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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骰子一怒杀人


天似明未明的时候,一行十个人已经奔行在通往寿张的路上。

官道上虽然人不多,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杜宇一行只是快步行走,一旦人烟稀少,他们就快速奔跑。到最后,领头的杜宇索性专选空旷无人之地放开了速度,带领众人选择最短的路加速前进。

他们默默无声,只管一路低头前行,寒风撩拨着他们的黑色棉袍,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遮住了阴郁的天空。

今年的雪真多啊!

五六十里路之后,各人的功力深厚就显现出来了,杜宇的内力已达五层,其他弟子在四层。只有阿错,刚突破三层不久,和众人相距甚远,渐渐地跟不上了,身上开始冒出热气。

慢慢地,阿错被孤零零地落在了最后面,他看着前面的师兄们越走越远,急忙喊道:“师兄们,等等我。”

荆贵回头看了一眼:“吴师兄,阿错跟不上了,我等他一等。”

吴破军嗤笑道:“等这个累赘干什么?真不知道吕长老是咋想的,让这小子也跟着,难道真的认为投机取巧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看败坏宗门的名声还差不多!”

孔朝圣轻轻一笑,十分的飘逸:“累赘?累赘能击败金官师兄、重伤江湖闻名的无痕刀,倘若这也是累赘,我们岂不都是废物!”

张笑跟在他们身后插言道:“其实也就像吴师兄说的,阿错这小子不过是鬼花样多,都是取巧侥幸取胜,当不得真,门内众位师兄弟都是这么认为的。他要是真么厉害,尾巴还早不翘上了天?亏这小子有自知之明。”

孔朝圣又微微一笑:“张师弟,你这话不说也罢。你能侥幸赢了那两位吗?不说阿错的真正实力,只说策略,也是实力的一种,有时比内力剑法更重要。”

荆贵回头看看离得越来越远的阿错,几乎成了小人儿影影绰绰,就放慢了脚步:“孔师兄,我等阿错一步,诸位先行。”

领头的杜宇头也不回,冷声喝道:“谁也不许等,正事要紧,加快赶路。既是废物,跟上也是无用。”

吴破军张笑对视一眼,微露笑意。荆贵和孔朝圣则很无奈,只好跟上,心中不满也不敢露出。

毕竟此次是几乎是少掌门的杜宇带队,掌门杜无前和吕清长老严令众人遵循杜宇的指派,不得违反。而且杜宇功夫高强,在玉皇派权威日重,即使几个长老也要给几分面子,何况现在一行人的路上食宿花费的钱财也都在其手中掌握。

阿错喊了数声,看前面众人渐行渐远,大雪弥漫之下,很快不见了身影,自己又跟了几步,实在不行了,气也喘不过来了,不跑了,不跟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再说。

雪花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洒下来。大地,被厚重的雪包裹了,裹在枯枝上,把树枝压弯了腰,不时,一坨子一坨子的白雪散落下来,扬起一团雪雾……

阿错歇息片刻,起来继续继续前行。可走了不一会,不由得叫声苦也:雪太大了,前面人的脚印很快就被盖住了,阿错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到处白茫茫的,踌躇片刻,他决定一直往南走,孔朝圣师兄不是说寿张在南面四百多里的地方吗?他走着走着遇见一个岔道,犹豫片刻选择一条,继续。再走一会,又是一个三岔路口,大胆或者说随意地选择一条吧!

跑是没力气了,只有走!结果走来走去,前面出来一座大山,中间劈开的地方就是必行的唯一之路,终于不用选择了,阿错一阵没意义的轻松,埋头走了进去。

尤其是这条路上还有散乱的脚步,表明此地并非荒无人烟之地,让阿错多少有些心安。又往里走了约半里路,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阿错高兴之下远远望去,只见前面拐弯处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站了五六个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

终于碰见活人了,问问路吧。阿错抬起脚步刚要近前,又停了下来:荒山野地这些人在这干什么?不会是山贼剪径吧?

