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落款是二哥,两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行小字墨迹尚新,似是后来题的:“天涯曾经咫尺,咫尺却已天涯。”反反复复自口中呢喃出来,字字行行间都是他对张鸢浓浓的思念。
她有些颤抖的双手,抚上画角的字迹,仿佛能体会到他的思念般,心痛难耐。
眼底氤氲的水气,终变成无限的沧凉,深深吸了口气平息心中的窒闷,扬起一抹脆弱的笑颜,原来他把张鸢藏的这么深。
他是如此在乎她,把对张鸢的思念藏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把属于她的东西藏在这美好的园子中,不许别人涉足探究,那么自己又在期盼些什么?
他依然是他,不曾改变,而自己却变得不再是以前的自己,那淡定自若,在这短短数月,就已经被消磨殆尽。
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期待着想要等到最后,能得到他的爱,他的温柔。难怪当日他那般酌定,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他。
离开师傅之时,只有失落,没有像这样痛苦。时至今日,才知道,情之一字就好比鸠酒一般,不知道它有毒,你会很向往,饮下后才尝到这万箭穿肠,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缓缓合上眼眸,敛尽眼底的脆弱及伤痛。手还来不及放下,就已经听到身后阴沉愤怒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他的声音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她一怔,首先想到的是他是被南堰王留在宫中的,怎么又回来了?
猛然回身看着南宫堰震怒的俊颜探究不解,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丝的柔情,未经却是徒劳。
她低眉敛目,绝色容颜上尽是痛楚失落,声音极淡的道:“臣妾睡不着,随处走走,误打误撞的就到了这里,臣妾现在就离开。”轻轻一福,抬脚就要离开。
南宫堰快步来到她的跟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俊颜上因为愤怒染上了淡淡的青色,语气冰凉的说道:“随处走走?德叔不曾跟你说过,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恩?”
他步步紧逼,逼得她退无可退,质的硬着头皮迎上他盛怒的俊颜。
当然说过,而自己也记得是清清楚楚。他的话似一把钝刀,狠狠地从她心上划过,一片一片将她的心切成了碎片,原来自己也属于那任何人中的一员。
“王爷,臣妾确实是无意闯进来的。如果王爷要责罚,那臣妾擅闯人人畏惧的王府禁地究竟该如何处罚,王爷做主就是。”
她仰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回道,后面的字咬得很重,心明明在滴血,却还是在期待什么也或者说在确定什么。
“以王妃的聪慧也会走错?”南宫堰眼中怒意渐深,青筋暴突,因为生气周身散发着浓厚的杀气。又道:“别以为本王宠你,就恃宠而骄,你给本王记着,你跟别人没有不同,甚至都不如别人,滚……”
那个滚字咆哮的吼出后,她浑身一震,滚?随即失笑,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似乎把心中的悲凉痛苦全部吐出,才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