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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十一章 玉面罗刹


  这个宋大宝是个老兵,义务兵有三年的期限,只要过了第一年的都是老兵,但是这宋大宝是个实打实的老兵,呆了两年多。

  军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老兵欺负新兵蛋子,因为这些老兵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在上一任老兵哪里受了不少的气,他们也算是积怨已久,既然有出气筒,不用白不用,所以这老兵欺负新兵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这个宋大宝不一样,部队上呆久了,肯定有脾气,这个人有脾气倒是有脾气,却还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这种人应该是骨子里有老实的天性。所以除了昨天教训了我一下外,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像一些斤斤计较的人,他会处处针锋相对。

  早上五点,一声哨子吹响,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踹开了宿舍的门,挨个的把我们全踹醒,其中一个声音嘶哑的大喊道:“给你们五分钟,把被子叠好,衣服穿好,否则滚蛋!”。我有点起床气,但是也只好忍着,或许这也是我不愿来军队的原因,束缚性太强,这严重的束缚了我的天性:自由。这也冥冥中注定了我在部队里可能会呆不长。

  五分钟后,外边的天上还挂着星星,星星估计闭着眼睡觉呢,因为我看他们没有一点眨眼睛的感觉。接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一头短发,目光如箭,脸上英气勃发,一看就是一个女中豪杰,双手背在后面,趾高气扬的看着我们,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有点不服!你们可以说出来!”

  我小声嘁了一声,和旁边一个人低声嘀咕道:“让一个女人家来吆五喝六,谁能服。”尽管声音很小,但估计还是被她听见了,修长的手指指着我说道:“你!出列!”,我心里暗叫不好,这是要杀鸡儆猴啊!暗骂自己混蛋,这下惨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蔑视,可能是因为我看上去有些瘦弱,我心里有点冒火,她看着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大声告诉我!”

  我大声回了一句,带了一口丹田气,这是小时候跟唱戏的老师傅学的,这样声音喊出去有气势。“我叫黄……石”本来我想喊自己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我在这用的是假名字,所以“黄”字拉了一下长音。

  她眼带不屑的说道:“好!你可以挑战我!我让你一拳。”

  我嘴里说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用你让。”不过说是这么说,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我这一拳还是挥了过去,她估计也没料到,我好歹也是练过几年少林寺的把式拳法,加上做了那么多年玩主,干仗的场数都数不清了。

  我这一记勾拳出的极快,加上出其不意,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她的身前,她根本躲不过去,眼见着这一拳就要打到她的腹部,我停了下来,然后很是得意的说道:“咋样?小爷我也是练过的。”

  这女人脸不变色,一手攥住我的手腕,向上猛地用力一翻,向下一掰,我的腕上吃力,便急忙将身子迅速向后撤,这样缓冲掉她传过来的力道,但还是腕上一疼,她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咬住我的手腕不放。

  我的手腕正一阵一阵的疼着,她突然力道一变,本来是向下的猛劲儿,顺势换作猛地一拉,一气呵成的将我拉向她的方向,我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这是要废了老子!我赶忙拳头换做手掌,向着朝我飞来的膝盖挡去,这样可以卸去大部分的力气,可是手怎么可能比的过大腿,她的膝盖还是撞向了我的小弟弟,好在我反应特别的快,脚下生风向后撤了一小步,虽然躲过了最要命的地方,但还是被撞到了小腹。

  我单手抱住肚子,蹲了下去,即使运了一口气在小腹上,还是特别的疼,可能是长时间不锻炼的缘故,我腹部的肌肉因为这一膝盖竟然有点痉挛。可是这还不算完,她快速的扯着我的另一只手来了一手擒拿手,一条长腿别在我的脖子上,将我的脸压向土地,我是直接和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但是这次接近大自然的感觉糟糕透了,这一条左臂像是废掉了。

  接着这女人趾高气扬的说道:“认输不认输?”,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我心里火急火燎的,老子做玩主这么多年,哪里知道认输是个啥东西!我紧闭着嘴,避免黄土弄进嘴里,侧过脸去,斜着眼看着她,我给了她一个我自认为最清澈的笑容,“嘿嘿嘿!”。

  那女人手上一用劲,胳膊像是要断了一样的疼,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女人笑着说道,“你倒是继续嘿一个!”。我心里已经火冒三丈了,但是受制于人,毫无办法,只能想着这女人杀鸡儆猴,儆的有点过分了吧!老子赌上老子的胳膊不会断,继续来了一个嘿嘿嘿的笑容。

