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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四十五章 线索


  在医院里带待了一个月,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我才被张叔从“禁闭”里放出来,张叔说:“你也别乱蹦跶了!有些事情,我着手调查起来,比较容易,你跟着乱掺和,只会越来越乱。”

  我只好作罢,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小兵,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约束,根本没办法调查。我就直接回了连队。住在宿舍的这几天,我实在是不好受,就连转化思维都不行,眼前全是其他几个人的音容笑貌,我感觉我快要神经质了。

  罗大炮说的对,军队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这里有太多回忆,我得逃离这个地方。又待了四五天,我就赶紧去找张叔,让他给我解决一下退伍的问题。张叔叹了口气说道:“回家也好!回家缓缓,这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给三爸打了个电话,三爸也知道这些事情,就让我快点回去,我说让他转告我父母,别让他们担心。第二天大清早,买了张回去的火车票,匆匆的踏上了回去的行程,结果人家不然石头上车,非得弄什么托运,我只好照办。

  火车上我望着窗外放空,可是脑袋里乱糟糟的。想起了在医院里,玉儿哥对我说的话。当时他把送给我的金色石头要了回去,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块石头虽然能给你带来好运,但也是祸端的开始,你没必要搅进来,现在远离,可能还来得及。蠢蠢欲动的不仅是坑穴里的怪物,比那更可怕的是躲在暗处的人。有些人试图掌控一些他们本不能掌控的东西,他们的野心和欲望太大了!”

  临走时,玉儿哥千叮咛万嘱咐。我只顾着点头,哪里知道他说的到底是指的那些人,多半是哪个特殊编号的组织。

  我的对面坐了一个长相富态的人,穿着灰色的羊皮衫子,身材已经发福,臃肿着肚子,一脸的肉膘,却留了一个精明的八撇胡子。这人笑起来,透着精明,见我盯着他瞧,也打开了话匣子。

  他问道:“兄弟这是去哪里呀?”我说道:“回北京。”他笑着说道:“我在外边跑了点生意,没做完呢,家里有点事情,得我出面处理一下。”

  我点点头。他说:“看你这脸色有点白,是不是才养好病呀。”我点点头胡诌道:“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这不才有机会回家探个亲。”,和这人又不认识,用不着句句都真。那人说道:“你是干地质侦测的?”

  我有点惊讶,点点头,回道:“差不多!”他笑着说道:“你这身上有一点点的土霉味!”我盯着他说:“您是干啥买卖的?”

  他说:“我就是倒卖文物的”,我心里觉得搞笑,每次回家都能遇见个倒卖文物的,这让我想起了木淼,倒是可以跟着他干两批买卖,我可以算是文物顾问,见识过不少宝贝。

  我和这人没继续深入讨论,这人一股子的精明,一看就是百分百的商人,利益面前不分人的那种,我对这类人没太多好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见我不怎么说,有点不乐意的吃着手里的瓜子,没再说话。

  到了北京,捉摸着先回家,再去三爸哪里看看。回到家,却没见着一个人,这快要过年,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心里纳闷,看来一会儿得去三爸哪里蹭饭去。

  桌子上放着木淼的名片,我捡起来放进口袋里,老实木质沙发上,摆着我的绿色单肩挎包,还是上次回来之后,忘了拿走。我打开背包一看,那张照片还在里边!

  这扔我突然想起来,这张奇怪的照片,到底是谁给我寄过来,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难不成这照片和我有着某种关系,可是这两个小孩全都是缠满了绷带,怎么能分辨的出来。该不会是六岁之前,我被重度烧伤了,然后送去救治,这是留念照片,这他娘的也太扯皮了。

  晚上我去了一趟三爸哪里,他正在写文物鉴定记录,见我来了,说道:“哎呦,大侄子回来了,你爸妈回老家去了,让你在我这蹭吃蹭喝。”

  我说:“那你先带我吃个饭吧。”他说道:“行,反正都是你的钱!”我张大嘴说道:“什么叫都是我的钱?罗大炮把我的钱又打给你了?”

  他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恩,他还说多给你不少,让你替他攒着。”我说:“那你给我吧,正好我决定去做点生意!”

  他笑眯眯的说道:“得了吧!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做生意还不赔个底儿朝天!”我看着这奸诈的老小子,愤愤的说道:“你不会是给我花完了吧!”

  他说道:“这么和你三叔说话呢,我可没那么败家,还剩着一点,够咱爷俩下馆子了。”

  我捂着胸口,心里老气横秋的叹到,家门不幸啊!他忽然笑着说道:“你真要做生意?做什么生意?”,我说:“我在老家那边认识一个朋友,是做古玩的,我准备和他搭伙。”

  三爸说道:“不是我说,就你那眼力劲儿,估计得赔个精光,你还不如替我经营一下杂货铺呢,就在巷子门口,租个门面,弄点小孩的零食,看咱这周围的小孩多少,够你赚了!”

