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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急着用


阿错大惊,拼命挣扎,方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大热的天出了一身冷汗。

“莫公子,你这是什么功夫啊?太可怕了。”

“怎么,阿错大王也怕一双眼睛吗?”莫公子的眼里荡漾着一丝笑意,又有一些疑惑,“你再看看,有什么可怕的?”

“不看不看,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阿错先是一愣这莫公子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后来一想在禹州时自己大呼小叫张扬得很,当时在场之人自然人人皆知。

“莫非本公子长得很丑,吓住了大王?本公子罪可非小。”

“公子艳绝天下,不不,公子玉树临风,阿错自惭形秽。”

莫公子微微一笑并无言语,一个男人竟笑得如春风吹来鲜花盛开一般动人心扉。只是这笑容如此短暂,瞬间又变成了澄净秋水。

如此人间绝色男子恐怕只会是花妖、狐狸精之类,除了小青,五姑娘、酒糟鼻子、钻地鼠都呆若木泥。

艳阳高照,白云蓝天,朗朗乾坤,自然不会有妖魅出没。

“公子你怎么样?”小青走了过来,还戒备地看着阿错几个人。

“不碍事了。”

“公子,我看这个阿错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要不要拿下他臭揍一顿出出气。”

“人家救了咱们两次,你却要教训他,这不好吧?算了吧,压寨夫人当不上以后还有机会。”莫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青。

“公子,你也来取笑我,看我不揭……”小青羞红了脸,狠狠白了阿错一眼,话到半截又变了,“哼,那就这么便宜他了?”

莫公子又是淡淡一笑。

“那我们回镇上,我们好心救人,却被那萧老头献给山贼。公子,我压不下这口气,咱们回去修理那老头一顿,竟然敢给我们下迷药。”

莫公子叹了口气:“其事可恨,其情可怜,萧镇长诸人作为虽然十分可恨,也是迫于形势,由他去吧。”

“公子就是太仁慈了些。”

莫公子不答,天上的白云变幻不定,满山的翠绿在阳光下粼粼闪光,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们恐怕还要帮他们。”

“什么?他们这些愚民这么对待我们,我们还要去帮他们?”

“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倘若就此甩手,这些镇民恐怕真的就要大祸临头了,也是我们当初救人时思虑不周所致,既由我而起当由我终结。”

“可是公子你的身体……”小青很是担心。

莫公子摇手示意小青勿要多言,转对阿错道:“阿错大王,你意下如何?阿错大王?”

“哦。”阿错如梦方醒,“公子所言甚是,公子讲得很有道理。”随着别人斯文讲话真是别扭,还是直来直去痛快。

“我说的什么有道理?”莫公子有些促狭地看着阿错。

“这个……这个什么都有道理。”阿错有些尴尬。

阿错刚才确实走神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通,眼前就如一团迷雾,又如一层窗户纸,看到了亮光却冲不出去。

五姑娘、酒糟鼻子等三个山贼,看阿错呆呆地不说话,他们自然也不敢说话,心下感叹,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看起来又傻乎乎地,功夫竟然如此之高,人人惧如虎豹的巨灵神稀里糊涂地就死在他的手下,还有那五个山贼弟兄也转眼就丢了性命,真是人不可貌相,英雄不在年高啊。

小青咯咯笑起来:“鬼头鬼脑,谎话连篇,呆头鹅一个,偏要充什么大王!”

“夫人,请随本呆头鹅大王回山寨去吧!”阿错如戏子念起道白来,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酒糟鼻子更是裂开大嘴、鼻子耸动不已。

不知为何,阿错对着小青却是自然得很。

小青怒道:“你个小贼,你敢羞辱本姑娘,我要你好看。”拳打脚踢就上来了,阿错一边哎呦一边躲闪,突然一摆手:“且慢。”小青一愣,倒真是住了手。

阿错想了想,回头走向莫公子,发现莫公子正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阿错不敢正视,硬起头皮微一抱拳:“阿错想请问公子一件事。”

“请说。”

“莫公子是不是和一位会神鬼捏功夫的前辈认识?”

莫公子摆手止住了张嘴欲语的小青:“不知阁下为何有此一问?”不再称阿错大王,神色也回复平静。

“去年曾有一位前辈以神鬼捏神功救在下于绝境之中,还有,还有在下受有他们其他天大的恩情,一想起来对这些恩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无法报答,心里十分不安。昨日见了莫公子你的功夫和那位前辈的神鬼捏十分相似,就想问个明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人本分,阁下何必念念不忘。至于我的功夫,不过胡乱练的而已,倒让阁下见笑了。

“我家公子这门功夫大有名堂,乃是江湖独一无二的‘红酥手’。”小青声音清脆,如黄鹂鸣枝。

“红酥手?”

