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房子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风吹雨打,早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房子到处是堆砌的灰尘。
窗棂早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窗口。四面透着细细的凉风,房子顶部也透着几个洞,四处走风。
有好几根梁子都已经歪歪扭扭的倾斜在一侧,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一般。
但在这种荒郊野外能找到像这么个可以避风的地方,也算是运气好了。
她扶着南宫堰靠在门边,将地上没有被积雪压弯的枯草一把一把拽了起来,平整的铺在墙角的一侧,捋顺之后,将自己染了血的月牙白罩衫脱了下来,铺在了杂草上。
小心翼翼的将南宫堰扶了起来,为了不碰到他中箭的那条臂膀,只能让他侧卧着。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水可以清理伤口,没有火取暖,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那些没有被污染的积雪了。
天刚破晓,借着微弱的光扫视着周围可以用的东西,幸好墙角有一只破碗。
她用雪把碗洗干净后,又重新盛了干净的雪,才匆匆的转了回来,南宫堰的气息越来越薄弱,她心底越发的慌乱。
他身体本来很强壮的,只是方才激战已经内力耗损,中了箭还又带着她施展轻功走了那么远,不然哪能变得如此之坏,到底还是自己拖累了他。
“南宫堰,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咬了咬牙,颤抖着用冻的通红的手握住了那支森冷的箭矢:“你忍着,马上就好。”
用力一拔,鲜血顿时止不住的喷洒出来,她赶紧的抓了一把雪按了上去,等到血流的不再多的时候,她将荷包里早先准备好的药膏拿出来,轻轻的擦在他的伤口上。
又捡了自己裙摆处比较干净的地方撕了下来,轻轻的替他包扎好,思绪也渐渐的飘忽不定。
幸亏还带了这个药膏,犹记得没去边关的那时候,在府中闲来没事,记起《本草纲目》上说合欢可入药,就自己做了点,原本打算送给他的,没想到送没送成,反倒用上了。
扬起薄薄的笑,看着眼前狼狈不堪却依旧风采不减半分的卓然男子,发丝凌乱又带着几许狷狂,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她心下一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