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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九章 水人


  我心急去找小石头,也没听下面说的啥,我走到路上的时候,小石头看见我,挣脱了那个人的怀抱,心急火燎的奔着我跑了过来,一下跳进了我的怀抱,伸着舌头喘气。

  小香见到小石头,嘴角扬起笑意,从我怀里接过小石头,小石头也不抗拒,小香弄了点东西给他吃,小石头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他才开始吃,这个小家伙真的灵性十足。

  院子里,张叔和我说道,这露老汉以前也是北京的,我说怎么张叔和这老汉聊得来呢,张叔说道:“今天聊得高兴,差点替你做主,给你说桩婚事呢!哈哈。”

  小香听到,抱着小石头去了一边,耳不听心不烦,我说了,“我才二十岁啊,婚事说的早了,张叔。”

  “哎呦,我就闹个玩笑,你小子倒是接上了,你乐意,人家姑娘还不乐意呢。”这下把我弄得红着脸尴尬在哪里,露老汉和张叔笑个不停。

  露老汉家的大棚子下,我们这一大群人,说笑着吃着饭。这露老汉懂得东西真是不少,说到什么东西,都能掺和两句,我总觉的他以前是跑江湖的。车子那边留了两个人执勤,也送了吃的喝的,倒是留在那边冷清了不少,远没有这里闹得高兴。

  我们亲眼见识了露老汉的手上功夫,双手像是两只燕子,上下翻飞,三两下扎出来一个纸人,有模有样的,画了嘴唇,勾个鼻子,点上眼睛,衣服帽子一画,活生生的一个纸人就出来了,看得人两眼发直,眼睛一眨不眨,生怕眨一下,错过了那个环节,后悔终生。

  当然大部分人是为了以后饭后茶余,打嘴炮的时候有点谈资,不过有的人却是为了开开眼界,就比如说我。

  傍晚时分,纸人露扎了一条晚霞挂在了天边,映红了小香的脸,小香双手背在后面来送我,估计是难得碰见一个同龄的人,有点舍不得,但是身为女儿家又不好说,松开一只手玩着自己的大长辫子。

  我抱着小石头走了,小香突然喊住我,说道:“等一下!胖猴,给你一样东西。”一只手递过来一个小纸人,这纸人也就一只手掌大小,但是看出来扎的很用心,做工很细致。这纸人是一个长辫子的小女孩,胸前抱着一个小猴,眯着眼在笑。

  小香说道:“喏,这可是我和爷爷学的,虽然没有爷爷扎的好,但是也差不多了,我看你个胖猴眼瞅着我爷爷扎纸人的时候,都两眼放光了,所以扎了一个送给你。”我接过小纸人,给了小香一个傻笑,小香看了我的傻笑,也捂着嘴笑。

  这时候,李卫东喊了我一句,我转过身走了,小香在我身后喊道:“胖猴,我叫露凝香,不要让小石头忘了我!”我大声回了一声噢,心想,“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这名字真好。

  我们驱车继续前进,我抱着小石头坐在后座,这小家伙窝在我的腿上,今天是大晴天,一轮圆月挂在天上,不过江边的湿气很重,雾气如期而至。

  这会儿雾气还没有那么浓,可以看见空中徐徐飞翔的萤火虫,他们是夜的精灵,变幻着队形,公路上竟然还有野猪跑了出来,看见车灯,一溜烟儿跑走了。

  一边的松花江,像是蒙羞的姑娘,披上了一层素纱,时隐时现的是其曼妙的身姿,月光从不吝啬,点缀世间万物,奈何白雾靡靡,不过也风景正好。

  帐篷车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凉风从车窗灌进来,加上雾气的原因,有点凉,我披上屁股底下的军长褂,看着窗外的雾气,雾气丢失了后援军,还是如薄薄的一层纱,没有什么变化,我的心情随之有些高兴。

  由于下午睡过好几个小时,李卫东和张叔他们也没有睡觉,我看向张叔,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嘴上抽着一支烟,眉头微皱,有些茫然的看向前方,看似平静,心中定是万千思绪。

