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放假第一天,一些性格沉稳的战士兵没有去外面胡吃海喝放荡形骸。他们静静的呆在营帐里,或在休息,或在构思未来,或者思恋自己的家人……
晚上,夜色下来后,出去玩的士兵们纷纷回巢了。
外面虽然也有过夜的地方,但位子实在有限的紧,大多战士晚上不得不回到军营休息。
晚上众兄弟聚在一起没什么乐子,自然一个个开始吹嘘,今天一天玩的怎样高兴,什么有趣的事情,哪个妞……
那些没出去玩的战士眨着两眼睛干巴巴的听着;听大家吹嘘后,心里的好奇勾起来,也有了出去玩的想法。
第二天留在营地里的战士少了,这时人走空了,往日热闹的军营,只有不多一些战士呆着。
孤独,不适应,脱离大众的感觉纷沓而来。最后的战士也不由走出了营地。
彦罗如第一天一样,带领着后勤的人,热情的给站岗放哨的士兵送酒肉。慰怀他们不能出去玩而郁闷的心情。
……
放假第三天,营地里的人几乎全走光了。上午巳时,彦罗给岗哨送来酒肉。小木车远远走来,还不等彦罗吆喝,士兵们快速围上来自己拿起吃喝开了。
彦罗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不时的问一下,士兵喜欢吃什么,下午给他们准备。
正吃喝的时候,忽然,‘嘭、嘭、嘭……’一个个士兵全都栽倒地上,昏迷过去。
彦罗邪笑的看着这些昏迷的士兵,自语道:“本少爷送的东西你们也敢吃,现在知道后果了吧。”对推车的那后勤人员说道:“把他们全给弄出去。”
“是!”后勤人员是殷释亲兵假扮的,他应一声,转身跑出去召集埋伏在外面的其他亲兵了。
用同样的办法把所有的岗哨解决,殷释亲兵从后勤处推来一车车的干柴,放到营帐之间。
彦罗站高处指挥,看下面已经准备妥当,手中火把往干柴垛上一扔。瞬间,火光温暖了营地。
……
两匹快马就从岭南城门口奔腾而出;城外巡逻的士兵围上来:“什么人?站住。”
彦罗道:“是我!”和紫兰齐勒住马缰。
巡逻士兵上前见礼:“见过典粮官大人。”
彦罗赞赏的点头道:“不错,眼睛放亮点,不要让奸细混入城内。殷将军派我去公干,军情紧急,耽搁不得,让开。”
“是!”巡逻士兵应一声,指挥士兵让开,彦罗和紫兰骑着两匹快马绝尘而去。
很快,一股浓烟在岭南城上空升起。城中一隅,火光肆掠,映红了一片天空。
“喂,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呼喝声到处都是,岭南城家家户户都拿着锅碗瓢盆盛着水朝着火处跑去救火。
在城中找乐子的士兵一听着火了,抬头看去,顿时脸色大变:“不好,那是军营的方向。”众多士兵什么也顾不得了,疯一般朝军营处疾跑过去。
火势太猛太大,根本扑不灭。殷释站出来,指挥大家在大火周围做隔火带。
有士兵看里面着火,竟奋不顾身的要朝大火里扑去,周围几个战士忙拉住他,士兵哭着大喊:“不要拦我,我的钱全在里面,不要拦我。”
殷释两步奔过来,把那士兵一脚踢翻在地,大骂道:“给我冷静点,钱没了可以再挣。你要是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你想想你的家人,父母妻儿,你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殷释一句大喝,顿时许多被金钱蒙蔽,跃跃欲试想扑进火里抢救财物的战士清醒过来。都熄了扑进火里去的念头。
殷释大喊道:“大家快救火,也许还能救出部分财货。”
说起财货,周围战士精神一振,忙一个个往有水处跑去,端着盆子奋力救火。
一直忙到天黑,大火终于被扑灭了。准确的说,能烧的东西全烧完了,没东西可烧,大火自动灭了。
大火灭后,一片漆黑的灰烬上,数万的士兵嚎嚎大哭,哭调凄惨,如死了爹娘。
“我的金银珠宝,没了,全没了!”
“我的万贯家财啊,万贯家财!”
“我的十房****,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我这么不公!”
“我的良田百顷。”
“……”
殷释眼看士兵的情绪将近崩溃,站在场中大声呼喝:“大家不要哭了,振作起来,听我说!”
士兵们都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连主帅的话也不理会了,只是蹲一起嚎嚎大哭。
忽然,一群人抬着一些战士过来,是那些被彦罗迷晕,移到安全处的哨兵。此时还没醒,他们被其他战士抬过来。
“怎么回事?哨兵怎么会昏迷呢?难道说是有人故意放火?”只听一声大喊,所有士兵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谁故意放火?”
“哨兵被晕迷了,这是迷药。”
“是谁?谁干的?”
很快,几盆清水泼在脸上,哨兵幽幽的醒来,睁眼就看到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杀气外露的盯着他,哨兵一下子吓懵了。
“说,谁干的?”
“谁干的?”
“快说!”
周围战士厉喝声中,哨兵缓过气来,牙齿磕磕绊绊的问:“什么谁干的?”
“我们营帐谁烧的?”
