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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雪画儿从厨房里出来೿猛然发现两只妖怪都不见了。诺大的波月洞只剩下了她自己。她在奎木狼的卧房来来回回进出了十趟೿在逃与不逃之间犹豫摇摆。r

如果逃跑此刻是个绝好的时机೿可是她不能担保能跑出几步就被抓住。以前吧೿心想有七次可以用೿所以也豁的出去。而如今೿机会居然象银子一样花的飞快೿转眼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一次೿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就贸然行动೿可就是狼口里的美食了。她打了个寒战೿硬生生在狼君的床前又折了回来。r

千万不要冲动೿要冷静。她跑到小溪边捧起一捧水洗脸೿打算冷静清醒一下。r

“你干吗呢?”r

突然೿身后响起孔雀君的声音。雪画儿大惊失色೿忙一回头೿果然是他。一见他雪画儿就紧张就觉得没好事。r

“你不是和狼君走了么೿怎么又折回了?狼君呢?”r

孔雀君瘪着嘴೿酸溜溜道:“郎君郎君೿叫得如此亲密。”r

“他呢?”r

“我绕他一大圈೿就为了抽个空回来帮你。”r

雪画儿一听一个“帮”字就浑身寒战。r

“你别忙活了。我不需要你帮。咱们还是各忙各的吧。”r

“不೿我一定要帮你。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最后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r

“不೿我坚决不接受。”r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你知道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我把你变成一条鱼೿你就待在这溪水里。等明天೿我再把你变回来。他一定想不到你藏在自己家里。奎木狼是个极其守信的人೿你只要躲过这一天೿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你。”r

雪画儿还没等抗议೿她已经“扑通”一声掉水里了೿而且是以鱼的形状。她绝望的浮到水面上೿看着孔雀君笑的甜蜜而热情೿真想喷一口水到他脸上。一个人热心助人是好事೿热心祸害人就不是好事了。r

可是身为一条鱼೿雪画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孔雀君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干着急没法子。r

孔雀君站起身急匆匆道:“我不能多待೿我要赶紧去找奎木狼去೿不然他一定会怀疑我。”说着他就飞快的消失了。r

雪画儿忍受着做鱼的不适೿愤恨不已。这孔雀君将她变来变去೿先变女又变男೿这一次倒好೿变成鱼了。幸好这是最后一次೿被他这么折腾೿还不如让奎木狼一口吃了爽快。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遭罪ǿr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天要黑了。奎木狼和孔雀都没有踪影。雪画儿也有点累了೿在水里游了一天೿实在是辛苦。她打算歇息歇息೿睡了。r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水面೿岸边亮起一盏灯笼。雪画儿紧张的往水下躲去。那灯笼的光却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地看见岸边站着一个人೿奎木狼。r

她心里一凉೿月黑风高೿狼君也不知道从那里回来又点着灯笼蹲在水边೿什么意思。难道发现她了?或是孔雀君告诉他了?r

奎木狼蹲下身子೿自言自语:“本星君今天想吃鱼೿那一条好呢?”r

雪画儿的心拨凉拨凉的೿使劲往水底沉去。可恨的是೿这溪水很浅೿她躺在沙子上仍旧看见奎木狼手里的灯笼不过是咫尺距离一般。r

她又使劲往鱼堆里凑凑。可是೿那些鱼对她很不友好೿一见她游过来೿就躲开了。r

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着一张小鱼篓伸了过来。水声一响೿她就到了鱼篓之中。r

“这条鱼有点瘦。”奎木狼好象很不满意೿打算将她放回水里。雪画儿一阵激动೿暗暗庆幸孔雀没把她变成一条大肥鱼。r

“不过೿肥鱼吃着腻೿就这条吧。”雪画儿绝望了。痛恨孔雀君为何没把她变成肥头大耳的大鱼。r

奎木狼把她从鱼篓子里取了出来。雪画儿悲哀的想೿这下要进锅了。真是怎么逃怎么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手心啊。r

果然೿他将她一路拿着೿往厨房边走去。r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突然೿他将她一松೿水声呼啦。r

