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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心口凉爽舒服


“米夫人不要着急,李某定当设法就下尊夫。”李霜石好言抚慰贺莲莲,接着转向武宫野树,“实话说,李某没有料到此处会出现阁下这样武功卓绝的人物,真是惭愧。也好,就让李某用青龙刀法会一会阁下的天照神刀!”李霜石神情凝重地举起了长刀。

“青龙刀法?”武宫野树心中一动,随即一摆手,“来吧,天色不早了,要动手就快点,老夫还有这么多人要砍呢。”

众人心中七上八下,虽然不清楚李霜石的青龙刀法如何,武宫野树的功夫却是都才领教过的,军师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要说自己上去替下军师却有心却无力。

“且慢且慢,军师,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对付着老小子!”阿错手提宝剑缓步走了出来。

李霜石道:“掌门,你身负重任,怎能轻易亲自动手?还是让我来吧。”

杨小郎也急道:“阿错你不要逞能啊,你看你身上那血还滴答呢。”

米如山此时也醒了过来,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此时也大呼道:“阿错兄弟,诸位兄弟,你们不要顾忌我,大家伙一齐上杀了这老匹夫就算为我报仇了!”

阿错一摆手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们,本掌门一身精妙功夫还没使呢,可惜刚才你们在旁边碍手碍脚不能发挥,让这棵野树捡个便宜。都别说了,快过年了,这老贼一身肥膘怎么也有二三百斤,且看本掌门如何将他宰了让众家兄弟过个肥年。”

武宫野树眼角直跳,怒道:“好个恶毒的小兔崽子!也好,就拿你开头一刀,都说你小子奸猾无比像条泥鳅,老夫就砍下你的狗头,看你如何再卖弄口舌。”

“老匹夫你不要逃跑,看小爷如何杀你剥皮炼油。”

阿错嚷嚷着一挺长剑冲了上去,武宫野树何等身份被阿错如此轻蔑,想要发怒不知道该和这乳毛未干的小子如何见识,见阿错抢先扑来正合心意,搂头就是一刀。

阿错这一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再心存大意,不停地判断武宫野树的刀法轨迹,一闪紧接着一跳,避开武宫野树回旋刀,纵身而起劈脸砍向武宫野树,武宫野树一刀走空顺手后退,反手将刀从背后向前劈了过来,心道你这小子身在半空招式已老看你如何再逃。不料阿错此招本来就留有余地,纵身离地时已计算好力道,眼见武宫野树中计,长刀大弧度如海浪翻卷而来,他却将腰一扭落在武宫野树左侧,一剑刺向武宫野树肋下,武宫野树一惊之下长刀横斩,又闪电般推出,阿错却已经跳了出去,腰侧被武宫野树刺了一刀。

武宫野树怒极反静,连连冷笑道:“好好,多少年没有受伤了,没想到老夫竟被你这小毛孩子刺了一剑,好!”

阿错哂道:“老贼你吹什么?那个什么江湖第一恶魔什么残花客不也被小爷刺了一剑吓跑了?你们夜重的狗贼也不知道有多少在小爷手里丧了命,今天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好。不过我们也可以打个商量,只要你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然后把你的什么天照神刀双手送给你我们军师算是赔偿,小爷就饶你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回夜重去安度残年,你看如何?或者……”

“小子,老夫活剐了你!”武宫野树如一座移动的山般扑了过来,带起一阵狂风。

阿错一看武宫野树有些发怒,不惊反喜,不退反进,合身扑了上去,三十六式无为剑法一气使完,一团剑光将武宫野树囊括其中,夕阳下霎时间剑光刀光晃花了众人的眼睛,兵器撞击声如乍响乍收,震得人的心脏非常难受。

两人倏然分开,阿错跳到远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身上又多了四五处伤口,鲜血缓缓涌了出来。

再看武宫野树,浑身有七八处血线射出,白布已经半红半白,额头上一道血线缓缓流下,将他的面孔一分为二,看起来很是怪异可怖。

长风派先是有人叫好,随即又戛然止声,众人都看着阿错与武宫野树两人,不知道到底谁胜谁败。

阿错本来内力恢复得就不多,无为剑法使完,心中空空的差一点虚脱,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笑道:“武宫野树,你到底死了没有?死了就伸腿,千万别硬撑着。”

依然弯腰侧腿做着防备姿势的武宫野树忽然抬起头来,没有表情的面孔忽然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小眼睛睁开一条缝呵呵笑道:“小子,原来你使的是真玄门的无为剑法,老夫倒是小瞧了你,难怪你小小年纪能一直兴风作浪。”

讲到这里,武宫正树身子一抖站直了,嗬嗬冷笑道:“可惜你的每一剑都浅了些,再深一些老夫这条命还真不好说。现在嘛,这点皮肉伤就算不得什么了,小子这套剑法你还能使几次?一次也使不出来了吧?那好吧,该老夫动手了!”