退回去吧,附近没有路,往前走总是有些不踏实。阿错就立在那里,决定先观望一下再说,倘若对方主动过来看情况不妙自己拔腿跑了就是。

要说阿错也是名动江湖的玉皇派的弟子,行走江湖岂能畏首畏尾。怎奈阿错受欺辱惯了,做个梦也总是被恶鬼吓醒,就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到矮小软弱的位置,因此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变得胆小谨慎。

慢慢地分辨清楚了,前面有六个人,分站到两边,中间是一个鼓囊囊的东西。这六个人似乎从服饰上一半穿灰衣,一半蓝衣,似乎在为什么东西争吵不休,不时还有几个人往阿错这边扫上几眼,让阿错心里有些忐忑。

忽然,一个人排众而出,向前走了几步,冲阿错招招手:“这位朋友,请靠前几步讲话。”声音甜软响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意态温和,给人可亲可近之感。

阿错不由得向前两步,指指自己的鼻子:“是叫我么?”

“呵呵,原来是位小哥,正是叫你。别怕,我们不是恶人,不会吃了你的,呵呵,有些小忙请你帮。”

蓝衣女人约莫三十多岁,一眼瞧去模样倒也端庄大方。

阿错犹豫了一下,看对方满面的和气,还是慢慢移了过去,边走便问:“我什么也不会,能帮你们什么忙?”

蓝衣女人迎上来,想要拉住阿错的手:“小弟弟,看你身佩长剑,怎么会什么也不懂呢?就是让你来做个骰子,决定我们谁大谁小,解决我们的难题。”

阿错避开蓝衣女人伸来的手,有点愕然地:道“赌具?什么意思?”

蓝衣女子没有拉住阿错的手,倒也没有在意,继续亲切地道:“小弟弟看见没有,中间这个大麻袋里面装着重要物事,我们两边都想要,可又不想动手伤了和气,怎么办呢?姐姐聪明想了一个好主意,就是以你为赌具,谁赢了就归谁。这个忙小弟弟一定要帮,君子成人之美嘛。”

“我、我还是不懂。”阿错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都笑嘻嘻地看着他,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真是个可爱的小笨蛋”,蓝衣女子抛了个白眼,用衣袖轻轻打了他一下,“看见那个脸上有麻子的没有?还有这个跟他差不多的满脸疙瘩的壮士,他们两人分别代表我们双方,谁先杀死你就算谁一方就为胜者,就可以拥有这个大麻袋,小弟弟,很有趣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不不不,一点没趣,我不要做赌具,你们还是换个人吧。”阿错惊惧之下想要溜走,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两伙人围住了。

“七娘,小鸡崽你也发发骚,小心夜长梦多。小家伙,实话告诉你吧,你撞到了我们的事情,是不可能放你离开的。两个选择,一是你同意我们的要求,这样你只需要和两个人动手;再者就是我们一起动手,直接将你乱刃分尸,我们另想办法。你选哪一种,给个痛快话!”发话的是身穿灰衣的六十多岁的老者,胖胖墩墩,大圆脸,一脸的横肉,小眯缝眼,肉头鼻子,厚厚的阔嘴唇,灰白的眉毛长长的,不仅没有慈眉善目的感觉,反而增添了三分戾气。

旁边几个人立即端起了武器,准备下手,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阿错有些发懵,一时不知道如何判断他遇到的稀奇事情,嘴里胡乱道:“我要是把他们两个都干掉呢?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哈哈哈,你把他们干掉?这两位都是三层大成,看你不过刚突破三层,你……也行,你要是真能杀死他们两位,只能说他们死了活该。废话少说,动手吧!”

“哪有你们这种解决方式?你们简直是……”阿错还要想法拖延时间,寻个机会逃走。

大概麻袋里面的东西甚是贵重,这些人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据为己有,疙瘩汉子与麻脸汉子不等阿错把话说完,已从两边恶狠狠地扑了上来,两人好像比赛似得同时恶吼一声,把脚一顿,一杆枪一柄剑争先恐后瞬间插向阿错的左右肋下。

阿错吓呆了,手慌脚乱,似乎不知道怎么招架才好,其他人都咧开了嘴,等着听枪剑入肉的噗嗤声。

蓝衣女人和胖老头却没有那么高兴,麻子汉子和疙瘩汉子的速度都差不多,要是一齐将这傻小子杀死,胜负无法区分,还得另想办法,搞不好就要与对方动手,那可是个鱼死网破之举,谁也讨不了什么好。