  反观我旁边的两个人,一个大眼睛,一个李卫东都默不作声的看向窗外,这时我的心情这么好,就找了话题,拍了拍大眼睛问道:“大哥你这总是爱听故事,你肯定有不少故事,这长路漫漫,说一个呗。”

  大眼睛扭过头来,李卫东也扭过头来,大眼睛说道:“俺就喜欢听,都记不住啥东西,要是非得说,俺倒是有一个,俺开车好几年了,这次任务之前,一直是开车运物资的,俺给你说点奇怪的事情,你也别按乱扣帽子啥的。”我们都点点头。

  “俺没啥文化,但是喜欢开车,摸到车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开心,那次是王师傅带俺出任务,那是俺第一次出任务,运物资去山西一个叫老树沟的地方,哪里曾是和鬼子交战的地方,据说哪里的山都让鬼子炸成了丘子。”

  “去哪里的路很难走,一路上坑坑洼洼的就算了,哪路还是那种波浪形的,一个土丘接着一个土丘。俺们经过一个挺大的湖,那个湖叫什么跃鱼潭,听师傅说这个湖以前呀,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潜龙湖,但是乾隆皇帝微服私访到过这里,听了这名字,有些不高兴,因为这个湖不算特别大,肯本配不上这个龙字。乾隆便赐名跃鱼潭,在这湖边修了一座亭子,立了一块字碑。下边的人当然不敢忤逆圣上的意思,便从此改了口,就叫做跃鱼潭。其实那个湖再小也比水潭要大的多得多。”

  “那次的事,怪就怪在那跃鱼潭哪里了。俺们走到跃鱼潭的时候,正巧起雾了,那可是夏天。不过俺师父说这夏天起雾不稀罕,这说明明天要下雨,咱们今天得赶紧绕了这个湖,到了那老树沟,要不然这路再加上下雨,估计得停上一天。”

  “师傅说着就加快了车子的速度,因为这一带没什么人家,路上没人,所以虽然有雾也不怎么影响。俺们绕着这个湖,走了大半,从雾里窜出来个身影,一下撞到车上。师傅大骂了自己一句:‘哎呀,赶娘胎的,坏事情喽!’,慌忙的下了车,看看是什么情况。”

  “俺们下了车,看见车前边掉了一些车漆,但是什么都没有,要非说有什么,只能说有一大片的水渍,好像刚才撞到了一个水人。俺们又慌忙看了看车底下,师傅说这地方有点邪,得赶紧走,但是我们停在了一块石头边。”

  李卫东问道:“哎,我说大眼儿,你们不是说那是个是非之地吗?怎么又停在石头边了?”我想着这王师傅,不会是老王头的本家亲戚吧。

  “因为一路上俺喝的水有点多,又遇见了这怪事,俺本来就憋着尿,这下有点憋不住了。俺师傅虽然有点怪,但是脾气还算好,见状也笑话俺,让俺赶紧解决。俺寻思着找了一块石头,朝着石头来了个水漫金山,结果那石头像是一块红铁块一样,浇了水,呲呲的起着水泡,冒着白烟。我一看吓得我赶紧后退了几步,差点尿到自己身上。”

  “俺喊给师傅,师傅来了看了看,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俺师傅可是差不多跑遍了咱大中国,那眼界高的很,但是没有说出来那是啥石头,俺觉得那石头估计很稀罕。对了那石头样子也奇怪,像是桥一样,向着河心伸展,离得远了看,以为是断桥,近处一看,就是一块石头。”

  “本来看完石头,俺们准备走,结果那湖里飘上来一个白泡泡,这个白泡泡飘到岸边,俺一看,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被一层白膜包着,穿了一件白兜兜,指甲长得老长,那头发缠了好几圈。而且呀,那湖水也怪的很,湖里边长着大树!”

