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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禁军统领


“彦弟,你竟然是军队的典粮官。你还说你是和我一样应试的的学子,你骗我。”葛善满脸幽怨的盯着彦罗。

彦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葛兄,对不起。其实我……”

彦罗正要道出实情,葛善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对小声说道:“军队机密!军令不可违,是不是?”

“是的,是的!葛兄见微知著,高明!高明!”彦罗佩服的五体投地。

葛善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胸口谦虚道:“见笑,彦弟见笑了。其实像见微知著、一叶知秋这种事情,对为兄来说,算不了什么的。”

彦罗翻翻白眼,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也不管葛善在一旁陶醉的诉说自己小时候三岁就会认字,五岁就会作诗,七岁就已经……

拉紫兰上马,一勒缰绳,喊一句:“葛兄,走啦。”马鞭一挥,骏马飞奔起来。

“喂,你们等等我。”葛善大急,顾不得自己长篇大论,忙一跃上马,向彦罗追去。

……

山间小路上,彦罗他们三人三马并排走着,彦罗道:“葛兄,你见识如此广博,考个进士定是手到擒来啦。”

葛善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彦弟,你错了。其实我把大量时间花费在看杂书上面,而科举所考的正经我并不熟练。所以考中的几率微乎其微。也没想过能考中,此来主要是见识一下京师繁华,和万千学子交流学问。若有幸能拜访到大儒豪杰,那可真是不虚此行了。参加科举,反倒是次要啦。”

彦罗微微一笑:“葛兄心念清澈、气度豁达,定能心想事成,拜访到那些豪杰大儒。”

葛善又摇头叹息:“难啊!万千学子都想拜访他们。我一无名气二无实力,怎么能在那么多学子中脱颖而出,得他们一见?

拜访豪杰大儒也就只是想想,并不报多大希望。我这次的目标是传说中的乾京三俊杰:首先,精研古今礼法的林节林公子;听说他受皇上诏令,正与一群太学博士研定乾国的新礼法,我最崇拜的就是他了。

其次,班秉伦班公子,年轻一代里,他的文章是乾京第一。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

最后,殷释殷公子,年轻一代里,他的武略兵法无人能及。可是我们是文人,武略兵法研究不深。有机会,也要瞻仰一下他的风采。”

彦罗笑道:“这所谓三俊杰,林节能得皇帝的赞赏,确实有些本事。而班秉伦和殷释,一个是丞相公子,一个元帅公子。他们的这名头,跟他们的身份有莫大的关系。乾京第一?无人能及?怕是名不副实吧。”

“盛名之下无虚士,怎么说也要见过才知道。”葛善认真道。

盛名之下无虚士?彦罗心中一动,自己的名头好像也不小。略带期待的问道:“亥兄,你说乾京三俊杰。据我所知,乾京可是传言有一凶二恶三俊杰。你对这一凶二恶怎么看?他们可是排在三俊杰前面。”

葛善不善的看了彦罗一眼,严肃道:“虽然我葛善天南地北,无所不说。但要说起这一凶二恶,我只有一句话。”

彦罗好奇紧张的问:“那一句话?”

葛善鼻音哼一下,骂道:“说他们是脏了我葛善的嘴。”

彦罗正等着亥真给自己平反了,不想等到这样一句话。心中一堵,郁闷的要吐血,气血凝滞,脸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扑哧’一声,一旁的紫兰经不住笑出声来,又赶快用双手捂住嘴,偷偷的瞄向彦罗。

葛善好奇,问道:“罗依小兄弟,你笑什么?”

彦罗也低沉的一字一句道:“罗……依,很、好、笑、吗?”

紫兰忙垂臂低头,紧绷着小脸道:“没有,我没笑啦。”可是双肩忍不住抖动。

“哼!”彦罗一甩头,一拉缰绳,“驾!”一声,当先跑去。

“彦弟,等等我,关于乾京的趣事,我还有许多要说呢?”

“少爷,慢点,驾!”