果不其然,只听噗嗤一声,接着几乎是同声的尖叫,众人先是一笑,接着睁大了眼睛,阿错不知何时闪到了一旁,麻脸、疙瘩脸撞在一起,疙瘩挤到麻坑中,枪剑互相捅进对方的小腹里,两人震惊之中下意识拔出武器,鲜血喷泉般飞溅而出,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虽然是致命伤,但不会即时死去,两人躺在地上哀嚎打滚,一会没了声息。

阿错在旁边呕吐连声,几乎还没有这么清楚地见过活生生的人瞬间变成死尸,而且差不多算死于自己手下,黑红的脸堂有些发白,他边吐边摆手:“不关我、我的事啊,是、是他们自己杀的自己!”

众人都傻了眼。

蓝衣女人骂了一句:“两个废物。老胖子,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古怪啊?你说怎么办?”

胖老头咧咧嘴:“真他奶奶的霉气。这小屁孩能有什么古怪,是那两个蠢货自己不小心。比,继续比。”

对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努努嘴。瘦小汉子不情不愿:“大伙上去砍了就是,费这么大事。”

胖老头把眼一瞪:“奶奶的,恁多废话!杀了他,我们再和骚娘们拼个你死我活,大家都落不了好。快点上,惹毛了老子先弄死你。”

“你说谁是骚娘们?我看你这死老头比谁都骚。”蓝衣女人不依了。

胖老头不理她,只是冲瘦小汉子瞪着眼,瘦小汉子不敢多言,提起长枪冲了上去。

蓝衣女人白了胖老头一眼,也使个眼色,一个左眼角下有一个大黑痣的年轻汉子手提长剑也旁边凑了上来。

“别,且慢动手,我有话说。”阿错急忙喊道。

蓝衣女人倒也不着急,摆摆手示意那两人暂且停手,然后温声问道:“小弟弟,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他们一动手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七娘,你怎么总节外生枝?有什么好说的,一会就是死人一个,你这娘们还没老呢就这么罗嗦,我老郑都看不上你。”胖老头十分不满,只想尽快了事,冰天雪地的在这儿苦哈哈什么。

“老娘喜欢,你管得着吗?”蓝衣女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哼,你要发骚就由你,难道你还想在这雪地里尝尝嫩草的味道?”胖老头很不高兴,可是对这蓝衣女人又有些忌惮,只有冷嘲热讽。

“怎么也比你这个看起来一身肥油,实际上不中看不中用的半截入土的死老头强吧?惹得老娘不高兴,就给你们来一把‘白日做梦’,让你们瞧瞧咱七娘的手段。”

“老夫怕你不成,不过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可知道咱家少庄主可不是好惹的。”

“算了吧,你们少庄主和我们少庄主一比,一个臭狗屎一个香饽饽,这江湖上谁不知道。”

“你说反了吧?得,咱们也别在这浪费口舌,你要愿意散散骚狐狸味暂且由你,不过你快点,这地方浪起来也没什么味道,除非你喜欢吃冰棍。”

这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斗着嘴,旁边的人乐得看热闹,并没有人为刚死去的两个同伴伤心,甚是寡情薄意。

蓝衣女人不再理胖老头,转向阿错:“小弟弟,有话你就快点说吧,没看那个死老头子见不得老娘和人稍许亲热。”

阿错听得晕头转向,逃跑都忘了,猛听蓝衣女人相问,急忙谦逊:“我不急,你只管和那位前辈理论。”

蓝衣女人咯咯而笑,胖老头把眼一瞪:“你奶奶的王八蛋,你是不急去鬼门关,可老子急。有话赶紧对骚娘们说。”

蓝衣女人嗔道:“你个懒货像猪一样睡了吃吃了睡一把年纪全无用处,现在你凶什么凶?吓着小弟弟怎么办?”

