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在‘花房’里,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简报。简报上简要地写着最新的检测结果。这个结果令他激动不已。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这既是一个令人兴奋的结果,同时又是一个棘手的难题。他不得不在仔细审阅检测数据之前先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r

冷静是他现在唯一还能掌控的法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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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莫里斯·麦考利的尸体形状恐怖地摆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他的胸腔打开着,两边掰开的肋骨参差地支棱着,像一支巨大的捞汤骨用的大勺子。体腔内的内脏已经不见了,切口的边缘和尸体的躯干上还残存着鱼类咬噬的痕迹。斯科特和列侬对望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显露出兴奋的表情。r

列侬俯下身仔细地检查了皮肤的切口剖面,他没有发现白色丝毛的任何痕迹。由于胸腔内的肺脏已经遗失,他们无从判定摩西·莫里斯·麦考利身前感染孢子的状况。如果情况糟糕的话,那些原本藏在尸体内的白色丝毛,此刻应该已经传播进了大海之中。这让斯科特想起了一张鱼缸照片。那是警方在桑切斯的公寓里拍摄的。他记得照片上的热带鱼长满了尖刺,犹如一条条刺豚一样鼓胀起身体,像个球一样漂浮在水里。这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闪即逝,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寒颤。r

“这具尸体已经污染了海洋,事情恐怕麻烦了。”斯科特抬起头对列侬说。r

“好了。这里的烂摊子你们可以让出来了。”一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在斯科特身后响起。列侬抬头望去,斯科特则转过身朝背后望去。r

杰瑞米·皮尔斯站在离操作台不远的地方朝尸体张望。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摩西·莫里斯·麦考利爪状的双手上。这双手由于强忍住某种剧烈的痛苦而张牙舞爪般的扭曲着伸向空中。这种姿态杰瑞米·皮尔斯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通常情况下这种恐怖的姿态多数出现在火灾现场。那些被大火活活烧死的可怜人喜欢在死亡时摆出这幅模样,以便向没能拯救他们的发现者投以恶毒的怨咒。r

“你是谁?这里可不是随便可以进入的。”列侬开口不客气地说道。r

“现在你们两个已经没有资格提问了。”杰瑞米·皮尔斯冷笑着说,“我要你们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接受观察。我是杰瑞米·皮尔斯,是公共卫生安全总局指派来接管这里的人。现在请你们俩离开这具尸体,回到隔离病房去。”r

斯科特扭回脸,望向列侬。两个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而且丝毫情面也不讲。r

“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斯科特还想争辩几句,但是他的说话被杰瑞米·皮尔斯粗暴地打断了。r

“现在就走,离开这里!”杰瑞米·皮尔斯大吼道,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两个称职的研究人员,而是两个被罚站的小屁孩。r

“等一等。”斯科特大叫,“我们认为焦油和洗肺都能延缓孢子在你体内的滋生。”r

“焦油?”杰瑞米·皮尔斯犹豫了片刻,不解地问。r

“抽烟。”列侬解释道,“抽烟能让肺泡迅速沉积焦油,在焦油粘着性的辅助下通过洗肺,应该能冲洗出大量生长在肺部的白毛。”r

“这种物理性的措施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说完杰瑞米·皮尔斯没有马上采取进一步行动,而是盯着这两个不起眼的家伙,似乎是在考虑他们的意见。斯科特和列侬战战兢兢地靠在一起望着眼前这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r

“至少值得观察一下效果。”斯科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好像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末日。“做这个不费事,让我们来操作,我们保证......”r

“你什么也保证不了。”杰瑞米·皮尔斯终于在对面开口了,“你们谁是斯科特,谁是列侬?”r

斯科特和列侬对望一眼,然后各自举起了手臂,报出了名字。r

“好吧,就由你们两个来做吧。”杰瑞米·皮尔斯说。他盯着斯科特的目光让斯科特觉得他在看一个死人。r

“太好了。”斯科特小声地欢呼了一句。他下意识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列侬。但是列侬并没有他那般兴奋,他丝毫没有如获大赦的过去感觉。他直愣愣地盯着杰瑞米·皮尔斯,仿佛他还有话没有说完似得。r

杰瑞米·皮尔斯朝身后的人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r

斯科特和列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不知道是应该跟着这个男人一起走出去,还是留在屋子里。r

斯科特犹豫着迈步向前,列侬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屋子里剩下的两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家伙却向前踏出一步,向斯科特和列侬伸出一个手臂,阻止他们继续靠近门口。r

“这是什么意思?”斯科特有些害怕,他隐隐地觉得不妙。r

“你们不能离开。”其中一个穿白色隔离服的家伙开口说。r

“可是,那个人刚才说了,由我们来做试验。”斯科特说。他的嗓子由于紧张突然变得干渴异常。r

那两个家伙没有搭话。很快屋子外面又进来几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家伙。他们并不说话,而是直接朝斯科特和列侬走去。其中两个人手里拿着气压式注射枪。r

斯科特和列侬颤抖着被几个人按压住。他们撕开两人的隔离服,在他们的脖子上注射了一枪。短短几秒钟后,斯科特和列侬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