……

三天后,乾京城的城墙已经出现在视线里,彦罗和紫兰相视笑一下,回家了。

葛善马背上举着双臂呼道:“那就是乾京城了。”

彦罗高兴喊一声说:“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到了。”

葛善大声道:“我们快点出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想看看乾京城里怎样的情景。”

“走!”喝一声,三人骑马向乾京城飞奔而去。

视线远处,扬起阵阵沙尘,彦罗猛的停下快马,看着那沙尘说道:“有人过来了,是追着我们的方向。”

“难道是在追我们?”葛善停到彦罗的身边问道。

彦罗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我想应该是的。”

“我们是禁军,前面的几个人,站住。”一声大喝,彦罗三人终于看清了。这是近百个骑马的战士,看身上的标志和装备,确实是禁卫军无疑。

这些禁卫军战士把彦罗三个包围起来,领头的一个纵马上前两步,阴沉的说道:“有人举报,你们三个是逃兵。请跟我们回去一趟。”

葛善忙道:“喂,你搞错了,我是一个赶考的书生,不是逃兵。你看我这里还有证明了。”说着就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文牒,递给那领头的禁军。

领头的士兵拿上文牒看了一眼,扔回给葛善,说道:“我们是执行军令。这玩意,等到了军营,你拿给我们统领看吧。”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抓错人了,真的误会了。”葛善激烈的争辩。

领头的士兵冷笑一声,不理会葛善,对周围士兵命道:“全部带走。”

葛善还待争辩,彦罗按住他的肩膀,道:“别说了,他们要抓的就是我们,走吧,去看看。”

……

穆七是乾京禁军中的一个统领。前日,他好友亥丰来找他,要他帮忙对付一个典粮官。

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派出部下去乾京外堵截那典粮官。

老实来说,穆七和亥丰没多大的交情。之所以帮亥丰,是为了搭上亥丰身后的那颗大树,往更高的官位上爬。

士兵传来消息,那典粮官已经抓到,正带往军营里来。穆七坐到大堂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不多时候,一队士兵带着三个年轻的书生走进大堂,士兵头领给穆七行礼道:“穆统领,犯人带到。”

穆七点头,挥手让队长退下。眼光扫向那三个年轻的书生。三书生并排站着,左边是一个俊的不像话小厮。中间一个,相貌平凡,但往那里一站,说不出的写意自在。坐在太师椅上的自己跟他一比,气势竟弱了半截。穆七冷哼一声,目光转向最后一个书生:这个有点像愣头青,已经吓得脸色泛白了,没什么特别处。

他开口问道:“你们之中,谁是典粮官?”

彦罗上前一步,说道:“我就是。”

穆七一看,是刚刚把自己气势比下去的那个书生。气不打一处来,怒问道:“大胆,你敢卷着士兵的粮饷逃跑,你可知罪。”

彦罗眉毛一挑,问道:“不知我卷走的是哪支部队的粮饷?”

“奶奶的,老子让你说话了吗?”穆统领脸一下子黑了:“至于你卷走的哪部分的粮饷,如果你能如实招供,我自然容情几分。若死不认罪,那我就大刑伺候。”说道最后两句,直接大喝出声,想要靠嗓门震服彦罗。

不问情由,直接定罪,这是栽赃嫁祸啊!彦罗怒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压制着自己粗重的喘息,用手指慢慢的挖两下耳朵孔。猛然睁开眼睛,一脚就向太师椅上的黑脸统领踩去。

也就在彦罗踢出的瞬间,黑脸统领就冷笑起来。他堂堂一个禁军统领,连一个文弱书生的一脚躲不过,不用混了。

敢踢我,我就打断你的腿,再安上一条袭击长官的罪名。

黑脸统领握起拳头,就要砸断彦罗踢来的腿。书生断腿后痛苦的尖叫声似乎已经在耳边响起。突然,一只洁白莹玉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全身无法动弹了,眼睁睁看着彦罗一脚踩到他的身上。黑脸统领从太师椅上摔下来,又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身后怒瞪着彦罗和紫兰,气急败坏道:“你们敢打我,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一队队的禁军士兵涌进大堂里,把彦罗三人团团围住。

统领穆七恶狠狠道:“给我上,抓住他们。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紫兰手中提出一块玉佩,俏脸含煞道:“上前者,死!”声音清冽如剑鸣,所有人心中不由一寒。似有锋利剑锋临体,全身汗毛倒立。

士兵们都脸色苍白,恐惧的看着紫兰,畏缩不敢上前。

黑脸统领心中一惊,这俊俏书生仅仅气息稍露就这么厉害。怕是这大堂里的士兵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对士兵命道:“全给我退下。”士兵们迅速后退。

黑脸统领上前温和的对紫兰说道:“这位壮士,我知你武功高绝,但我们是朝廷的人,你杀了我们,朝廷就会对你追杀。你武功再高也对付不了整个大乾国吧。你还得为家人想想吧。私吞军饷的事,暂时还在调查。只要你们没有做,我一定还你们一个清白。可千万不要冲动做傻事啊,不然就再也翻不过来了。”

紫兰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乖乖让你绑了?”