  这女人手上力气一松,我以为自己解放了,刚想着说“就知道你个臭娘们,不敢太过分”,我的身体就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转,吧唧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个过肩摔很爽,这是撒谎的,我因为的后心传来一阵一阵的疼,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我看着站成一对的新兵蛋子,眼睛都瞪直了,而且还带着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我都摔了出去,这女的竟然还握着我的手腕,死死咬住不放手,这使得我时时刻刻处于被动之中,忍着疼痛说道,“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是让着你,要不然……嘿嘿……”。我最后一个“嘿”字还没说出口,又是一记过肩摔,此时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松了一遍,还好身下的是黄土地,让我感觉没有特别的疼。

  不能再说话!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沉默是金,沉默是命!我一直纳闷这女的是不是和我打出了激情?可能会因此爱上了我?所以这样不死不休,相爱相杀!我心里这样想着,脑海却闪现了一个画面,这女的胸前挂着一个吊坠!这吊坠是一块青色的石头,这石头微微发着青光,我见过这石头,因为我也有一块!我的那块是金色的,那是玉儿哥留给我的,和那女人胸前的,材料绝对是一样的!我心中蹦出一个想法,这女人的来历难道和玉儿哥有关?

  接着这场比斗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以我完美的沉默收官,然后我被宋大宝搀着送到了医务室,去哪里擦点活血的药酒。我路上问宋大宝:“班长,那女的是谁,年纪轻轻,却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这女……女的,原……原本不是咱们这……这边的,是从其……其……其他军区调过来的!”宋大宝结巴着说道,我现在纳闷的不是这女的怎么混到教官的,我纳闷你宋大宝结巴这么严重,是怎么当上班长的!

  “我说班长啊,捡着重点说!听你说话,替你难受!感觉你要是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去见马克思同志呢。”,宋大宝红着黑脸,显得脸更黑了,表情严肃的说道:“俺告诉你,人家肯定有背景,你招惹俺没事,招惹她没个好果子吃。”宋大宝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这样确实显得他不结巴了。

  我当然知道这女的背后肯定有背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教官!不过她的身手确实挺好,被她抓住的人,想逃都逃不了。

  到了医务室,宋大宝要了一瓶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泡的药酒,对着我说道:“你……你忍着点啊!”我说这玩意,小爷都能当洗澡水用了,哪里用得着忍。

  宋大宝认真的擦着药酒,这药酒擦到身上,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不过也就眨眼的功夫,这种凉飕飕就换做了火辣辣。那种浑身上下着了火一样感觉,还好小爷的忍耐力强,愣是憋住了。

  宋大宝一拍圆圆的脑袋瓜子,说道:“我……我想起来了!她……她好像就是那个玉……玉……玉面罗刹!”。我回了句“没听说过。”,穿上了背心,那股热劲儿过去之后,身体舒服多了。

  回去的路上,宋大宝一直在哪里嘀咕什么厉害,那女人很厉害之类的,我远远看向那女人的背影,身材倒是挺拔,像是一颗铁松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背在身后,突然一回头,目光直直的撞上我的目光,我当然不会示弱,就那样迎着她的目光。

  “跑步前进!”那女人大喝了一声,我感觉到宋大宝搀着我的手,抖了一下,我心想至于吗,都是人来的。

  我们立即双手握拳,跑步前进,站好了队伍,我就头疼了,那女人愣是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我欠她一百万似的,我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望着正前方。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安慰我道,这女教官真变态什么的,我真倒霉。来到军队我才知道,规矩从来不是直接告诉你的,而是等你触犯了,才会让你知道有这条规矩,并且体会一下触犯了规矩后的下场。

  我们围在一起的这群人,在操场上跑了五十圈,也让我知道了,为什么食堂里,我们那批吃饭的(部队里吃饭都是一批一批的),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的吃着饭,一语不发。

  跑完圈回到食堂,哪里还有饭,饿着肚子回到宿舍,感觉身心俱疲的我们,在床上躺尸。不过我想着,得找个机会当面问问这女教官,那块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我闭上眼,脑中闪烁过几个词,小兴安岭,参军,陕西,假名……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肯定与我有关,但是张叔或者说三爸这么做,甚至我爸也参与了!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呢?虽然我知道这一定不是害我的,但是我非常想知道,他们的目的!

  第十二章奇怪的匿名信

  新兵连的艰苦训练开始了,前两天就是练了一下基础,什么站军姿和向前走以及立定转向等,接着就是疯狂地跑圈,蹲起和俯卧撑,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得到了玉面罗刹的垂青,只要犯一点错误,肯定会被提出来单练,我开始觉得这是报复,不过这也令我的各个方面的素质提升了不少!

  半个月后,天气转凉了,一早一晚开始凉爽了起来,我们也有了新的锻炼项目,那就是爬山,那时候山上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我们都是定时爬上去,然后在跑下来,一天一次,周而复始的训练着。

  期间张叔来看过我一次,带我去他住的地方参观了一下,也就是这次参观,让我重新认识到,或许有一张网已经笼罩了我头顶上的哪一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