杨小郎急道:“阿错你回来,让我上。”阿错虚弱不堪的样子,怎能经受得住武宫野树暴风骤雨般的冲撞击杀,杨小郎就想舍命上来替下阿错。

武宫野树喝道:“你要想死,等我先干掉这小兔崽子。别忘了老夫说过的话,你再迈出一步,我就先杀了这个姓米的窝囊废。”

李霜石笑道:“武宫野树,你吹得挺大,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想要凭你一人灭掉长风派是不可能的,不过是通过米掌门要挟,先除掉我和阿错掌门再说,我说的不错吧?这样吧,你也痛快点,你不是自认为很了不得吗,你一人对我们两人好了,一次性解决岂不是干净利索。”

“竟然一再和老夫讨价还价,挑战老夫的耐心,看来老夫的话你们都没有听进去,就让老夫先砍掉这姓米的一只胳膊给你们个警告。”

阿错敢忙摆手拦住:“好了好了,不理他们,咱们开始打我们的,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姓武的,我有一天下第一奇招,从来没人使过,你有胆子接下没有?你只要能扛过去不死,就算你赢,我就束手就擒任凭发落。”

阿错站在哪里,两眼空洞无神,武宫野树觉着阿错死死盯着他,又似乎根本没有看他,情形很是奇怪。

“从没人使过的奇招?小子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此招是只要你敢大笑三声,你就会自动涨破肚子而死,你敢试试不敢?你只要敢笑三声而不死,我立马认栽。”阿错话说得很大,口气却轻轻柔柔,唯恐惊动了什么东西似的。

武宫正树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天下哪有这样的……嗯?”他忽然发现面前一个人,仔细一看却是阿错似笑非笑的可恶面孔,他觉着不妙,长刀还竖在身边来不及挥动,急忙挥左掌打去,却觉着浑身力气迅速泻出,阿错倒是被他一掌被打出去了,武宫野树的心口却是一凉,有风嗖嗖地钻进来,甚是凉爽舒服。

武宫野树有些诧异,低头看去,发现心口处被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汩汩而出,他大惑不解手指阿错:“小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话未说完,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硕大的身躯砸起一片枯叶尘土。

阿错刚才如鬼魅般的突然出现在武宫野树面前,又被武宫野树一掌打出,然后武宫野树喷着鲜血摔倒在地,可谓瞬息之间变故丛生,众人一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忘了去查看阿错是生是死。

“都愣着干什么?”虽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李霜石毕竟是位经过沙场征战生死锤炼的将军,很快回过神来,抢先一步来到阿错身旁,探探鼻息心跳,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

“掌门没有大碍。”李霜石对周围几十个焦急的面孔淡淡道,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米如山已经被贺莲莲解下来,两人拿起宝剑小心靠近大胆出手,不管死活将武宫野树背上扎了几个血窟窿,封娜手下十几个青龙堂的大汉看着武宫野树虽然也是满面怒色,却默默肃立没人动手。

“黄霸,你带领本堂十个兄弟护送掌柜回到藏墨峰,赶紧让万长老救治。所有受伤的兄弟都回山寨去救治,吕掌门、米掌门你们如无其他打算,也请到山寨休息。其他兄弟跟我先清理战场,然后去申城乘胜追击,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现在是到了我们收取果实的时候了。好了,立即行动,长江三鬼和陈三斤负责来回联络。”

山林之中又是一片忙乱,一轮红日透过密密树林中散发着最后的余晖,遍地的尸体,缓缓流淌的鲜血,散发着无尽的沉寂气息。

阿错被黄霸他们抬到山上,中间醒来一次,看到灯光下万安的秃顶大脑袋围着自己晃动,然后就又昏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完全清醒过来。

几处刀口,胸部又被临时挣扎的武宫野树不轻不重击了一掌,这种伤势放到别人身上算是重伤,但对阿错来说很是一般,一直昏睡的重要原因还是内力透支所致,经过万安的精心治疗,睡了一觉也就没有大碍了。

“丰叔叔,军师他们呢?现在什么情况?”阿错靠在床上用了饭菜,就问一直在他旁边看书的丰采。

丰采放下书本,不答反问道:“阿错,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丰叔叔不用担心,就是太累了,不打紧。”

“真人和万神医也是这样说的。”丰采点点头,“军师为防消息走漏和贼人逃走,连夜封锁了申城各个出口,当下正在围困剩余的贼人,但一时还相持不下。”

阿错惊问道:“难道申城里的贼人还有高手?”