黑脸统领脸上笑道:“那样最好不过了。”心中却在狞笑,等把你们绑了,想怎么做还不是我说了算。敢踢我,我让你们后悔来这世上。

紫兰把手中的玉佩扔给穆七,说道:“睁大你的眼看看,这是什么?”

穆统领把玉佩接住。第一个感觉就是摸着很舒服;第二个感觉就是上面花纹巧夺天工,这东西很可能价值连城;第三感觉就是上面好像有字。仔细一辨认,口里念道:“镇…威!”

镇威?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镇威将军?

穆统领心中猛的一紧,丝丝凉气从脚底冒起,慌神的问道:“壮、壮…士,您是镇威将军府的人?”

紫兰没有理他,站到彦罗的身后侍立。穆统领看这情形,目光移到彦罗身上,看这神态闲适写意的少年。

一个恐怖的传说浮现在他的脑海,不觉间冷汗已经湿透全身,他小心翼翼的问彦罗道:“您,您是?”

“他是我家公子!”紫兰面无表情的说道。

穆统领双腿一软,跪倒地上哆嗦道:“见过少将军,少将军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少将军饶命……”

彦罗看着他,阴森道:“这私吞粮饷是怎么回事?”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是抓错了人。冲撞了少将军,求少将军饶了我吧。”穆统领惶恐的磕头。

彦罗点头,淡淡的说道:“这样的话,你明天去廷狱说吧。”

“我们走!”彦罗转身往门外走去。

“少将军留步,是亥丰,是亥丰让我这么干的。”穆统领不顾一切的大喊。

彦罗顿住脚步,口里咀嚼道:“亥丰!”

“少将军,我立刻让人把亥丰那王八蛋抓过来。”穆统领忙献殷勤道。

彦罗摆手:“不用!这等小角色我还看不上动手,把他揍一顿,略施惩戒就放了。”

彦罗吩咐他办事,穆统领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答应:“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嗯!”彦罗应一声,说道:“记得,不要报我的名号。”

“下官遵命。”穆统领告罪一声带着士兵们出去了。

大堂里只剩下彦罗、紫兰、葛善三人了,葛善出声道:“你不叫彦兵?”

彦罗往葛善跟前走两步,歉意道:“葛兄,我叫彦罗,一路以来一直瞒着你……”

“你别过来!”葛善一声大喝打断彦罗的话,躲开彦罗两步,问道:“你就是镇威将军的独子,号称乾京一恶的彦罗。”

彦罗轻轻的点头,走向葛善,说道:“葛兄,其实我……”

“不要过来!”又一声喝叫打断彦罗的话,葛善抱着包裹缩在墙角,警惕的盯着彦罗:“你退后,退后。”

彦罗忙退后,嘴里说道:“好、好,我退后。”

“再退后!”彦罗又后退两步。“再退后!”又退后两步……

等彦罗离葛善很远的时候,葛善忽然一个窜身跑出门外,一路向外跑去。

“葛兄,你去哪?”彦罗忙追上去,可是葛善跑的飞快,瞬间就消失在视线尽头。

彦罗愣在原地:“葛兄什么时候跑的这么快了?”

紫兰走到彦罗身后,轻声说道:“少爷,你知道刚刚葛善跑出去时候嘴里嘀咕着什么嘛?”

“葛兄他嘀咕着什么?”彦罗好奇的问道;

紫兰学着葛善腔调道:“君子不与小人为伍、君子不与小人为伍、君子不与小人为伍……”

彦罗沉默了……

紫兰轻轻抱住彦罗手臂:“少爷,我们以后不要做那些荒唐事了,好不?”

彦罗拦过紫兰,紧紧抱在怀里。