  我们叽里呱啦说了好久,最后这老小子只给了我五万块钱,那时候五万块钱确实不少了,不过这本来就是我的钱,我拿到手之后,还乐了好几天,这简直就是虎嘴夺食呀,不容易。

  在家期间,我曾拿着硬黄纸问过这老小子,问他认不认识这字。他见了这纸上的字,显的挺兴奋,后来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被骗了!”我问道:“这可是从盒子里拎出来的,我被死人骗了?”

  他眼睛一斜,满脸的鄙视,说道:“那你看看这纸,上面是不是还打着编码呢!”我仔细一看,这字的一角上留了一串编码的小角,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心里大骂,谁这么缺德!三爸长叹一声,说道:“你这样去做生意,真是不放心呀!”

  我非常尴尬,不过强作镇定,问道:“你认识上面的符文吗?”他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唯一不认识的符文。”我说:“那你怎么接触到这东西的?”

  他扯皮道:“这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有一天……”我一听他这儿开头,就知道他要瞎编乱造呀。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事情大半是和大伯有关,或者说和失踪的爷爷有关。

  我直接问道:“是不是和老爷子有关?”他没管我,自说自得。他越是这样,我才越觉得有问题。他难得严肃的和我说道:“玄子!关于你爷爷的事情,你不要追问,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慎重的点点头。

  我又问他关于“天纲易伍”的消息,因为这个东西我在巴蜀神墓的盗洞里见过,而巨树坑里的战国墓,又有类似的字眼出现,我觉得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一只古代的队伍,也在追寻关于这个神秘氏族,或者说关于长生的消息。

  三爸说:“天纲易伍?正史上没有这个记载,因为他们生活在历史的阴暗面,你听说过袁天罡吗?”我点点头,这是唐朝的传奇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而且真正的年龄无迹可查,他也是追求长生的一份子。

  三爸继续说道:“这个袁天罡的原名就是天纲!或许和你说的天纲易伍有关系!”我一下子就知晓了,那支古代的队伍,是袁天罡的部队。我又掏出来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风”字。

  三爸接过这块玉牌说道:“这像是虎符一类的东西,这个风字,应该会牵扯到一个人,他是袁天罡的手下,李淳风!”

  李淳风是唐朝的一个风水术士,对于玄学风水,观星望气吃的很透,他后来被袁天罡收编。

  过了十几天,我就和木淼打了电话,他一听是我,高兴地不得了,这人其实就讲究投缘,整的我们俩个多年没见的老友一样。我说了我的想法,他高兴地连说了三个行。

  没几天,我就动身去长沙,顺便去看看,大伯哪里怎么样。三爸说:“到了哪里,记得去祖上的祠堂,该认祖归宗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长沙,当然也没进过祖上的祠堂。

  这次出远门,我打不打算带着小石头,它现在已经是大石头了,我在带着它不方便,便独自一人出发。到了长沙,刚下火车,就看见一个小厮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小玄哥。我一看旁边那个人,不就是木淼嘛!我朝着哪里招招手,他看见我,显得非常高兴,想我使劲儿招手,搁现在就跟那些个小粉丝一样。

  他连忙走过来,结果我手上的箱子,一阵嘘寒问暖。坐上了小车,到了木淼家里,听他说,这里并不是他祖上的宅子,这是他自己的门面,吃住都在这里,让我认个门,以后就是我俩的地了。

  对于木淼,我一直觉得他倒是像个北方人,性格豪爽,直言不讳。我也是因为在北方长大,所以比较喜欢这样的人。

  进入他的店,看了看环境,这属于套间,在分了几个小阁子,摆了不少玉器瓷器,在最里边的隔间,摆着一个楠木雕的盘龙底座,上面放着一个海碗一样的东西,上面全是人面飞翅长吻鱼,一个衔着一个,形成了特殊的花纹。

  我说:“这就是那个千面飞鱼尊?”他说:“这是个三眼货,不过这里边的东西,倒是真的!”所谓的“三眼货”,是赝品的等级,最低级的就是一眼货,只要是资历老的行家,一眼就能看穿。二眼货,没几个人凑一起仔细找,估计发现不了破绽。三眼货可想而知,可以说很少,能做出来那种成色的赝品的人不多,但不能够说没有,就说天津卫那边,有这么一人,造假功夫堪称一流,说来也巧,那人也姓黄,真实姓名我倒是不知道。

  我好奇的问道:“你从哪里来的三眼货?这东西可没那么好弄到吧!”木淼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上次去北京,就是去弄这东西,家里老爹介绍的人,这人手艺高的很。”

  我心里好奇,这老北京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深藏不漏,难不成就是三爸?我仔细想了想不大可能,因为这做赝品不光靠眼力,得心灵手巧,三爸不像是会拿针绣花的人,他没那个巧劲,那这人会是谁?

