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天空星斗寥寥,冷冷的月色显得格外的惨淡,皇宫静静的矗立在月光下,晦暗阴森。
这宫中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境头?月牙白宫装女子独自站在池边的凉亭中,一身清冷。
宫宴上见识到他娶的王妃,风姿卓然,果然是将门虎女,容貌绝色不用说,单说遇事不惊,那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可以带着三军将士上阵杀敌的魄力,就让人不得不折服。
他们之间的缘分似乎真的尽了,她做她的贵妃,他娶他的妻,从此各不相干。
不再有什么纠葛,甚至想想都是一种罪过。当初以为可以抛开所有,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可到底还是负了他。这样也好,看着他幸福也好。
南宫堰看着张鸢,心已经隐隐泛疼:“你过的可好?”明知道她过的不好,却还是在问了出来。
张鸢一怔低头苦笑道:“过的好如何,过的不好又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冰冷,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在这皇宫中的尔虞我诈。
“当初为何不跟我坚持?为何要放弃我?”他其实是知道为什么的,但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张鸢转身,眼底的痛楚清晰的落入南宫堰眼中:“二哥,我们都没有选择。”
父亲为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永固,牺牲了她,那个被她称为姑姑的皇后为了在后宫的地位不受威胁,牺牲了她,如果有选择,她们何至与落到今日这般的结果,这便是夙命。
南宫堰身子一震,就是他们没有选择,造就了今天。凤眸微闭,这一刻仿佛呼吸都在疼痛“可是我明知道没有选择,依然忘不了你,你让我怎么办,嗯?怎么办?”
激动中的他将那具几近冰凉的躯体拉入怀中,呼吸带着颤抖,这是他魂牵梦绕的人,却已是父王的妃子,他该称呼她为母妃,这该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张鸢轻轻与他拉开些距离,忍着流泪的冲动压下心中的疼痛,抬眼望着南宫堰道:“二哥,纳兰家的姑娘很好,忘了我吧,你这样置她于何地?”
他心中淡漠的女子轮廓渐渐清晰,仿佛看到了她的眼神中盈着一抹痛楚。猛的推开张鸢,眸中掩饰不住的挣扎。
剑眉紧皱,为何那双眼睛会让他惊慌,让他疼痛?他只知道对纳兰倾城再也做不到互不相干,可曾几何时那女子淡漠眼神中的一抹痛楚,竟可以让他如此揪心?
张鸢面上染着惨淡的笑:“二哥,到现在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我们之间早已缘尽,以后也不必再挂念。”
他对自己早就没有了情爱,只不过一直放不下心底的那份执念罢了,今日一别是真正的了无牵挂了,他好她便好。
眼中盈满水雾,别开头迈步与他擦肩而过,几步之后就已经泪流满面,说看着他幸福就好,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呆呆的矗立在那里,心中纷乱,爱上纳兰倾城?不会的,他自始自终爱的人只有鸢儿,与她只是交易,他能给她的只有无限尊荣,没有爱。
北风吹过,冷的他一颤,蓦然回首她早已离去,只剩下自己痴然的站在这寒夜中的亭子里怅然若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