丰采颔首道:“不知为何,那位恶虎帮的神箭无敌养由心竟然投靠了夜重人,一张弓箭逼得我方不敢靠近,再加上贼人还有一二百喽啰,据守大石堡,青龙将军为了尽量避免本派伤亡慎重行事,并没有急于强攻,只是占据了四周要害,阻断了敌人粮草供应,正在与贼人相持。”

“养由心投靠了夜重人?这个贪生怕死的叛国狗贼!”阿错怒得直喘粗气,胸口伤处一阵疼痛。

丰采劝道:“阿错你也不必着急,青龙将军言道,要强攻也能取胜,毕竟我方有杨小郎、封娜、黄霸、黑驰、李天鲲几员虎将,再加上吕锦和米如山夫妇已经决意加入本派,我方已是胜券在握。相持不下是因青龙将军不愿损伤过多,取胜是早晚的问题。”丰采讲到这里笑了笑,一脸的赞许之色,“阿错啊,你这次可是做了一件大事,竟然把夜重人奉为半个神明的天照神刀武宫野树干掉,实在是不可思议,你算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传出去必将名动江湖,不过军师已经严令,我派羽翼未丰,为了避免引来强敌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此次大战所有消息一律封锁,我和你师傅也都深以为然。阿错,我听黄霸说你最后那一招简直形同鬼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叔叔说说。”

阿错想了想道:“丰叔叔,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在华山落雁峰上见到的玉皇派始祖杜随心留下的‘剑’字?”

丰采点点头,阿错继续道:“当时我深陷其中差一点丧命,然后自此以后,经过不断地体会,我发现可以由此有时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中,我可以对敌人甚至周围的环境迅速地进行综合判断,从而找出对手的破绽进行有效地攻击。我也不太懂怎么回事,就暂且把这种境界命名为‘破浪境界’,不过破浪境界并非随意可以进入,后来随着内力的提高变得容易了些。但是,有一次我的内力又有了一些提升,尤其修炼了一些《周天经穴图》,发现进入破浪境界更难了,不过一个奇妙的收获是,一旦进入这个境界,我的头脑就会变得分外清明,而且出手速度蓦然变得极快,甚至我自己也不敢想象。丰叔叔,您见多识广,帮我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倘若能搞明白了,我随时可以进入破浪境界,就是太好了。”

丰采面色渐听渐变,沉默半响方抬头道:“阿错,你说这种现象丰叔叔从未耳闻,但想来肯定和心境以及运功方式的突然改变有关系,你师傅抱朴真人是真正的前辈高人,博古通今,江湖阅历和见识远远超过我等,回头请教一下你师傅当有收获。不过你这项本事非同寻常,不必要情况下不要让别人知晓为好。”

“师傅,师傅!”,两人正交谈着,随着一阵叫嚷,梅花风风火火闯进来,脸庞红扑扑的,看来颇为激动,“好消息师傅,那个龚野狗愿意说话了。”

丰采神色一动,笑着责道:“你这孩子,好好说话。龚野狗竟然招供了?”

梅花冲阿错不好意思笑笑,声音平稳了许多:“是啊师傅,这狗贼说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呢。”

阿错奇道:“怎么可能?这些夜重贼子硬气得很,怎么会招供的?他不会是故意糊弄我们,不安好心吧。”

丰采也带有疑问地看着梅花。

梅花得意道:“阿错掌门,你不行不表示别人也不行。那龚野狗原来也又臭又硬,可是一见丰姐姐,就草鸡软蛋了。”

丰采嫌梅花说话不文雅瞪了她一眼,梅花也察觉有些口粗,伸伸舌头,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三分。

丰采问道:“你丰姐姐怎么过去了?”

阿错插嘴道:“师姐估计是着急孟非的下落,想问问龚野狗。”

梅花道:“就是这个缘故。源义狗那个狗贼凶得很,依旧什么也不肯说,倒是龚野狗见了丰姐姐之后,犹豫了一会,竟然就说了,师傅你猜是因为什么?”

丰采笑道:“你这孩子,师傅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

梅花又把目光转向阿错:“阿错掌门,你不是聪明得很嘛,你说说?”

阿错佯怒道:“我何时说我聪明了?你就快说吧,平日里利利索索的,怎么今日这么多关子。”

梅花正要说话,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忙道:“是丰姐姐。”就跑了出去。

来人脚步略微缓慢而轻柔,阿错早已辨出是丰色,暗思师姐的腿脚看来快彻底恢复正常了。

“爹爹!”梅花扶着丰色走了进来,丰色与父亲打个招呼,就看向阿错,“师弟你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丰色的神情虽然恬然,带着惯有的淡淡微笑,阿错却看出她眉宇间的忧愁,就要伸胳膊弄腿展示一番,好让丰色放心,也趁机让师姐笑笑开心,但又怕忍不住疼痛弄巧成拙,当下只是故作豪爽地笑道:“师姐你还不知道我这身体,比莲花寨的蟑螂还结实,早就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