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在门前的南宫澈,南宫堰的眉头轻蹙,摇了摇头,这老七就是这点不好,心性不定,整日留连烟花之地,除了这些,办事倒也还算稳重。转念一想,凌风出去也好几日了,不知道查出些眉目没有。
“王爷”凌风疾步跨进无忧阁,恭敬的称呼。
“凌风你回来了,那件事进展如何”南宫堰把玩儿着手里的白玉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
凌风心里清楚,这也只是表象,王爷是让自己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回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南宫堰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面不改色的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且说来。”
凌风恭敬的道:“是,属下找到十年前为贵妃接生的那位产婆了。”
南宫堰听罢,神色激动的说:“那她怎么说?”
“她说在给贵妃娘娘接生之前,太医院一位姓胡的御医曾让她给娘娘喝了一碗药,说是帮助娘娘顺利生产的,不知是不是那碗药导致娘娘难产的,属下又去找那位胡御医,当属下连夜赶到他家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请王爷在给属下些时日,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此时的南宫堰愤怒至极,脸色大变,痛苦气愤之情涌上心头,几乎不能自持。手里攥着的的白玉茶盏应声而碎,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月牙白的锦袍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微微合眼,竟然又被他们抢先一步?掩下眸中那抹痛苦的神色才道:“这些天,你先替我盯着将军府,这件事暂时先放放吧。”看来对方已经察觉,再咬着不放,怕是真的查无可查了。
凌风有些不解,但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也不便多问“是,属下告退”步出无忧阁,把门带上,轻轻叹了口气。
还记得那年,王爷救下他的时候问他怕不怕死,那时候他说,“死过的人还怕什么死,你救了我,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除了你谁也拿不走”。
王爷说,“好,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从那之后,王爷带着他平西夏,缴突厥,好几次,自己差点死在敌人手里,还是王爷不顾生死的把他救回来的。
王爷太苦,众人只知道他是权倾朝野的睿亲王,却不知王爷背后的苦楚,只有他知道王爷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虽是主仆之称,但王爷待他到更像是兄弟。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是自己的福气。此时凌风脸上扬着自豪的笑.
无忧阁内南宫堰凤眸紧闭,任由手上的的鲜血滴落。思绪万千,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容华宫,疼爱他的母妃满脸苍白的躺在触目惊心的血泊中,床榻上,地上,到处是刺目的红。八岁的他便知道,母妃的死不是简单的一场意外。
而对于父王,他有着恨,尽管十几年来父王一直护他周全。但在他看来一个九五之尊,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父王的皇位坐的够窝囊。若是自己将来坐上皇位,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半点的委屈与伤害。
直到弱冠之后遇到了她,她是他心底的柔软,是除了母妃之外,唯一了解他给过他温暖的人。
上元佳节,她自此烙印在他的心上。嘴角的嘲笑,眼底的漠然,和他是如此的相像,不顾所有的沦陷了。谁想到一纸明黄黄的圣旨,印证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伤心到此,本想从此远离这远离这处处阴冷黑暗的皇家,屡屡的刺杀使他明白,不是自己一味忍让,就会没事的。为了自保他学会了隐忍,工于心计,心狠手辣。
没有权势,自己心爱的女人无法守护,不够强大,就只能任人宰割。他逼着自己更加强大,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成绩忌惮着他,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要坐上那九五之尊,卑倪天下,让昔日瞧不起他,算计他的人不得好死。
南宫堰眼眸中盛满浓浓的恨意,手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他却浑然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