“只因我家公子一双手生的十分秀美,且此手一出,万物受制,鬼神莫当。”

“小青!”莫公子嗔怪喝道,吓得小青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可不是吗,我的兵器那么重,莫公子的手如此柔美轻轻一伸就让我不能动弹,把我的鼻子都吓破了,小的现在想起来还两腿打颤呢,多亏莫公子手下留情,小的才捡得一条狗命。”酒糟鼻子洪九见缝插针猛拍马屁,毕竟是个粗人,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哦,看来我阿错眼光还是差得很。”阿错喃喃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不然你这假大王何以如此在意?”小青转眼忘了莫公子的责怪,她狐疑地看着阿错,又顺便瞟了公子一眼,莫公子双目澄净如秋水,不再理她,远眺青山。

受人之恩而无望回报,阿错很不习惯。他本来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寻找到蛛丝马迹,孰料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世间之事多半如此。

山风徐徐吹来,惊醒阿错,不知不觉太阳偏西了,不能傻呵呵地老呆在这个地方。

“莫公子,小青姑娘,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就此分手吧。”

“不知分手后阿错兄又是如何打算?”

“我刚才为了假扮山贼因此杀了几个山贼,恐怕笔架山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是都走了,三棵树镇就要倒霉,我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你怎么又突然成了大王呢,鬼花样就是多。”小青撇撇嘴。

“若不然,我和小青留下来一块想办法吧。”

“求之不得,只是阿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妨问一下他们几个,看看笔架山的虚实。”

“嗯对。你们几个过来。”

五姑娘几个人走了过来,钻地鼠自然跟在最后。

“你们说说笔架山的情况。”

五姑娘做妩媚状,甜腻腻地道:“笔架山原来有二三百人,和以前的连云寨、清风寨为争地盘打了好久折损了不少人手,剩下百十人。”

酒糟鼻子害怕五姑娘把功劳抢完了,赶紧说道:“现在没这么多人了,前两天有一对武功高强的年轻夫妻从岭下经过,又伤了不少人,还把二当家的干掉了,唐大王出手才把他们拿下,不过唐大王也受伤了,寨上现在元气大伤,要不然唐大王,噢,也就是那个贼头子,才严令弟兄们收敛些。”

“哦,笔架山地势和守卫怎么样?”

“地势险要得很,就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去,守卫的也很严。”酒糟鼻子洪九面有忧色,唯恐阿错带他们去攻打笔架山。

“那个唐有冲功夫怎么样?你们原来的大王是叫唐有冲吧?”

“正是唐有冲,他那功夫厉害厉害啊。三当家和二当家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功夫十分古怪,我等也不太懂,反正你想啊,江湖第一恶魔的徒弟,能好惹吗?”

“谁知道这个唐有冲比较详细的情况?”

“五姑娘知道,五姑娘是和唐有冲一块上山的,让五姑娘说。”

五姑娘瞪了酒糟鼻子一眼,方才说道:“唐有冲原来是江南临安人,从小就爱惹是生非,是远近闻名的恶少。因家境丰裕,从小物化玩劣,去私塾念书时,先生的戒尺惩罚不了他,反而为他所执。先生批评他时,他居然抓起墨砚砸向先生。先生向其祖父告状,反为其祖父骂得狗血淋头。十六岁那年,因为田产纠纷谋杀了他的亲叔父,甚至连自己的婶娘也不放过将其奸污,族长劝他,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带几个人摸进族长家,见了人就杀,一口气将族长七口统统杀死,从此为家族所不容干脆操起了土匪生涯。”

“五年前惹了摩天教一位高手,被这位高手将山上土匪杀了个干净,唐有冲逃跑后不知怎么遇见了第一恶魔并拜他为师学得一手好功夫,从此更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西南武当峨眉不少高手闻讯都要除了他,反被他伤了不少人,结果惹怒了更多高手的追杀,他见江南无法容身,才跑到这个三不管地带,我也是被他胁迫来的,为了保存性命,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不得不假意周旋。”

五姑娘说到最后,泪水盈盈,也不知真假。

“还有还有,”钻地鼠在两人身后露出脸来,一双小眼充满了惊惧之色,“这个这个唐有冲特别爱吃舌头,爱吃人舌头,被他杀了的人或者在山寨上看不顺眼的人,他都会割掉他们的舌头下酒,尤其喜欢吃年轻女人的舌头,江湖上所以称他为舌魔。”

“真是个万恶不赦的恶贼,我小青第一个不容他。公子,咱们这就上山去,杀了那个恶贼。”

“使不得使不得,”酒糟鼻子洪九慌忙拦阻,“姑奶奶使不得,那山寨把门一关,你根本上不去,光射箭扔石头就受不了,别说还有那唐、唐有冲手段十分了得了。”

“我就不相信那恶贼的功夫就这么高,我不行还有我家莫公子呢。”小青很不服气。

“小青,稍安勿躁。阿错兄,你看这事怎么办?”莫公子不急不躁,瞧向阿错。

阿错就怕莫公子的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好像是一面有魔力的镜子,把你照得清清楚楚,里外通透。阿错虽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别人面前如同光着身子一般。

“对对,你这个假大王一肚子花花肠子,你快想想办法。”小青热切地看向阿错。

“我怎么一肚子花花肠子,我现在饿得肠子都是青色的,你要不要看看?”