“你……****,你要不怕麻袋里的东西冻坏了你就继续****。”胖老头气得无话可说,索性不再理睬。

蓝衣女人媚媚一笑:“小弟弟不要怕,慢慢说,姐姐给你做主。”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女子在安抚受欺负的小弟弟呢。

阿错张了张嘴,一时忘了想说什么。

“看见没有七娘,这小子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是逗你玩的,你还上赶着把你那热脸贴人家的凉屁股,也不嫌臭。”胖老头虽然人懒,嘴巴却不愿闲着,似乎想要借此弥补没有东西可吃而动嘴的缺憾。

“你到底有无话说,没有就送你上路?”蓝衣女人也要有点挂不住了。

“有有有我想起来了我是泰山玉皇派的弟子你们不能拿我作赌具。”阿错情急之下猛然想起,像爆豆子般一连串说出,差点累岔了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几个人似乎没有听清,又好像听到了一些敏感的字眼,都露出郑重的神色。

“我是说,我是泰山玉皇派的内门弟子,这次是和十几个师兄下山办事的。所以我想大家是一场误会,既然事情说清楚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是泰山玉皇派的?”胖老头问道。

“是啊,你看。”阿错把身上的积雪使劲拍打几下,尤其胸口部位,露出玉皇派独有的红圈杜随心头像。

“你们一行十几个人一块来的?”

“是啊,带头的正是长门大弟子杜宇,他也是掌门的儿子,武功高得很,还有吕锦、程一飞几位师兄都来了。”

“他们在哪里?”这些人听着一问一答,同时向大雪茫茫的四周看去,唯恐突然有十几个人冒出来将自己围住。

“他们,他们就在附近,我是来探路的,他们马上就过来。”

胖老头一时没了主意,拿眼看那叫七娘的女人,同时心下很是恼怒,不是这骚娘们发情,事情早就了结了,现在可怎么办?动手也不是,不动手就此放过也不好办,毕竟阿错已做了一次赌具,要让玉皇派的知道了,把自己山庄灭了可说不定,自己山庄终究无法和四大门派相比。

“小弟弟,你说谎话,姐姐可不喜欢了。”

“没啊,我说的千真万确。”似乎受了天大委屈,阿错直了眼分辩道。

“呵呵,姐姐问你,你会不会你玉皇派的‘快活三里’?”

“这个……”

“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不会,看你步履沉重就在明白不过了。”蓝衣女人得意一笑,“姐姐再问你,你的内力在玉皇派内门弟子里面是不是属于垫底之类?你也不用回答,姐姐也知道,玉皇派内门弟子一般的内力都在四层甚至以上,而你不过刚刚过了三层而已。”

“这,你说这些和我说不说谎有什么关系?”阿错不服气。

“对啊,七娘,你那肚皮里到底什么弯弯绕啊?”胖老头一是一脸疑惑。

“这还用说明白?派人出去探路,要么跑得快,腿脚利索,要么功夫差不多。谁会派一个内力低不会轻功的弟子去呢?何况,我们在这折腾了半天,也并无一个人影过来,这还用说吗?”蓝衣女人分析得头头是道,神情也甚是得意。

“噢,闹了半天,这小子原来是诈唬我们啊?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还挺滑头的。可是,七娘……”说到这儿胖老头看向蓝衣女人七娘,那意思是虽然可能这小子是孤身一人,但毕竟是玉皇派弟子,动手不动手尚需思量。

蓝衣女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冲他一笑:“胖哥,怕什么,这荒山野地鬼影也没一个,你怕什么?何况死人还会说话吗?再不行找一只饿狼来,死骨无存,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说是不是小弟弟?”

“是,哦不是。”阿错终于明白这女子看起来一脸的亲切温和,实际上最毒辣残忍不过,但事已至此,想要言语推诿逃过此劫已不可能,只有想办法杀人了。

阿错既不想被杀,也不想杀人,如必须做一个选择,就只有选择后者了。

胖老头被一声胖哥叫的晕乎乎的:“七娘妹子,你没什么问的,咱就动手吧。”

“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妹子听你的。”

“哎,好嘞。”胖老头只要飘起来,转脸冲那两个汉子一瞪眼,“还等什么,快点动手!”

