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有些秃败的轻叹一声,随后又道:“你知道,我救你不为让你感激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举手之劳而已,寡人并没有做什么,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心下一阵叹息,他总是这样温润善解人意,越发的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他救了她,给了她暂时的容身之处,却叫她不必放在心上,这一世欠他的怕是要换不上了,无奈只能置之一笑。
静谧沉默的气氛让两人略显尴尬,赫连漪想要打破僵局,抿唇轻声说:“看起来长夜漫漫,纳兰似乎没什么困意,不如我叫宫人煮糊酒,你我二人小酌一杯如何?”
这个建议很是得她心意,因为今夜想的太多,心也太乱,所以她很需要一个寄托,酒是个不错的消遣,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知我者莫若赫连漪你呀……”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玉酒樽,宫廷窖藏的陈年佳酿,温润男子浅酌一口白玉樽里的琼浆玉液,淡然道:“与知己对酒当歌,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他眯起清眸,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祥和,唇角微微翘起一抹温暖的弧度,似是在品尝杯中的佳酿。
纳兰倾城轻笑出声,略显苍白的绝色容颜上漾起了许久未见的喜悦,仰头饮尽杯中辛辣的液体,半开玩笑的揶揄道:“是呀,有北丘国的王上与臣女在这寒夜,举杯畅聊,是臣女的莫大荣幸……”
二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再加上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推杯换盏间絮絮叨叨聊了个没完没了,聊江山社稷,聊儿女情长。
他是个重情的男子,而他对她的情,注定了要石城大海永无出路,而他又是是重义的男子,即使现在南堰国早就一片散沙,他也未曾乘机出兵,因为泗水关一役,他答应了南宫堰在他有生之年必不会兵戎相见。
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谁若有福气跟了他,必会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
她酒量不错,却在这时醉态皆露趴在冰冷的石机上,以单手举杯朝他笑的迷离,口齿不清道:“赫……连漪,普天……之下的女子,谁若跟了……你,是她们毕生所幸……”
语罢,她倒向了石机,白玉酒樽从她苍白的手中滑落。
他唇角挂着一抹苦笑,失神的望着举在半空中的白玉酒樽,细细咀嚼着她刚才的话语,片刻后无奈的转头看向了她,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柔胰:“你可知世间女子千万,而我却只期许你一人而已。”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心底咯噔一下,这辈子,她注定要欠他的无法还清!只希望自己别再欠他更多。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做就不会使自己在对她痴恋,不知道如何救赎自己的一颗真心,这爱,注定永无出路,不爱,只是心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