她睁开眼睛೿惊呆了೿不是在锅里೿是在一个大浴池里。奎木狼转眼的工夫将孔雀君的客房变成了一个大浴室。r

杀鸡焉用宰牛刀啊。一条小鱼放锅里就好了೿居然还拿到浴池里。r

奎木狼抱着胳膊蹲在浴池边೿笑呵呵地看着鱼೿道:“洗洗干净了೿再吃。”r

雪画儿连游的力气也没了೿绝望的铺天盖地೿心里诅咒孔雀君一万遍啊一万遍。r

他出的主意从来都是馊到顶级。眼下可好೿做条鱼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有口难言೿欲哭无泪。r

奎木狼站起来೿脱了外衣೿下到了池里。r

雪画惊住了೿他这是要做甚?眼看他越走越近೿她愣了೿赶紧想闭眼೿做一条鱼也是要讲究非礼勿视的。眼前的狼君衣衫不整೿很不雅观。r

他开始往她这里游೿这是个啥意思?要亲自来捉鱼?然后呢೿是生吃还是熬汤?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点情不自禁的颤抖。哎೿妖怪吃个饭೿程序实在复杂难懂。r

她放弃了抵挡೿连躲都不躲。连着逃跑了几次೿次次被他发现೿已经心灰意冷。认了命。r

他一伸手将她捞了过来೿然后在鱼身上下拍了两下೿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又恢复了原样ǿ变回了人形。原来他的法术高强೿早已看出她的原身೿故意作弄她。实在是可恶。r

他衣衫不整೿她又惊又羞೿但是生死大事面前顾不得羞赧೿“坦诚相见”也无所谓了೿要紧的是现在恢复人身೿可以说话了೿赶紧的求饶吧。最后的机会了。r

“狼君೿我೿我不想逃೿是孔雀君非要将我变成这样的೿全是他惹的೿我真的没想逃。”她说的是实话೿的确是孔雀君出的嗖主意。r

奎木狼阴险地笑着:“这个೿我可不管。发正你已经被我逮住了೿真快呀೿我还没觉得没怎么玩儿呢就七次了。。”r

她也很遗憾೿七次机会就这么飞快的消逝了。r

“狼君看在我们这些天的情分上೿饶了我吧。”r

“我只对夫妻情分和手足情分会手下留情。你说咱们是什么情分?”r

雪画儿绝望了೿自己和夫妻೿手足都不沾边೿看来想让他念念情分是行不通了。。r

最后一招了:“狼君೿我会给你送来很多猪肉牛肉羊肉೿你别吃我೿我父皇为了感激你放了我೿一定有求必应೿你想吃什么肉都行೿除了人肉。我生的有点瘦೿一点都不好吃。”r

奎木狼意味深长地笑笑:“我觉得你不错೿该瘦的瘦೿该胖的胖。一定好吃。”r

完了೿怎么说也逃不出狼口了。认命吧。r

雪画儿绝望地问:“狼君打算怎么吃我೿是一口吞还是细嚼慢咽?”r

狼君咽了咽口水:“当然是೿细嚼慢咽。”r

细嚼慢咽那就类似于凌迟啊ǿ一口一口咬?还不疼死೿真是个残忍的妖怪。r

雪画儿眼泪汪汪:“那会吃很久೿很疼啊。”r

狼君含笑点头:“是很久೿是有一点疼೿不过一会就好了。”r

雪画儿想让自己死的舒服一点:“狼君还是把我打晕了再吃吧೿我怕疼。”r

狼君春风满面:“打晕了不好೿没情趣。”r

雪画儿又道:“那狼君把我灌醉了吧。”r

狼君眯着眼೿考虑了考虑:“灌醉?这主意不错。记得有道菜叫醉虾೿甚是有味道೿那我今天尝尝醉鱼的味道。”r

说着೿狼君的手中就如同变戏法一样提了一壶酒。他的手指一弹೿指间又夹上了两只杯子。有法术就是便利೿雪画儿主动地从他手指间取过一只杯子೿视死如归地说道:“来吧。”r

狼君笑呵呵地给她斟满一杯೿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而后೿浅笑着:“来೿咱们干杯。”r

雪画儿其实很少饮酒೿为了一会不至于太过难受೿这次也是豁出去了೿豪爽的一饮而尽。然后又伸过杯子:“再倒ǿ”r

狼君笑眯眯地又给她斟了一杯೿然后拉住她的胳膊硬套进他的胳膊里೿雪画儿一阵羞涩೿心里就乱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姿势和接触实在是太不合适了೿眼睛除了酒杯೿简直是没地方放。r