  “俺师傅一看说了不得,这里邪的很。拉着我就奔着车去,回头一看,哪里还有车!车已经不见了,这车发动引擎声音那么大,俺们肯定能听见,但就是没有声音的消失了。俺师傅叫了一声不好,说这是调虎离山计,附近肯定有什么人,来这抢这批物资。我和师傅就躲在附近的一处石头堆,看着周围的情况,但是周围的雾太浓了,根本就看不了太远,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师傅咬着牙说这批物资不能丢!丢了他这一辈子的名就完了!他让俺待在石头堆里别动,他去找车,俺非要跟着去,师傅也拗不过俺,就让俺跟着去了。”

  “俺们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那车子竟然停在前边!在我们刚才停车的位置前边五六十米远,师傅检查了一下物资,什么东西都没少!”

  “对了!俺们车里边的东西都湿了!就连俺的座位都湿了,弄得俺心里怪怪的,刚尿完又想尿,但是这次俺没敢和师傅说。师傅赶紧加快了速度,绕过了那个湖,奔着老树沟去了。再回去的时候,啥事也没发生。”

  我很惊讶大眼睛说的那具女尸,那是一具蛹尸,这种尸体因为外边有着一层像是蚕蛹一样的外壳,所以我们都叫蛹尸,这种尸体很不常见。必须有了一定年头,再者得是腌制的,这里说是腌制,其实就是必须在盐分很高的地方,才会使尸体不至于腐烂,身体里一部分的脂肪会分解,像是牛奶一样流出体外,形成一种白色膜状物,这东西能隔绝空气,玩古货中有些癖好特殊的,就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古尸,我就见过一次这种古货。

  不过回头一想,这尸体来头肯定不小,有机会可以告诉大伯,让大伯去一探虚实。不过我倒是挺想去看看那神秘的水人。

  看看时间,已经是大半夜了,大家都嘴里打着哈哈,灭了车里的灯,除了司机,我们几个都准备休息一会儿。我闭上眼,想停下来思绪,可还是想起了大炮和大和尚,还有珂儿。

  我收回心思,索性扭头看向窗外,李卫东和大眼睛靠在座背上,正好挡不住我的视线,我突然发现松花江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月光下本来明亮的松花江,被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东西给阶段了一段,可能是一座桥,我扭头看向这边的树林,萤火虫成群结队的飞着,像是星星一样点缀这夜色。

  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像是压住了一块小石头,因为速度很高的缘故,所以车子颠簸的这一下有点厉害,哐当一声落地,张叔醒了,身子向前探了探,然后又靠向座椅。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县城,这里在向着南走,就能过了松花江,到松花江的另一边,我们进城后显示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睡觉。

  一觉醒来,差不多已经中午了。在张叔的张罗下,我们找了一家小酒楼,这里的包间都是那种一个大房间,在中间打上格栅,当做两个房间用。由于我们人多,所以房间有点不够用,安排好他们,包间用没了,我们只好和别人拼了一间大包间。

  我们这边吃着饭,隔壁一个大嗓门在哪里侃大山,“我今天从哈尔滨市里回来,听了一个怪事,哥几个这水老鼠听说过吧!”

  另一个声音说道:“我见过那玩意,比一只小狼狗都大,那玩意专门吃鱼,厉害的紧,据说那一口牙能把铁疙瘩咬碎了!”

  “我说的就这水老鼠,这玩意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跟别说能逮着一只,就是见上一面都难。你猜怎么着,松花江那边的渔老大各位都知道,今天垂头丧气的在老菜馆诉苦,他本来在江山围了一圈的大网,围了两三天,昨天晚上收网的时候,碰见水里几十只水老鼠,鱼给吃了一大半不说,连着网给啃得乱七八糟的。”

  “奇怪的不光这个!渔老大说他昨天见了一座老鼠桥!他说下边全是水老鼠,一直咬着一只,吓得他扔下网,赶紧跑了!”

  “渔老大整天吹牛皮,这估计又是他编的,我才不信他能见到那么多水老鼠!”。

  “我感觉是真的,当时听那渔老大说的有板有眼的”

  ……

  我心里想着,昨天那松花江上黑乎乎的一片不会就是老鼠吧?!我靠,这么多老鼠集体迁徙?见过大雁南飞,没见过这老鼠也唱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