“咦,恶心死人了,快滚一边去。”小青皱起了可爱的鼻头。

“五姑娘,你看笔架山今天还会不会派人来。”阿错逗弄了一下小青,趁机避开莫公子的目光,又转向五姑娘问道。

“这个不会。唐有冲需要养伤,轻易不会出来。何况山上会以为三当家领着人在镇上快活,要派人,估计也至少要三天之后。”五姑娘肯定言道。

“莫公子,我看不如我们先回镇上休息一晚,吃饱饭有精神了再说。”阿错面向莫公子,不敢看莫公子的面部,瞧向他的胸部。

“咳咳……”莫公子似乎被风呛到了,转了转身子应道:“也好,我们先回悦来客栈吧。”

众人回到镇上,立刻引起一阵骚乱,看见的人无不吓得面如土色,整个小镇鸡飞狗跳。

“镇上的人听了,我们笔架山大王与这几位是老朋友了,前面只是一场误会。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谁再大呼小叫大惊小怪,莫怪咱家刀剑不长眼睛。”酒糟鼻子洪九嗡嗡声音一落,镇上立刻陷入一片死寂,鸡儿狗儿都吓得闭上了嘴。

众人来到悦来客栈,镇长已闻讯赶来,却被酒糟鼻子受命轰走了,客栈里的人也走得干干净净,就剩下阿错六人,饭菜要了一桌,美美地吃了一顿。

一夜无话,阿错虽然提防着,那几个山贼很老实,没有任何轻举妄动。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阿错道:“今天我们到笔架山探一下情况,五姑娘你们几个莫要担心,不会让你们出面。

三个人本来听得阿错要去笔架山心砰砰直跳,待听得不需要他们出面,才放宽不少,还是有些疑惧。

马儿就留在三棵树镇,嘱咐掌柜的好好照料,掌柜的自是满口应承。

一个多时辰后,拐过几道山梁,来到一条颇宽的南北大路上,继续向南走了半个时辰,路窄林密,几乎不见天日。

阿错早就从五姑娘几个人口里知道了笔架山哨探位置,提前让莫公子、五姑娘几个人隐藏在西边的山林中,只身一人往前走去。

“站住!”随着一声喊,四五个人从树林中跳了出来,手执刀剑围住了阿错。

“胆真肥啊,孤身一人敢从咱笔架山过。”一个山贼围住阿错打量着,“干什么的?”

“找老婆的。”阿错憨厚答道。

“到我们笔架山找老婆?你真会找,哈哈哈。”众贼都笑起来。

“这是真的,不信你看。”阿错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双手撑开,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白布,上面写了几行字,一个读过书的山贼颇有兴趣地高声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在此做山贼,老婆献上来。”

“怎么样,不是骗你们的吧?快点把老婆献上来吧,错爷我打了十几年光棍了,现在火急火燎的。”

“好小子,你是来找死啊。”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有老婆没老婆的都勃然大怒,各举刀剑就砍了过来。

这些人欺负一些商人百姓还可以,怎么会是阿错的对手。不过阿错自有计较,躲得十分狼狈,偶尔出一招又十分毒辣,好大一会才打倒四人。这些山贼留着一个就会祸害很多人,阿错倒也不客气,而且那长风剑十分锋利,阿错用的十分爱惜,基本不和他们硬碰硬,那些血肉随意一捅就长驱直入,瞬间了结。

阿错累得气喘吁吁,长剑指着唯一活着的山贼,把那块白布丢到他身上:“把这块白布带着,去告诉你家大王,赶紧把老婆献出来,就说错爷我等着用呢,快滚。”

那山贼并没有受多大伤,只是右手断了十分疼痛。他左手扯住白布,连滚带爬跑向山去。

“你这办法行不行啊?”小青按耐不住性子,跑了过来。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大王肚里的蛔虫。你赶紧回去吧,那几个山贼并不让人放心。”

“哼,就你能耐?我家公子可不是好惹的,在禹州不是你,那个什么金官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偏你还得意地不得了。”

两人正说着话,锣声大作,一群人呐喊着跑了下来,有二十多个山贼,为首的是一个女子。

这群山贼簇拥着女山贼呐喊着冲下山来,在阿错、小青面前摆开阵势。

这女山贼长得甚是俏美,年纪约二十多岁,手提长剑,将手一摆,众贼都安静下来。

女山贼将剑一指阿错,问报讯的山贼:“你们几个就是被这个小兔崽子杀败的?”

那山贼慌忙答道:“正是这个小子。夫人,你别看他年纪小,手辣得很。”

女山贼看了看阿错,呵呵一笑:“小子,是你说让唐大王把他的老婆献出来?”

“正是在下。”

“我就是唐有冲的老婆严纤纤,你不是急着用吗?我来了,你要怎么用啊?”众山贼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