狼君情意绵绵地凑到她脸蛋旁边温柔说道:“咱们喝个合卺酒。”r

雪画儿十分羞涩೿这妖怪೿实在可恶೿临吃前还调戏她一番。合卺是什么意思೿这妖怪难道不懂么?r

死前可千万不能晚节不保。她忍着羞涩强自从他胳膊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可是他的胳膊象个铁夹子೿她挣的酒都洒到了池里೿也没能挣脱开。r

他还凑过来色迷迷道:“雪画儿೿你红着脸೿看起来格外的好吃。”r

雪画儿羞愤೿你若是不闹这些೿我这会儿脸色一定是白的೿吓的೿哼。r

他又给她斟了一杯೿附在她耳边笑道:“这次可别洒了。”r

他的身子贴了上来೿怎么那么热?她连忙往后缩೿酒又洒了一半。r

“你看೿怎么这么不听话。”r

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强硬地一张胳膊将她卷在怀里೿然后强逼着和她造成喝合卺酒的姿势೿十分霸道೿沉声道:“喝啊。”r

雪画儿无奈只好喝了೿算了೿死都不怕೿还怕和你喝个合卺酒么?喝了之后再看狼君೿貌似他十分满意೿眉飞色舞的样子。r

她叹口气೿主动又要了几杯೿颇有点借酒浇愁೿慷慨赴死的意思。狼君也不知怎么了೿往她身边靠了靠೿她身子开始发烫೿脸就更烫了೿距离太近不合适。r

酒劲终于上来了೿她有点飘然೿水温也正合宜೿泡在里面舒适轻松೿若是身边没个虎视眈眈的狼君就更完美了。她想推开他一点೿不料手一推就推在了他的胸膛上೿手感很好೿滑滑的೿正好可以凉凉手೿没想到妖怪的肌肤还挺好。不过೿她这么一推೿没推开೿貌似更近了些。r

转眼间೿狼君的杯子也不见了೿酒壶也不见了。她手里的杯子೿自然也没了。看来下面就要把她当下酒菜了。一阵紧张不可避免೿要开吃了么?她还没醉死啊೿还有一点点理智和清醒怎么办?r

一看他张嘴过来೿她一声惨叫೿闭上了眼。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一口口吞掉೿实在需要非人的勇气೿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剽悍。r

没想到೿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添了添೿低声道:“味道很好。很不错。”。r

他可真是细嚼慢咽啊೿一点一点的琢磨೿也不痛೿反而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她忐忑的等着他的下一步动静೿却半天没等来。r

半晌೿他放开她೿眼睛放光看着她。r

“狼君快吃吧೿我等急了。”她的确急了೿这么慢何时才能吃完೿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给个痛快吧೿早点解脱的好。r

狼君忽的一笑:“我就看看你洗干净了没?要是没洗干净೿恐怕吃了要拉肚子。”r

这还用的着看吗೿显然的೿他这会倒是洁癖的厉害了。话说೿没听说过妖怪吃人还要洗干净的೿她觉得此刻讨论这问题很残忍。r

雪画儿悲愤地说:“吃公主是要遭天谴的。”r

狼君眉梢一扬೿很无谓:“不怕೿我是神仙。”r

雪画儿泄气:“那你吃吧೿别磨蹭了。”r

他嘿嘿一笑:“你性子这么急?”r

她恼羞成怒:“是೿我急了。”r

狼君笑道:“那好೿你闭上眼。”r

闭就闭吧。r

奇怪೿这狼君到底是从那里开吃啊೿一会这里೿一会那里೿没有想象中的血淋淋的撕扯೿反倒比较温柔。更奇怪的是೿他吃的一点也不痛೿也许是喝多了吧೿他这种“吃法“搅的她昏昏沉沉೿几欲想睡೿象要入了美梦一般೿渐渐忘记了害怕。r

突然೿一阵刺疼又将她的美梦惊醒೿她痛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r

这就是真正的开吃了。想哭都哭不出声೿೿可恨的是想晕偏偏晕不过去。看来这酒还是喝的不够啊。还没有失去意识。r

不是说痛一会么೿怎么这么久೿妖怪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可惜现在知道也晚了。可狠的是೿偏偏昏不过去೿活生生的体验到了被吃的痛苦。r

狼君这一吃೿吃了许久೿久到她麻木得不知道疼了。r

她也不知道是梦是醒೿是生是死。半晌೿水声停了。她全身无力೿梦呓般问了一句:“我死了么?”r

狼君抱着她在她耳朵边轻轻吹气೿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