  我望着飞鱼尊,里边放了一层黑乎乎的粉末,细细的铺了一层,我捏了点,放在鼻子尖一问,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问木淼:“这东西弄清楚是什么了吗?”

  他摇摇头,说道:“听我老爹说,这可能不是香料!只是加了香料而已,而这东西像是一种油沫子粉。”我皱着眉头,这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木淼仔细解释道:“这一半的油只会是液体,但是有一种油,经过特殊提炼能变成固体,就是这种油沫子。这长明灯的灯油,不是说用的深海鲛人的脂肪吗?但是很多长明灯里边都是油沫子粉。”

  我拿起飞鱼尊,认真的看了看,这上面根本没有“水花子”(水下文物特有的水渍,一般都是一些微生物的排泄物),这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东西。

  看着看着,我觉得这飞鱼好像有问题!这些飞鱼衔接的图案好像是一些字!我给木淼使了个眼色,他爸旁边的伙计给支出去了。我说道:“这上边可能是一些字!”

  他惊讶的说道:“我靠!小玄哥!你怎么看出来的?”这次换我纳闷道:“这么说你也看出来了?”他搓手说道:“我哪里能看的出来,我家老爹说的,他当时还特别高兴。”

  我让他找来笔,按着飞鱼的走向一连,木淼说道:“小玄哥,这些鬼画符真是字?”我点点头,说道:“这些字,我在两个地方见过!”

  我和他说了我那两次下穴的经历,他一会儿拍手,一会儿跳起来。我说:“你别以为这是这是闹着玩的。”说罢还给他看了看我脑袋上的伤,和他说道:“医生说往下三寸就是脑仁,那上边全是神经线,断了那根都可能完蛋。”

  他说道:“富贵险中求嘛!你都下去好几回了,我都没下去过呢!”我说:“怎么着?你还想下去?那得有能耐的人带着,不然真的会出事!”

  我赶紧扯开话题,说道:“这门也认了,我还得去一趟老家,认认祖宗去。”木淼惊讶的说道:“你老家是长沙的?我怎么听得你一嘴子都是京腔呀。”我说:“我算是南北文化交流的产物,属于文化瑰宝。”

  闲话不多说,我就和他辞行了,按着三爸给的地址,找到黄家大院,石雕楼牌上挂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黄府。两个字写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第一眼的感觉,气派!

  我走进去之后,出来一个伙计,上前来问我是谁,我说来历,这伙计赶忙把我请进去。一个老管家一样的人出来,面目慈善,语气略有疑问:“二少爷?”我点点头,他看着我说:“像!和二当家真像。”我对这句话持反对意见,因为我和老爹真的不太像。

  这个管家叫孔文祥,大家管他叫祥伯,久而久之都叫这个名字,反而忘了本来的名字。他和我说,大伯已经去干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回来的。我心想玉儿哥估计也跟着去了,也没问多少。

  我说:“祥伯,来之前,三叔和我说,让我到了本家,一定要认祖归宗,我父母不是在这边待着吗?”祥伯笑着说:“走,先吃了饭再说。”原来我和父母他们正好错开走了,我来了,他们走了。

  一直等到晚上,吃过了饭,到了祠堂,祭拜了祖先,看了家谱,这才算完。这家谱很奇怪,完全没有年代感!更像是新做出来的簿子。

  三爸交代的事情办完,我算是完成一项任务,正巧木淼打电话找我,我纳闷的问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货给我来一句:“山人自有妙计。”我又和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是三爸接的,我问怎么你在我家,他说是去蹭饭的,聊了一会儿家常,得知他们都挺好,我才算放心。

  木淼在德福聚设了一桌,算是给我接风洗尘。我到的时候,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人我完全不认识。木淼见我来了,怕我误会,说道:“这是倒货的时候认识的,在这正巧碰见。”然后对着那人说道:“这是我兄弟,今天刚到,我给他接风洗尘。”这话里意思很明白,就是今天不方便和你喝,这是为我设的场。

  我拱拱手,说道:“幸会幸会。”那人完全自来熟,说道:“都是朋友,坐下咱们好好喝上两盅。”木淼其实有点不乐意,觉得这人有点不识抬举。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杯盘狼藉,喝得酒气熏天,但是我只是装醉,因为我竟然发现我喝不醉了!这人喝得迷迷糊糊,开始扯淡吹牛,他还煞有其事的看了看周围,和我们小声说道:“这件事,我说了你们得保密!”

  我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丫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怎么还吊人胃口!”那人也不急,小声的说道:“这事情是个禁忌!在长沙没人敢说!若不是家里有人恰好碰见,谁也不知道这事情。这是关于二十年前,长沙消失的的那群人!”

  我一下来了劲头,竟然会有那场神秘行动的线索!我也不知道这人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急忙问道:“那群人怎么着?”

  这人扑通一下,趴在桌子上,醉的一塌糊涂!我心里着急冒火,直想数落他家的祖宗十八代,可是不知道他姓什么。看来我爷爷的行踪看来是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