“营帐?”哨兵看了看一地的灰烬,再看看熟悉的环境。立时眼睛就红了,地上爬起来四周望去:“哇,我的钱,我的钱……”随即一声悲愤的惨呼:“典粮官,是典粮官干的。”
“典粮官,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他在哪?把他找出来。”
“杀了他,杀了他……”
正一群红了眼的士兵寻找典粮官的时候,城外的巡逻队送来消息,典粮官在近中午时候就已经逃出城了,现在早就跑的没影了。
一场大火,短短半日,众兵士从身家千万变成一无所有。绝望的如受伤的野兽一样仰天嘶吼发泄,情绪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
“都给我安静!”殷释站在高处暴喝一声。
所有士兵都朝殷释看来;殷释大骂道:“你们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你们是大乾精锐,现在和那些输光了的赌徒有什么区别。”
“将军,我们所有身家都被典粮官那挨千刀的烧了,那是兄弟们以后活命的本钱啊。”一个士兵不平大喊。
“是啊,是啊!”所有士兵义愤填膺的附和。
殷释环视一周,怒喝道:“对,你们的钱全被烧没了。可是就那么一点钱就把你们刺激成这样,堂堂七尺男儿,你们就这点出息吗?苍岭匪贼世代为患,盘踞千年,积累的财富无法想象。岭南城所得,不足百分之一。剩下的全藏在匪寇老巢,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攻破匪寇老巢,那宝藏就是大家的。大家会得到百倍的财富,与那比起来,烧掉的这点算的了什么?”
殷释如此一说,所有战士的眼前同时一亮。黑暗中看到了曙光。是啊,匪贼真正的财宝在他们的老巢,烧掉的这些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而已。想到可以失而复得,还会有更多的财宝,战士们的喘息重起来。
“殷将军,下令攻打匪贼老巢吧;诛灭匪寇,大家分财宝。”士兵中一声大喝响起。
“诛灭匪贼,分财宝。”所有士兵热切的望向殷释,只等他一声令下了。
殷释摆摆手,喊道:“兄弟们听我一言,我们已经输了三次了。不能再输了,我们等到援军来了,再齐力击破匪寇老巢。”
“将军,不要等援军了,即刻下令吧。兄弟们,难道你们愿意等援军来了和我们分钱吗?”
“不要等援军分钱,殷将军,下令吧。”
“不要等援军了,我们可以攻下来的。”
战士齐声请战:“请将军下令诛贼。”声震四野。
殷释看战士们战意沸腾,知道可以出击了。深吸口气,大声喊:“好,既然兄弟们如此说,我便顺大家的意。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凌晨出发,剿灭匪寇。此次进攻,只许胜不许败;匪寇老巢的财物,谁拿到手里就是谁的。”
“喏!”震天的呼喊声,激荡着气流,形成一阵狂风扑向四方。
夕阳的余晖把乡间道路染成一片金色,两匹骏马踏着光辉在轻风绿柳间飞奔而来。
“少爷,前面有一个小镇,我们就在那儿落脚吧?”
“听你的,兰儿姐。”
彦罗和紫兰到了小镇中,找一间客栈进去;青衣小厮打扮的紫兰走到柜台前,拿出银子道:“小二,要一间最好的房间。”
“好叻,客官,请跟我来。”店小二麻利的收起银子,领着紫兰、彦罗往楼上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彦罗和紫兰从小楼下来吃饭。走到楼梯口,看到客栈里已经坐满了人,没有空余的位置了。
紫兰叫过店小二:“小二,麻烦把我们的饭菜送到客房。”
“好叻,客官稍等,我马上送上去。”店小二答应一声,就转身去忙活。
“小二!”彦罗又出口喊住小二。
店小二转过身问道:“公子,不知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彦罗指一下大堂问:“为何今天有这么多人?”
店小二诧异:“公子竟不知道?”
紫兰微笑抱拳道:“还请小二哥解惑!”
店小二看这两客人真不知道,眉飞色舞的解释:“我们小镇东边一座山,山上有一个金鲤湖。每年这时候,便有金鲤浮上水面嬉戏,引来无数人围观,可谓本地一大奇景。公子若有空,可去看一看。”
彦罗笑道:“不就是几条金鲤嘛!有什么可看的?”店小二哑然,不知怎么回答。
“兄台此言差矣,金鲤湖的金鲤,可不是寻常的金鲤。”这时,一个坐着的书生站起来,对彦罗善意一笑。
彦罗谦逊的对那书生拱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书生畅谈道:“这要从金鲤湖的传言说起;据传,十年前,有四位才子在金鲤湖笑谈天下,讽刺天下士子没有真才实学,只会追名逐利。
恰巧被过路的鬼书生听到,鬼书生心中不岔,便以士子的身份提出与他们比试。
四才子大笑答应,金鲤湖畔,四才子各显其能,琴棋书画,全是大师风采。
轮到鬼书生时,只见鬼书生向湖而立,临空挥笔。一个个文字出现在空中,无物承载,竟然凝而不落。
字迹停在空中,足有半刻钟,才从空中坠入金鲤湖。遇水就化为一条条的金鲤,四处游走。
四才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兼又羞愧,灰溜溜的下山。从此再也不敢提‘才子’二字。
这便是金鲤湖的金鲤的由来。从此后,每逢科考之时,有无数士子来此祭拜鬼书生,希望保佑自己顺利高中。”
彦罗大笑:“洒墨凝空,落池为鳞。这根本就是神话嘛!兄台,你太痴了。所谓鬼书生,定是那虚妄无聊之徒,胡编骗人的。”
“兄台此言差矣!”又一个书生站起来,对彦罗肯定的说道:“鬼书生,确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