黑痣汉子两人一看热闹看完,那就只有动手了,两人个举枪剑,向阿错恶狠狠地攻去。

既然白费了口舌,阿错早己做好了准备,不等二人攻到,举剑先下手为强首先向黑痣汉子刺去,砍、劈、削、撩,疯狂进攻,看那架势,要做垂死挣扎。黑痣汉子一看攻势凶猛,不由倒退。提枪汉子一看大喜,趁势从后面向阿错后背使出吃奶的劲猛刺过去。阿错眼观耳听,蓦然转身,左手恰恰攥住枪头下面,右手长剑顺势挺进,使枪汉子收势不及,被阿错在胸口上刺个正着,瞬间一顿,随即瘫软下去。

黑痣汉子看阿错转而攻向使枪汉子,暗想时机来了,猛地从后面扑来,宝剑高举,挂着风声就要狠狠地斜劈下去,不料觉着胸前一痛,低头看去,却被阿错刚才顺手夺过瘦汉子的长枪甩向他,一杆长枪深深地****了自己的身体,红缨还颤个不停,黑痣汉子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阿错并不停手,趁胖老头大惊一愣功夫,合身扑上,先是一招长风,胖老头匆忙中举剑招架,又是一招下撩的潜风,不等招式用老,阿错瞬间发力,使出了天地一式,剑光霍霍,只见一个人影围着胖老头转了一圈,随即一个人跳开,正是阿错,离得远远的呼呼喘气。

胖老头身上几处喷出血花来,摇晃了几下,嗓子呼噜连声:“走眼了,奶奶的,没吃饱就上路,有点亏啊!”摔倒在地,再无动静。

阿错从没如此杀人,此时眼睛血红,一身的杀气,他强压了一下心神,剑指蓝衣女人:“别动,你不是我对手,我不杀女人,别逼我破例。”

看着那淋漓着血线的长剑,蓝衣女人眼珠转了转,脸上阴晴变幻不定,忽然她的眼光越过阿错看了一眼又迅速收了回来:“哟,小弟弟真是好本事,瞒得姐姐好苦,姐姐真是佩服。这些人都是恶人,死在弟弟手上罪有应得。小弟弟,姐姐爱惜着你呢,对你一点恶意都没有,你说不让姐姐动姐姐就不动,那弟弟你过来啊,你想干什么姐姐都心甘情愿的,让姐姐抱着温暖温暖,来啊,正好四周无人,多清静啊!”

这女人声音腻得滴出水来,阿错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一个破小子哪见过这种人,心砰砰乱跳,一时心乱如麻。然而阿错不傻,知道这女人是个笑面虎式的人物,他深吸一口气,倒也不着急,正好借此功夫回复一下内力,本来奔跑一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刚才连杀数人,已不堪重负。尤其杀死胖老头,更是一下抽尽了所有的内力,倘若蓝衣女人眼光高明或胆子再大一点,立刻就动手,阿错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不说坐着等死也差不多。

那胖老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看他右腿有点不灵便估计刚受过伤,再加上阿错突然对他拼命攻击,才猝不及防着了道,即使如此,阿错的右手小臂也被他划了一剑,幸亏只是皮肉之伤,这蓝衣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

“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也不想杀你,你走吧。”阿错顺坡下驴,也不想激怒这蓝衣女人七娘。

“呦,弟弟啊,你一个人多危险多寂寞啊,还是让姐姐陪着你吧。”七娘说着竟然慢慢向阿错逼近。

“你别动,你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阿错向七娘挺起了长剑。

“呵呵,小弟弟,七娘我动不动不要紧,可是你后面的人是不会不动的,你还是太嫩啊。”向后一使眼色,“还等什么?”

阿错大惊,什么时候后面也有人了,自己竟毫无察觉。他不由向后看去,蓦然觉着不对,这不是自己常用的招式吗?真是傻了!一阵冷风逼近了阿错的后背,阿错想也不想撤身挺剑挥出,啪的一声将一物击飞出去,是一柄小小的飞镖,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又是一镖迎面射来。换个和阿错差不多功力的人可以说在劫难逃,可惜遇见了阿错,这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挥剑击打太费劲,直接一闪身躲了过去。

再看那蓝衣女子,见一击不中,已经跑得远了,风中飘来她的声音:“小弟弟,后会有期啊,下次姐姐再好好疼你。”几个跃步,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